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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在寒潭之中許久,轉(zhuǎn)身想去別處搜尋時,被孟平川抓住機會,瞄準,上膛,一槍擊斃。 孟平川成了當期“地獄訓(xùn)練營”最后的勝利者。 訓(xùn)練結(jié)束后,嚴冬怒不可遏,一把將孟平川打倒在地,斥責(zé)道:“不要命了嗎!說好進寒潭不能超過半小時,你不服從命令,老子可以斃了你!” 孟平川坐地下,抹了把嘴角的血,滿不在乎的說:“劉指導(dǎo)說,獲勝者能特批回家?guī)滋臁!?/br> 嚴冬一愣,孟平川站起身,拍了下屁股上的灰,走過嚴冬時撞一下他肩膀,語氣不容置喙:“放心,我死不了,嫂子難產(chǎn)還沒過危險期,你回去。” 嚴冬這才知道,孟平川把冒死換來的回家機會,讓給了他。 …… 嚴冬講完,程溪眼眶發(fā)酸,一句話說不出來,心如擂鼓。 孟平川聞言淡笑,一點沒覺得這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從后車鏡里看到程溪嚇白的臉,心有不忍,伸手到后面揪了下她的左耳:“沒那么玄乎,聽故事還當真了。” 程溪重重點頭,眼里泛光。 到吃飯的地方,孟平川去停車,嚴冬想起來似的,讓徐思華帶著孩子跟程溪先進去。 等他們下車,孟平川把車停在地下車庫。 熄火,兩人在車里靜坐。 嚴冬從衣服內(nèi)袋里拿出一張紙,遞過去:“你托我打聽的事,有眉目了。我?guī)н^的一個小伙子現(xiàn)在在平江派出所工作,跑路的人販子他跟過,聽他說那人現(xiàn)在躲越南去了,老婆孩子對他的事一概不知。這條線斷了,這個地址從他手下那里得來的,真假不清楚。” 孟平川接過來,紙上寫著一個地址。平江市內(nèi),距離雨花巷不遠,隔條街而已。 孟平川自知嚴冬人脈資源豐富,但還是沒想到他效率如此之高。 “謝謝隊長。” 嚴冬說:“還跟我客氣!你找時間去這家看看,那孩子也有明顯的一道疤。” 孟平川應(yīng)下,看天色陰沉,大雪怕是一時半會兒不會停了。 拔下車鑰匙:“隊長的情我記下了!” 嚴冬說:“走,吃飯去,別讓你那小媳婦兒等急了。” 第25章 謊言 寒冬將至,天地渾然一色。 周二,冬雪初霽,冬夏常青的松柏上堆滿了蓬松的落雪。 孟平川提前向拳館請了一天假。 上午開車送嚴冬一家去市里探親,下午只捎上嚴冬原路返回,他有公務(wù)在身,需得按時提交公函同平江軍分區(qū)的人接洽,孟平川不便多做邀請。 待嚴冬下車,紅綠燈轉(zhuǎn)路口停車的工夫,孟平川把對折的紙條打開。 內(nèi)容入目:平江市倉亭區(qū)南京東路106號。 黃燈閃爍,車子重新發(fā)動,發(fā)動機低沉著嗡嗡了幾聲。 孟平川開的是吉旸閑置在拳館車庫的黑色沃爾沃,車型流暢,急速別車時宛如一葉輕舟,輕易繞道,匯入燈海車流。 路上打不通程溪電話,孟平川稍顯心不在焉。 轉(zhuǎn)彎瞥見藍色鐵制路牌時,才猛然剎住車。 車輪和老式青磚地面劇烈摩擦,發(fā)出刺耳的困獸尖叫。 聽得路人心里一拎。 到了,孟平川卻沒有立刻下車。 他手里拿的還是先前的地址,略微抬頭,比照門牌號時,碰上一群穿校服的小學(xué)生放學(xué)。他們把書包扯下來,隨手丟在花壇邊緣。 有人拋了顆足球出來,其他人一窩蜂擁上去搶。 只一個瘦瘦小小的孩子在臺階上坐下,中規(guī)中矩的并攏起兩條腿,低頭撿腳邊的石子,看螞蟻掩著花壇壁倉皇逃走。 孟平川遙遙看著,打開窗,點了根煙。 沒抽兩口,只夾在指間伸出窗口,灰燼燒成一大截,落下被風(fēng)吹散。 他游移不定,深感貿(mào)然上門打聽小棠的事,不太妥當。 “嘭!”足球逆風(fēng)飛來,撞在孟平川眼前的車玻璃上。 落到車前蓋上,砸了好幾下,聲音一次比一次響亮。 幾個孩子面面相覷,誰都不敢上前去撿,便有個小胖子跑到靜坐的孩子邊,拿手指著他,雄赳赳的樣子像是在使喚人。 那孩子歪著腦袋像是不大樂意,被小胖子揪著衣領(lǐng)拖起來。 小胖子嘴還在咂咂咂地動著,不等那孩子點頭,他就一把將他對倒在地。 他瞪小胖子一眼,很快從地上爬起來,拍拍屁股上的灰,扭頭使勁看他褲子臟了沒有。轉(zhuǎn)身滿臉不情愿的往孟平川車邊走。 球滾得老遠,經(jīng)過孟平川時,他怯怯說了聲:“叔叔,對不起。” 孟平川無所謂的沖他笑笑,把車門打開,往里招下手。 小男孩一動不動,看起來有些怕,孟平川安慰說:“我不找你麻煩,又不是你踢的球。”他這才稍微松了下眉,走近一步。 孟平川拿手指了下對面一樓:“認識這家的孩子嗎?” 小男孩沒出聲,順著孟平川的手勢看了后半天,才輕聲說:“認識。” 孟平川說:“是你同學(xué)?” 小男孩搖搖頭,轉(zhuǎn)而狡黠一笑:“我就是啊!” 孟平川眉頭打緊,頓了下。 片刻,孟平川往他身后看一眼,隨口問:“你怎么不跟他們一起踢球?” 小男孩說得有點委屈:“我媽不讓,她說我跟別的孩子不一樣。” 孟平川上心,問他:“怎么個不一樣?” “我媽說,我小時候得過水痘,引發(fā)了不知道什么炎,全身都是泡,在醫(yī)院住了好幾個月,差點死了,好了以后我媽就再也不讓我單獨出去玩了。” 孟平川沉吟,看他臉一眼,故意說:“現(xiàn)在皮膚看起來倒是挺好,沒留疤。” 小男孩摸摸自己腦袋:“我媽也這么說。” 孟平川問:“身上也一道疤沒留?” 他點點頭:“是啊。” 想了想覺得不對,他急著蹲下身,把自己扎在棉襪里的秋褲拉出來,露出腳脖子給孟平川看:“但我這兒有個難看的胎記,跟傷疤一樣。” 孟平川略帶失望,但不死心:“一般人胎記長腰上。” “腰上沒有。”那孩子也不管天氣好壞,背對著孟平川就把衣服拉起來:“叔叔,你看,真沒留疤。我媽老說,我出水痘那會兒她恨不得幫我把雙手綁起來,不然抓破了,現(xiàn)在可就破相了!” 十來歲孩子的腰,沒半點肌rou,瘦得骨頭都能看見。 皮膚光滑,別說疤痕,連個痣都沒有。 他不是小棠。 那小棠到底在哪里? 孟平川沉口氣:“天冷,把衣服穿好,撿球去吧。” 小男孩笑著跟他說再見,跑開撿球去了。 孟平川突然想起程溪那日在虔山,憋紅了眼眶說自己一定會找到小棠的場景。 那時他不懂從希望到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