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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y~ ☆、Chapter 21 “閆嶼,你是不是喜歡我啊?”陳疏言側(cè)頭看閆嶼,臉上微微泛著紅暈,帶著幾分笑意。 閆嶼低頭瞧她,陳疏言雙眼微閉著,似笑非笑的,說不出來是什么感覺,但莫名就是很動人。 “嗯。”閆嶼壓低了聲音,幾乎湊到她耳邊低語,“那你也喜歡我嗎?” 陳疏言也抬頭去看他,四目相對,有微微的暖意悄然而生。 閆嶼盡力克制著自己,期待著答案,卻又隱隱害怕著聽到答案。 “我啊……”陳疏言大概是真醉了,調(diào)子拖得老長。 閆嶼屏住了呼吸。 下一秒,毫無預兆地,陳疏言一頭栽倒在他肩膀上。 帶著點紅酒的沁人,撩人而不自知。 閆嶼看著懷里的人,不自覺地搖了搖頭。 大概是天煞克星,才會讓他遇上她。 * 陳疏言酒量不差,醉得狠了,多半是因為自己想醉。 有些東西壓在心里,不能為外人道,只能留待自己反復咀嚼,一遍又一遍,最終反倒成了陳年的佳釀。 苦澀,卻又帶著點隱隱的幽香,牽絆著人不知不覺地陷于其中,久久不愿醒來。 喻元洲之于陳疏言,大抵如是。 夢里喃喃的,終究是少年的臉。忘不掉的,卻不知是不是還是本真的他。 陳疏言醉得厲害,連陳簡的電話也沒有接到,渾渾噩噩地躺到第二天傍晚。 人不在國內(nèi),沒了太多紛繁與不必要的社交,整個人輕松了許多,更隨意了幾分。洗漱一番,看到閆嶼留在冰箱上的字條:醒了打這個電話,會有人送餐。 陳疏言沒客氣,反正已經(jīng)預訂了,客氣也是浪費。 大餐送到,擺滿了整個餐桌,都是中式菜,大多是懷遠特色菜系。問了下,是他倆第一次去的那家中餐館。 習慣了閆嶼的貼心,陳疏言沒覺得有什么不妥,直到看到附贈的蠟燭,才向送餐的小伙問了句:“這有什么用?” “不知道,老板說春節(jié)期間,每位客人都會送。”小伙年紀不大,口音聽起來帶點港臺腔,還非常貼心地替她把蠟燭點上了,“老板說的,顧客就是上帝。” 陳疏言臉僵了半邊:“……謝謝。” 給了小費送小伙離開,陳疏言這才給閆嶼發(fā)了條消息,邀他下來吃飯。等閆嶼來的空當,陳疏言到廚房拿了碗筷出來。 門鈴響,陳疏言愣了一下,她之前給閆嶼的鑰匙并沒有收回來,不過也沒多想,走過去開門。 閆嶼捧著一大束玫瑰,手沒空著,嘴也沒閑著:“新年快樂。” 陳疏言:“……你家拜年都送玫瑰的?” 閆嶼被噎了一下,反應還挺快,“不送。不過秦逸說,這是英格蘭的禮節(jié)。” “……秦逸還說英格蘭人喜歡蠟燭?”陳疏言嘴角噙著笑看他,就等著他自己從實招來。 終究是個從小高高在上的公子哥,這些插科打諢的事情學不來。 閆嶼一臉正義地點了點頭:“嗯。” 陳疏言徹底沒了脾氣,怎么就遇上了這么個人,“進來吧。” 閆嶼不動。 陳疏言挑眉,“怎么?” 閆嶼把花束往前一遞,“收么?收了才進。” 得,跟個小孩兒似的。 陳疏言把花接過來,到客廳找花瓶。 吃飯的時候,閆嶼一個勁兒地往陳疏言碗里夾菜,“多吃點rou,臉上還是要有點rou才好看。” “……那叫嬰兒肥。”陳疏言不客氣地反擊回去。 閆嶼假裝沒聽到,繼續(xù)往她碗里夾。 陳疏言半開玩笑似的瞪他,“閆嶼你裝聾是不是?這一筷子下去我得在健身房多泡一個小時,不然賓哥還不得殺了我。” “他敢?”閆嶼手還沒停,“他敢我炒了他。” 陳疏言把筷子一放,看他,“得了,有事說事。” 閆嶼也沒打算再忸怩,問她:“你還記不記得昨晚的事?” 陳疏言一愣,腦中光速運轉(zhuǎn),就差把當年學計量時練過的腦細胞再拉出來荼毒一遍了。 “記得吧。”陳疏言壓低了聲音。 她其實并不記得,但隱隱猜到。 閆嶼這樣的做派,哪怕再遲鈍,也該感覺到了。 “疏言,我不想太心急,但我的確沒有太多時間了。”閆嶼靜默了一會兒,接著說,“我想問問,疏言,你考不考慮試著放下喻元洲,我們試試在一起?” “嗯?”陳疏言像愣住了,又像沒聽明白。 閆嶼還要接著說,陳疏言突然站起來,“吃完了吧?我收拾收拾。” 也沒等閆嶼回答,自顧自地隨手收了碗筷到廚房。 陳疏言站在水池前發(fā)呆,心里還沒平靜下來。 “試試”這兩個字,曾經(jīng)也從她口中說出過,可惜,最后不得善終。不對,從未有過善始。 這樣的字眼,說來可怕。 閆嶼突然站出現(xiàn)在身后,聲音不大,卻莫名帶點壓迫感:“疏言,沉溺于過去并不是好事。就像你聽的那些歌,有些真的太過悲傷到極致了。試著放下過去,不也挺好?” 氣壓太低,陳疏言沒吭聲。 閆嶼突然搖搖頭,“算了,大概你還沒放棄他吧。” 閆嶼轉(zhuǎn)頭要走,陳疏言呆呆站在那里。 回憶翻滾,鋪天蓋地。來曼城以后,喻元洲出現(xiàn)的身影其實并不太多,只在深夜夢境中偶爾才會出現(xiàn)。 大多眷戀,其實不過是自以為是的眷戀。 “閆嶼。”陳疏言叫住他,試圖解釋,“我沒念著他。” “但我大概還沒學會怎么去愛一個人。” 沒了慌張與猝不及防,鎮(zhèn)定自如的陳疏言仿佛又戴上了冰冷的面具,王冠加冕,回歸為王座之上的女王。 閆嶼自嘲地笑笑:“你為他做的哪件事不是愛?放不下就算了,何必要欺騙自己?更不要輕易否定對一個人的愛。” “愛一個人不容易。”閆嶼頓頓,又笑笑,矛盾卻不突兀,“你過得真的太辛苦了。” 陳疏言回以微微一笑,終究沒再說什么。 閆嶼沒有立刻離開,收拾好了餐桌才走。離開時帶上門的聲音砰然響起,驚醒思緒飛遠的陳疏言。 對于男歡女愛,她并不遲鈍,過于謹小慎微的感情甚至讓她比尋常女人更為敏感。 可偏偏,她沒拒絕閆嶼一直的示好。 屋里沒有旁人,她手足無措的一面才暴露無遺。 不知道該說她陷得太深,以至于不自知,還是該說她其實隱隱的,還是眷戀著每一分溫暖。 一生溫暖太少,所以對點點滴滴都格外貪念。 窗外漸漸黑了,陳疏言這才意識到已經(jīng)過去了好長時間。 沒太多遲疑,訂機票,收拾東西,跟房東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