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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靠譜了?!?/br> 陳疏言沒幫秦逸說話:“確實不靠譜,你這朋友沒交好。”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連陳疏言都沒注意到,閆嶼卻打心眼里高興,這是他倆打照面這么多次以來,她第一次沒拿尊稱稱呼他。 陳疏言轉頭看他,“閆學長若是真的要謝,不如幫我個忙?” “什么忙?”閆嶼幾乎下意識脫口而出。 “先吃飯?!辈松淆R了,陳疏言順水推舟賣了個關子。 閆嶼搖了搖頭,還真是拿她沒辦法。 ☆、Chapter 15 故鄉菜最惹相思。 同鄉人最易相惜。 你一言我一語,絮絮叨叨,沒了身份羈絆,距離倒比平素拉近了許多,除了稍顯成熟,倒也沒和學校里的學長學妹有什么區別。 晚間有西風徐徐,帶來些自大西洋而來的寒意,陳疏言穿一件單薄的針織衫,像極了閆嶼第一次在九思巷見到的她,但身上的落寞卻沒有那時濃烈,不由看得出神。 陳疏言沒留意到閆嶼的失常,緩緩開口:“閆學長幫我做個課題如何?” “嗯?”閆嶼未經思考,脫口而出,“懷大金融前三畢業的成績,需要我幫忙?” 陳疏言一愣,仔細打量了下閆嶼,近乎一字一句地,“閆總調查我?” 閆嶼神色尷尬,但仍是淡定自如地回答:“自然,天華簽人,不會不查檔案?!?/br> 陳疏言不置可否地淡淡一笑,涵養盡在其中,“閆總既然調查,不如大大方方承認,也不至于讓人覺得小家子氣。混圈內這么多年,我還從來沒聽過哪家公司簽人需要查這些的?!?/br> 閆嶼被嗆,難得沒生氣,沒回嘴,反倒是客氣解釋了一句:“嗯,也沒什么可瞞你的,我不過是好奇你到底為什么要來曼大而已。你隨便走兩場秀,也比你在金融界從最底層打磨起來得快?!?/br> 陳疏言把頭別過去,不知道在想什么,很久才說了句:“之前聚會時我就說過,單純散散心而已。閆總不信,又何必去查?就算查到其他結果,閆總也未必會信啊?!?/br> “我確實只是好奇,當初懷大畢業,你可以找到的好工作應該不少,那時候你選了個你完全未接觸過的職業。如今,好不容易發光發熱,又要抽身而退?!遍Z嶼看她,沒避忌,“我就是好奇,你為什么會這么選?” “你這樣的人,我這二十多年,從未遇到過。” “謝閆總關心。”陳疏言神色淡淡的,又恢復了素日的高冷不可及,“不過,閆總學商科的,不會沒有多少學過點法學。基本人權,您無權干涉。” 陳疏言起身,拿起挎包,向閆嶼笑笑:“多謝閆總招待,扯平?!?/br> 陳疏言說完就走,閆嶼心急,叫了服務員,“不用找了,多的當小費?!?/br> 細高跟走不快,閆嶼終于還是在街角追上她,“陳疏言,你等等。” 陳疏言沒答話,繼續往前走,閆嶼一急,一把抓住她袖子,陳疏言目光掃過來,冷而犀利。 閆嶼下意識地收回了手,語氣不自覺地低了下去,“你別生氣了,我給你道歉,我私下調查你,是我不對。但是這些信息誰都可以得到,我也不認為我犯了什么不可饒恕的錯?!?/br> 陳疏言看他,就跟看當年高中班主任一樣,班主任的話還宛在耳邊,“這些東西在這兒,誰不可以看?” 舊事重提,傷口撒鹽。 陳疏言連心都冷卻了幾分,轉身就走,趕在閆嶼追上來前攔了車回公寓。 她記得那時剛上高一,情竇初開的年紀,課上發呆,無意寫寫畫畫,滿篇都是喻元洲的名字,旁邊還寫著些中二年紀酷愛的非主流話語。大掃除時,她和同學到cao場打掃公共區域衛生回來,見班主任拿著她的筆記本看。 她一下子慌了,拿著掃帚站在門口,一步路也走不動。 班主任沒客氣,臉色烏青地叫她到辦公室,罰站到學生都走得差不多了,這才給她安了個那個年紀十惡不赦的早戀罪名。 她那時初生牛犢不怕虎,一點也沒客氣地頂嘴回去:“你憑什么看我東西?” 班主任笑得冷冷的,掏出手機給陳簡打電話。情急之下,她一把打掉了班主任的手機。屏碎,電池直接被摔到桌底,兩人怔怔,老師最后說出了那句話。 她最后服軟,求了很長時間,答應賠償。班主任最終答應不告訴家長,但要求她從此成績不能掉出年級前三。 一頭是陳簡的殷殷期望,一頭是班主任的黑臉警告。從此,再沒了和喻元洲嬉笑怒罵的丫頭片子,只剩了個刻苦伏案的三好學生陳疏言。 她和喻元洲,在那段時間越行越遠。 直到,喻元洲遇到了穆潯。 日光之下,從來都并無新事。唯一的區別是,有些暗影,終其一生,日光也難以照到。 心隱隱作痛,原以為早已放下的,暗夜里撕開那層偽裝的皮,傷疤之下,終究還是鮮血淋漓。 輾轉反側,門鈴卻始終響個不停。 怕驚擾其他住戶,陳疏言起床開門,沒好氣,“閆總有何貴干?” 閆嶼站門口,看到陳疏言卸妝后明顯憔悴的容顏,氣焰不自覺地剛剛消下去幾分,“我承認,這事是我不對。給你道歉,對不起?!?/br> 道歉的話生硬,卻看得出來,這次有了真真切切的歉意。 “閆總說得對,這些資料誰想要都能查到,不然不就成了死檔了嗎?”陳疏言笑笑,眉梢眼角都是掩不住的疲憊,“閆總不必在意,您是我上司,您想查就查,我沒意見?!?/br> 陳疏言要關門,閆嶼情急之下伸手去擋,差點被壓到手,“疏言。” 閆嶼從沒這么叫過她,陳疏言一怔,就聽閆嶼接著說:“疏言,我承認這事是我不對,不過我沒別的意思,我真的只是想多了解了解你?!?/br> 陳疏言頭痛欲裂,多年頑疾不知什么時候養成,卻落地生根,如同雜草,費盡心思,卻終究春風吹又生。 閆嶼見她不接話,怕她還生著悶氣,忙看她,“真的?!?/br> 陳疏言轉身回客廳,沒關門,閆嶼忙跟進來。 陳疏言接了兩杯水,遞一杯給閆嶼,“對不起,我脾氣太沖,別介意?!?/br> 頭撕裂般的疼,她一直覺得,父母離婚是她噩夢的開始,高中班主任是讓她困在噩夢中多年不得脫身的原因。 多年過去,盡管已經清楚地明白當年那點風波不過是件小事,而且那個班主任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也是個難得的好老師,沒要她的賠償,還一直盡心盡力地關照她。但當時留下的陰影,卻再也沒法驅散。 一想起來,就撕裂般地疼。 妄圖沒有過去,又愿沒有將來。 陳疏言以手撫額,聲音聽起來有些虛弱:“我有點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