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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甜絲絲的西瓜瓤兒吃,不亦樂乎。 吃完瓜,她洗好手之后就開始給自己涂腳趾甲,嬌艷欲滴的紅色,俗氣卻深得她的寵愛,涂抹到最后一根腳趾甲的時候,哐當(dāng)一聲,病房門被推開了,一身白色西裝叼著煙的陸?zhàn)堖M(jìn)來了。 男人腳步站定之后,又是哐當(dāng)一聲,病房門被再次甩上,甩得陳沫心頭一跳,指甲油擦到了白生生的腳背上,看著像是淋漓的鮮血,怪滲人的。 “你、你來干什么?”陳沫問。 “來看看你啊。”陸?zhàn)埻鲁鲆豢跓熑Γ仙舷孪麓蛄苛怂齻€遍,皮笑rou不笑,“聽說你的右手粉碎性骨折了。” 陳沫好端端捏著指甲油瓶子的右手就這樣僵硬在半空中,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已、已經(jīng)好多了。”她很快恢復(fù)自然表情,“其實(shí)也沒有粉碎性骨折那么嚴(yán)重啦,是醫(yī)院的人說得太夸張了,這不,你看我還能拿得住指甲油瓶子呢呵呵呵呵……” 她自我挽尊的笑,并沒有換來男人臉色的陰轉(zhuǎn)晴,陸?zhàn)埓蟛竭^來到病床前,居高臨下睨著她:“別跟我玩那些幺蛾子,乖乖做你的事,把‘錦繡星城’管理好了,你的好處少不了。” “是是是,好的老板。”陳沫笑得十分恭維。 虛偽。 陸?zhàn)堓p嗤了一聲,竟然在病床上坐了下來,一副要跟她長談的模樣。 “那些綁匪,為什么要綁你?”他問。 “誰知道呢,不為財就是為色唄,我難道還得分析綁匪的邏輯嗎?”陳沫語焉不詳。 陸?zhàn)埪勓裕馕渡铋L地盯著她的胸看了兩三秒,贊同地說:“嗯,也是有點(diǎn)道理。” “你還不回c市嗎?”陳沫奇怪地問,“畢竟陸老板日理萬機(jī),不像我們這些倒霉蛋。” “我要帶小羽一起回c市。” “什么!”陳沫‘噌’地一下從病床上跪坐起來。 陸?zhàn)執(zhí)骄康厍浦黠@過激的反應(yīng)。 他說:“我姐就這么一個兒子,我們陸家孫輩中就這么一根獨(dú)苗,知道他出了事,家里老爺子坐不住,恨不得讓我把那臭小子栓褲腰帶兒上——” 講到這里,陸?zhàn)埿χ榱艘豢跓煟瑔栮惸骸案嬖V我,陸小羽人在哪?”要不是半路返回陸小羽的病房沒找到人,打他電話也是關(guān)機(jī),他哪會費(fèi)勁兒到這里來。 搞半天原來是到這兒來找人的。 陳沫恍然大悟,回道:“奇了怪了,你自己的親外甥你都不知道他在哪兒,我一個跟你們家非親非故的女人,我難道還知道你外甥的行蹤不成?” 陸?zhàn)埖哪樕珱]那么好看了。 “我警告過你別跟我玩花樣!”捻滅了煙,男人健碩的手臂狠狠拽過她的,在她耳邊威脅道,“信不信,你要是膽敢把歪主意動到陸小羽身上來,今兒個的綁架事件,我可以變本加厲再給你來一次?下一次,你可就不會那么好運(yùn)了——” 陳沫被狠狠推開,摔在床上,心臟撲通噗通地跳。 她心中恨死姓陸的了,原本陳沫還有所猶豫,覺得陸小羽再紈绔再過分,他也只是個半大的孩子,自己這樣不擇手段地算計一個孩子,心里還有點(diǎn)小小的過意不去……可是現(xiàn)在,去他媽的過不去! 是姓陸的這甥舅倆要跟她過不去! 她心中憤憤,嘴上卻迅速服軟:“我是真的不知道陸小羽在哪。” 陸?zhàn)垼骸八x開醫(yī)院之前來過你的病房,跟你呆在一起有足足半小時。” “但他離開之后我就不知道了,他跟我說的是回病房休息去了,他說他腳疼。”陳沫毫無破綻,“怎么,他不在病房嗎?那他跑哪兒去了?難道是知道你要返回帶他回c市,他不愿意就自己躲起來了——” 陳沫似乎自言自語的話,倒意外地獲取了陸?zhàn)埖男湃巍?/br> “既然這樣,你好好休養(yǎng),競技城還有一大堆的事情等著你處理。”沉頓片刻,陸?zhàn)堈酒鹕恚詈罂戳怂谎郏嵝训溃坝浀茫萝浖_發(fā)的事情別忘了,這事關(guān)系到經(jīng)濟(jì)城重新開業(yè)的第一炮,很重要。” “嗯。”陳沫乖乖應(yīng)聲。 她壞壞地想:重要,當(dāng)然重要了,這么重要的事情,不讓你的親外甥來做,怎么對得起我在你面前的如此委屈。 “對了。”陸?zhàn)埮R走的時候補(bǔ)充道,“為了怕你忙不過來,我給你安排了一個幫手:顧曼你認(rèn)識吧?在接下來的一個月,她會全力協(xié)助你處理競技城的一切業(yè)務(wù)。” 顧曼? 陳沫臉色變得不太自然。 就是那個被周存比作“蛇蝎毒婦”的女人?就是當(dāng)初陸?zhàn)埗敬蛩臅r候,在旁邊袖手旁觀眼都不眨一下的女人?陳沫表面上沒說什么,應(yīng)下了陸?zhàn)埖陌才牛闹袇s是明白,陸?zhàn)堖@時防著她,專程排個女人來監(jiān)視她呢。 陸?zhàn)堧x開的時候,望著男人的背影,陳沫想起周存的話:陸?zhàn)堖@人,生性多疑,唯我獨(dú)尊,在他手下做事,誰都討不了好處——因?yàn)樵谒劾铮銈內(nèi)际菙堝X的工具,不是人。 陳沫睡意全無,爬起來去洗手間把自己腳背上的指甲油沖洗干凈,順便打了個電話給張?jiān)?/br> “阿元,陸小羽那邊怎么樣了?” “姐,你猜得沒錯,那小子果然神通廣大,竟然從警局把綁架你的那個刀疤男給弄了出來,現(xiàn)在正帶著人往西城山郊外趕——” “跟緊點(diǎn)!”陳沫低聲吩咐,“讓你的人想辦法悄悄拍下視頻,別被發(fā)現(xiàn)了。” “好嘞姐!” …… 西城山一間破廠房。 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二十四小時前,還是陸小羽跟陳沫可憐兮兮地被綁在這里,刀疤男吆五喝六唾沫橫飛的,這才一天一夜呢,就局勢逆轉(zhuǎn),刀疤淪為階下囚了。 陸小羽進(jìn)入的第一瞬間,看到被五花大綁的刀疤男,二話不說便先是狠狠兩腳,刀疤男被他踢得原地滾了兩滾,吃了滿臉的灰開始哭爹喊娘地求饒。 他的周圍是一群虎背熊腰的男人,刀疤壓根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他原本以為自己離開警局,是自家老大拿錢去贖他了,他很快就有機(jī)會出去吃香喝辣泡小妞,可是哪里想得到,出了警局,卻下了地獄。 陸小羽面無表情,在地上隨意撿了根鐵棍,攤在掌心試了試重量之后,高舉鐵棍狠狠一頓子砸向刀疤的肩膀,刀疤男一聲痛苦的嚎叫還沒徹底迸出喉嚨,陸小羽緊接著又是第二棍,第三棍…… 最后,刀疤男已經(jīng)奄奄一息地躺在血泊中,清白著臉,顫顫巍巍地看著眼前居高臨下的陰狠少年,“不不……不關(guān)我的事啊大哥……我沒想要綁架你的……求你饒我一命啊大哥!” 陸小羽抿著唇角一言不發(fā),提著棍子一腳踩在刀疤男的手上,面無表情地狠狠碾壓。 刀疤男剛要慘叫,就被少年手中的鐵棍抵住了嘴巴,他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