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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皺起眉,怒道,“那臭小子到底是不是男人,怎么緊逼著老三不放!” “誰啊?”蘇妙一愣,向賽場中央望去,蘇嫻在說這件事時她腦海里的第一反應是武王殿下,可是看向賽場時卻發現蘇嬋在場地中央,梁敖卻立在一側的球門前,兩個人離得八丈遠并不挨著,她一頭霧水。 “就是那個嘴唇像吊了兩根臘腸的人,從老三進了第二個球開始他就一直緊逼著老三,用他的馬別老三的馬,老三的那匹馬她剛騎本來就不順,哪會像他的馬是自己的,我倒不是說讓他讓著老三,可是這么陰,別人家的馬蹄子,老三好幾次差點墜馬,老三好歹是個姑娘家,他是個男人,他還要不要點臉了!” 蘇妙皺了皺眉,在她心中嘴巴像吊了兩根臘腸的家伙還真有一個,向蘇嬋身旁看去,果然,一騎從后方追上前,運用靈活的騎術將蘇嬋的馬別了一下,蘇嬋的馬受了驚嚇,馬上的蘇嬋亦因為此手一偏,本來想擊球卻沒有擊中,七寶毬被對方用毬杖向前一推,成了他人的“戰利品”。 那人正是薛明。 蘇嬋的臉陰沉下來,正在賽場上的她對薛明已經厭惡到了極點。她并不認為自己是個姑娘別人就應該讓著她,甚至對手和隊友把她當成女孩子故意給她放水這樣的行為讓她很惱火,這是比賽,公平公正的比賽,沒有誰應該讓著誰,也不應該有人在暗地里使壞破壞規則,她認真地信奉著這一點并一直在遵循。可是這個薛明,很顯然他并不是這么想的,他是以贏得比賽為目的,她觀察了他好久,起初的一兩次背地里耍陰招蘇嬋只當他是技術不純熟碰巧,并不是刻意為之,然而三次四次之后她就知道了,這個男人根本就是故意的,他不敢去給安王殿下使絆子,對紅隊的其他貴公子亦有所顧慮,所以他將目標瞄準了她,只有她的馬是新的,其他人的馬都是自己馴養多年的,在騎術上蘇嬋明顯比常年玩耍在馬背上的公子哥們要弱,擊鞠的游戲她又是第一次玩,各方面的弱勢她都有了,所以她是一個極好的破綻。從最開始,這個叫薛明的男人就一直在盯著她,并且總是在不容易被其他人注意到的地方對付她。 最開始蘇嬋失了幾個球,那時候她還沒有像現在這么生氣,雖然總是被攻擊弱點,可這些弱點的確是她自己能力不夠造成的,也沒有什么好抱怨的。在比賽中場時,她漸漸找到竅門,也能進球了,也就在這個時候,她發現了薛明令人厭惡的一面,她趁他不注意,很湊巧地從他的毬杖底下搶奪了彩球,并順利地射門得分,從那時開始,薛明就已經不是單純地攻擊她的弱點想要拿下比分這么簡單了,她能感覺到他眼神里對她的nongnong殺氣,從這時起他對她的攻擊已經不再是為了阻止她射門,也不是為了讓他自己得分,而是費盡一切心思對她使壞,好像她不受傷他就不罷休似的。 先不說作為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這么小心眼是否恰當,作為一個人來說,只因為自己輸了就想要置贏了自己的人于危險之地,這已經不單單是肚量的問題,這應該上升到是人品的問題了吧? 險險地躲避開幾次危險,蘇嬋眉頭緊擰,心里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可是這么關鍵的時刻讓她叫停她并不想,她也是想贏的,她不是個擅長逃走的人。 紅隊隊員已經有開始竊竊私語的:“薛明有點過分吧,再怎么說對方是個姑娘,他那樣就好像是在逼著蘇姑娘自傷似的?!?/br> “薛明的性子你還不知道,睚眥必報,所以才說得罪了誰也別得罪薛明!”一個貴公子用眼皮子不屑地夾了薛明一眼,從鼻子里冷哼一聲,這時候射門成功的薛明恰巧望過來,只是這么一眼,前一秒還滿眼輕蔑的貴公子龜似的縮了縮脖子,把頭低下,不敢與薛明對視。 “殿下究竟看出來沒有?”有人小聲嘀咕。 “殿下是誰,怎么可能看不出來!”朱沐曦雙手抱胸,翻了個白眼,說。 “殿下是想讓蘇姑娘受傷么?”這姑娘確實神勇,在一起比賽明明沒有多久,卻仿佛做了許多年的隊友似的,讓人不由得開始擔心她。 “殿下的心思豈是你能猜的,少管閑事,多進幾個球才是關鍵,皇上的獎賞你不想要了?” “想??!當然想要了!獎賞誰得去都行,就是不能讓給薛明那小子!那小子我看了就覺得渾身起雞皮疙瘩,真是個讓人不舒服的混賬!”說話的一看就是武將家出身,粗魯的語氣里滿是輕蔑,一雙牛鈴鐺似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新一輪的比賽即將開始,蘇嬋活動了一下手腕,又甩了甩手中的毬杖,瞥了薛明一眼,這男人手段狠心腸黑,卻總是能露出斯文得仿佛纖塵不染的笑容,讓知道真相的人非常想撕開他虛偽的面具,看到他將骨子里的陰黑完全暴露在陽光下暴跳如雷的模樣。長這么大蘇嬋還從來沒有碰見過一個讓她心里這么不痛快的人,以前碰見看不順眼的人,雖然動了拳頭但并不生氣,可是這一次她是真的生氣了,偽君子是最讓她惡心的一類人。 似察覺到她的目光,遠處的薛明結束了與同伴的交談,縱馬而來,停在她身旁,溫潤有禮地笑道: “剛剛我縱馬時失誤差一點傷到姑娘,實在抱歉,姑娘可千萬不要受傷了?!?/br> 如果蘇嬋相信他那是“失誤”,蘇嬋就是個傻瓜,那么明顯的故意也叫失誤,還試圖讓她相信,他是在鄙視她的腦子嗎? 她一言不發地盯著薛明,一張平靜無瀾的臉看不出任何表情。 “蘇姑娘似乎不愛說話。”薛明微微一笑,說。 蘇嬋還是不說話。 薛明不以為意,雖然他的眼中寫滿了不悅和陰沉,可是唇角的笑容在向他人表示他完全不在意被無視,他沖她禮貌地點了點頭,催馬掉頭,走了。 蘇嬋的手放在胳膊上,輕輕一拂,仿佛在拂去被他麻出來的一身雞皮疙瘩。 看臺上,蘇嫻突然感覺到坐在身旁的蘇妙氣息不對,扭頭看了她一眼,卻發現她正在摸嘴唇,這是一種親近的人才了解的習慣,每當她在專注著思考的時候,她都會做出這樣的動作,可是在馬球賽的看臺上她到底在全神貫注地思考著什么呢? 蘇嫻一頭霧水,也不去猜她的心思,東張西望了一陣,狐疑地問: “小回兒呢?” 蘇妙沒有回答。 場中央,梁敕已經開球,這一回蘇嬋沒有選擇先在場地周圍觀察,伺機而動,而是選擇了在一開始就主動進攻,她現在的心里窩著一股火,而且因為前兩場都是在薛明的手底下失了球,她心里焦躁想要找補回來,所以這一場比賽的一開頭她就一馬當先沖進人群里,毬杖一揚,將飛至半空中的七寶毬勾在自己的范圍里,在其他人一擁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