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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便是天生的親和力。 許久之后,梁敕輕輕地嘆了一口氣,扭過頭,望向窗子,順著窗子剛好能夠看到薛明樓通向大街的林蔭小道,林蔭小路上,先離開的梁效梁故走在前面,回味帶著蘇妙、蘇嫻等人跟在后面。梁敕并沒有去注意那幾個姑娘,他只是看著他那些梁姓的兄弟們,明明只隔三步遠,前面的不肯停下腳步,后面的不肯再加快幾步,梁敕順著窗子望了一會兒,忽然開口,語氣幽暗地說: “以前我們都住在蓬萊殿里,同寢同食同念書,那個時候年少,氣盛,打打鬧鬧是常有的事,老二最愛逞強斗狠,老五好讀書又愛哭,老六頑皮愛捉弄人,老九就是老二的跟屁蟲,后來又有阿敏來住過一段時間,阿甜、阿味也來過一段時日,阿敏好讀書,認真固執又刻板,阿甜最愛甜言蜜語耍滑頭,阿味沉默寡言個性執拗,那時候的每個人都很好看透,可是現在,真的是長大成人了啊,你們心里在想什么我居然一點都不明白了!”。 ... ☆、第四百四八章 戲弄 梁氏皇族從梁敕這一代起,幼年時的皇子便不再跟隨母親一道生活,而是交由許多個乳母撫養,一直撫養到皇子三歲時,便要進入蓬萊殿開蒙讀書,從此皇子們便要在蓬萊殿中生活,直至皇子成年。在這期間只能定期去后宮向母親請安,說法是男子漢自幼應當**,不能在母親身邊受溺愛長大,其實稍微了解一點歷史的人都明白,這是為了防止梁氏皇族再度出現先太后和先太皇太后在世時發生的后宮****外戚專權女性借由親子把持朝政的事件,那一段灰暗的歲月是岳梁國自開國皇后以來女性再度崛起的契機,但對梁氏皇族來說,卻是令人恨入骨髓的恥辱。 于是作為實驗品的梁敕一代,便率先嘗試了自幼離開母親去過集體生活的日子。 梁姓的幾兄弟小的時候感情很好,要說為什么,自然是因為從小在一起長大,沒有父母的干涉,沒有父母的疼愛,只有他們兄弟幾個,互相依存,說相依為命也不為過。 蓬萊殿原來是供皇帝日常修養身心的地方,梁鑠將這座宮殿讓出來專門用來教養他的兒子們,也算是用心良苦。 既然是要教養,為了將皇子們教養成未來的明君仁臣,每日過的生活自然不會是養尊處優的,伺候的人極少,正因為如此,幾乎所有小皇子剛到蓬萊殿時都不太適應,但值得高興的是,他們有一個性情溫煦非常喜歡照顧人的長兄。 最先進入蓬萊殿讀書的便是梁敕和梁敖,之后弟弟們一個一個進入蓬萊殿,比起自幼便傲氣滿滿的梁敖,梁敕更受弟弟們的喜歡。雖然梁敖覺得梁敕在很多地方優柔寡斷,根本不像是能成就大業的人,但僅作為一個兄長去看待,即使是梁敖也沒有辦法違心地說一句“不好”。 梁敖又被梁敕勾起了這些往事。 梁敕比他年長一歲,所以成了太子,但在梁敖出生的時候,因為皇后仙逝,他的母妃在后宮內如日中天,離封后只差一步之遙,無人不巴結他,他是在被人奉承中長大的,更不要說他本身便天資聰穎,文武全才,除了比梁敕小一歲使他沒辦法成為長子,這是他運氣不好之外,他認為梁敕沒有一個地方能比他更出色,所以面對受到眾星捧月待遇的梁敕,他嫉妒;面對自幼被父皇帶在身邊比其他皇子更享受特殊待遇的梁敕,他嫉妒。 他不否認這種嫉妒,他不認為這種嫉妒不對,他比他強,唯一輸在的便是運氣上,所以他不甘心。 然而他也不否認,梁敕待他是溫柔的,他曾想過如果梁敕并非是溫柔的、包容力強的,他們兩個早就斗得你死我活了。 可是,現在這樣不慍不火同樣讓他覺得難受。 自幼,梁敕替他背了許多黑鍋,替他扛了許多罪責,梁敕甚至認為梁敖所犯下的錯誤是因為他這個兄長沒有盡到認真管教的責任,這是太虛偽呢,還是他天性如此愛多管閑事呢? 梁敖恨透了梁敕那種偽善的態度,身處皇家卻喜歡玩虛偽無聊的家族游戲,他們是皇子,是生下來便要為了權勢斗個你死我活的皇子,梁敕的優柔寡斷讓梁敖在每次面對他時心里的怒火都要增加一層,他想狠狠地撕破他的偽善,他想看到他震怒或是絕望,怎么樣的表情都好,只要不是像現在這樣偽君子的神情讓他看了就覺得渾身不舒服。 梁敞和梁敖站在一起,望著梁敕靠在窗邊一臉落寞的表情。 幼年時的梁敞鮮少能在太子哥的臉上看到這樣的表情,但近年來,這種表情在梁敕的臉上出現的次數越來越多,這讓他心里多少有點不適應。作為一個兄長,梁敕是完美的,嚴于律己,寬厚待人,公平公正,孝悌忠信,可惜了他們是生在皇家,王者需要的是魄力和必要的狠辣,這一點他在梁敕身上完全看不到。 “太子哥,”梁敖開了口,淡淡地說,“我府中還有事,我先回去了。” 梁敕從自己的幽思中回過神來,看了他一眼,點點頭:“去吧。”眼看著梁敖和梁敞轉身要走,他忽然又開口說,“對了,這幾日朝堂上也不忙,不如找個空閑的日子,咱們兄弟五個出去打獵吧?” 梁敖和梁敕均是一愣,梁敕的表情有一瞬的不自然,頓了頓,態度疏離地笑道: “我最近府內事務繁忙,太子哥和老五他們去吧,到時候我讓人給你們送去兩壇好酒,給你們助興。” “最近軍中有事不得空,我是去不了的。”梁敞亦說。 梁敕的表情有些失望,停了一停,露出一個淺笑,遺憾地說:“你們都忙,罷了,下次吧,等下次都不忙的時候再說。” “是。” “是。”梁敖和梁敞客氣地應了一聲,轉身,離開。 梁敕目送著他二人離開,一直到包廂的門復又關閉上,他一個人孤零零地坐在偌大的團圓桌前,靠在椅背上,眼睛盯著桌子上的一盤瓜子,過了一會兒,他探身抓了一把瓜子,復又松開手,那一把瓜子就像是一盤散沙一樣,嘩啦啦地重新落回盤子里,是在同一只盤子里,卻分散開來,并不整齊的模樣。 過了一會兒,他長長地嘆了口氣。 …… 蘇妙跟著回味從包廂里出去,在岔道時跟走在前面遠遠地把他們甩在后頭的梁故和梁效分開,因為參賽者是住在薛明樓里的。 “不跟他們打個招呼嗎?”蘇妙問,就這樣各走各的感覺不太好,至少應該互相道別,又不是陌生人,還是沾親帶故的關系。 “用不著。”回味淡淡地回答,拉著蘇妙的手向另外一條路走去。 “中秋宴是什么?”蘇嬋皺了皺眉,仿佛這會兒才想明白還有中秋宴這么一回事。 “聽名字就知道,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