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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現場在沉寂了三秒之后,夏長眼盯著面前的青花瓷湯盅,甕聲甕氣地說了句: “嚴老,你好好看看,那不是花兒!” 嚴老先生還是沒反應過來,生氣地說:“什么不是花兒,這不是花兒是什么,我又不瞎,這么大一朵花兒我還能看錯不成,這分明是花……” 他絮絮叨叨的話并沒有說完,他看著漂浮在湯盅里被一根翠綠的小油菜襯著的花朵,呆了一會兒,忽然拿起勺子在湯里的花朵上捅了捅,緊接著失聲驚叫道: “夫子啊,這是豆腐!這居然是豆腐!” 菊花豆腐,以精湛的刀工將細嫩易碎的豆腐雕刻成菊花的形狀,配以香醇的雞汁上蒸籠蒸一刻鐘。 配菜只有一根焯燙過的小青菜和幾粒被裝飾成花蕊的枸杞,從做法上看,這道菜比文思豆腐更加簡單,然而從刀工上來說,佟染精湛的刀工在這朵用豆腐雕刻成的菊花面前根本不夠看,完全被強壓下去一個檔次。 也不知道是因為知道佟染要做文思豆腐,所以蘇妙在這一局選擇了秀刀工,還是前兩道的鄉土氣息她已經玩夠了,這一次偏偏來了一次壓軸的陽春白雪。 菊花豆腐,片而切,取水嫩潔白的豆腐,切成長方形之后,在頂部留一小塊,一刀一刀地片,之后再翻過來,屏住呼吸,一刀一刀,一口氣切成三十六刀,從豆腐塊到變成一團細絲只需要一分鐘,中間沒有一根斷裂。 接著,將一團豆腐絲放進清水中,用筷子輕輕挑開,豆腐絲緩緩鋪散開來,宛如在水中綻放的白菊一般,潔白如玉,絲垂絲縷,風流別致,清逸脫俗。 配以鮮醇的雞汁,雞汁并非雞湯,雞汁是雞湯的濃縮,取的是雞湯最最精華的部分,正因為如此,由雞汁烹制出來的菊花豆腐才更加濃厚誘人。(。) ☆、第二百九七章 鼓勵 評審席上的sao動讓佟染吃驚,他的面色凝肅下來,一言不發地盯著評審桌上栩栩如生的菊花豆腐。 這一道菊花豆腐和他做的文思豆腐相比,二者其實差不了太多,兩道菜放在一起,即使是外行人也能看出來一共拼的就是兩樣:刀工和高湯。 高湯的烹調水平兩人不相上下,能決勝負的也就是在這刀工上,佟染的刀工未必比蘇妙差,如果讓他去做菊花豆腐,他也不是不能做出來,然而這是一場比賽,在比賽中選題這一項占據著極其重要的地位,即使佟染并非做不出來菊花豆腐,但他選擇了文思豆腐,而蘇妙選擇做的菊花豆腐無論是誰看來,那刀工都要更勝一籌。 顯而易見的,這一局蘇妙占了上風。 佟染已經預知了這樣的結果,頓了頓,似笑非笑地勾起唇角。 秦安決賽第一輪第三場賽,結果并不算出乎意料,蘇妙以兩分之差險勝佟染,第一輪在經過兩場賽的平局之后,僵持的局面終于被打破,蘇妙以微弱的優勢占據上風,總分兩平一勝,蘇妙贏得了第一輪比賽的勝利,賽況處于暫時領先狀態。 “這一次真要說恭喜了,恭喜蘇姑娘暫時領先!”下臺之后,佟染一點沒有比賽失利的懊惱,反而笑吟吟上前,唱作俱佳地恭喜了句。 蘇妙看了他一眼,她并沒有什么好高興的,事實上她心里清楚的很,最后一局她之所以勝利是因為她贏在了選題上,而在以實力定輸贏的比賽中,憑借著選題更勝一籌取得勝利。這根本就是投機取巧,算不得什么,若是好勝心強一些的,這樣的賽果對職業生涯來說根本就是一種恥辱。 文思豆腐上,佟染已經完完全全地展現了他的實力,從刀工到手藝,完美無瑕。不容置疑。 他做的菜和他的行事做派一樣。貴公子的儒雅翩翩之下,掩藏著的是足以壓倒一切的傲氣與壓迫力。 “怎么,贏了還不高興?”佟染望著她繃著一張臉面無表情的樣子。唇角的笑容更燦爛,看起來有些刺眼。 “廚藝比賽,除非做的菜當真難以下咽,否則哪有什么輸贏。”蘇妙淡淡地說了句。漫不經心。 “蘇姑娘這話是在安慰我呢,還是在安慰你自己?一旦某一天你輸了。你是不是也打算以廚王賽根本就沒有輸贏來解釋你自己的失利?既然你認為這種比賽并沒有輸贏,那你又為何來參賽?來到一群想在廚藝上一爭高下的人身邊,你是在顯示自己的高風亮節,來表示對追逐名利者的不屑?還是以‘湊熱鬧’作為一個借口。這樣在輸掉比賽的時候就不至于丟了顏面?”他含著輕淺的笑意,說出來的話卻是咄咄逼人的。 蘇妙眸光微凝,頓了頓。哂然一笑:“你不就是想讓我承認技不如人嗎,但是到目前為止。你的手藝還并不至于讓我折服?!彼卣f完,轉身,揚長離去。 回味在面色沉凝下來的佟染身上看了一眼,跟著蘇妙離開了。 蘇煙恨恨地瞪了佟染一眼,這個討厭鬼比討厭鬼要討厭一千倍一萬倍,他最討厭他! 佟染盯著蘇妙的背影看了一會兒,唇角勾了勾。 蘇妙回到吉春齋,搖搖晃晃地回到自己的屋子,干柴似的撲通倒在軟榻上,翹著腳,直挺挺地躺在榻上挺尸。 自從相思綠他們離開之后,吉春齋只剩下蘇妙這一組人,于是空房子全被他們的人給占了,現如今正屋里只有蘇妙一個人居住。 蘇妙翹著二郎腿歪在軟榻上,一雙手放在身前,手指頭在手背上不停地打拍子,一言不發。 回味掀開竹簾走進來,看了她一眼,頓了頓,走上前去,坐在她軟榻的邊沿。 蘇妙看了他一眼,目露狐疑,他平常極少主動跟著她進房間,這樣的情況是很罕見的,于是她用眼神示意,詢問他跟進來想干嗎。 這種詢問顯出了一點古怪的距離感,回味有點不太高興,頓了頓,問: “吃飯嗎,你一天沒吃東西了?!?/br> “折騰了一天,看著就飽了。”蘇妙懶洋洋地說,做了一天的豆腐,即使不吃,光是看著也夠了。 回味盯著她看了一會兒,順手從茶幾上的果盤里拿了一枚紅通通的蘋果,取了水果刀,一邊削皮一邊說: “那吃個蘋果吧。” 蘇妙盯著他利落地削皮,一圈又一圈,一長條的蘋果皮隨之落地,中間沒有一點斷裂。旋即,回味刀鋒一轉,用小刀在圓滾滾的蘋果上伶俐地切出兔子形狀的蘋果塊,用刀尖扎著,送到蘇妙嘴邊。 蘇妙盯著那枚兔子似的蘋果瞅了一會兒,張開嘴,吃進去,鼓起腮幫子嚼啊嚼。 回味無聲地給她喂蘋果,過了一會兒,卻見蘇妙忽然低下頭,盯著她的雙手發怔。 回味在喂她又吃了兩塊蘋果之后,她依舊在發怔,于是他忍不住問: “你看什么呢?手怎么了?” “沒什么,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