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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是妙兒喜歡的凡是喜歡妙兒她都討厭。”蘇嫻笑著解答道。 “我還討厭你!”蘇嬋瞅了她一眼,冷冷地說。 “那是因為你嫉妒我的美貌。”蘇嫻抬起春蔥般的手,風情萬種地拂了一下額角發絲,驕傲自滿地笑說。 蘇嬋翻了個白眼,沒再搭理她。 蘇嫻就喜歡看她無言以對被憋得都快打嗝的樣子,咯咯地笑起來,正笑著,卻覺察到一抹帶著深深探究的目光,順著那道目光望過去,卻見坐在第一排評審席上的梁敞正望著她,那眼神像是在打量,更像是在研究。 蘇嫻的心情很愉快,沖著他輕盈地揮了揮手,并嫵媚地擠了擠眼睛。 梁敞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渾身一顫,匆忙扭過頭去轉移了目光。 就在這時,卻見正在單手托腮望著賽臺無聊地打哈欠的回甘突然停止了打哈欠,緊接著順手拿起桌上的單目青銅瞭望鏡,對準賽臺上佟染的手仔細看去,頓了頓,皺了皺眉: “我們家小弟妹不妙啊,佟染竟然還有這等手藝,他去年怎么就輸了呢?雖然那場賽上確實比阿味遜了一籌,但是……” 梁敞聽了老半天他在那里自說自話,終于覺得不耐煩了,冷眼睨著他,問: “你一個人在那兒說什么呢?” 回甘放下青銅瞭望鏡,將瞭望鏡在手背上伶俐地翻轉了兩下,往對面的賽臺上一指: “這小子,刀工真了不得!居然做了一道玉帝級別的豆腐!” “玉帝級別?”梁敞的眉角狠狠一抽,“你怎么不說是‘佛祖級別’的?” “那是兩個概念,他做出來的那道豆腐絕對是豆腐里邊最最華麗的豆腐,不單單是外觀,還有手法。”回甘用瞭望鏡敲打著掌心,慢悠悠地說。 梁敞還是不明白。 玉帝級別的豆腐——文思豆腐。 工序并不復雜,復雜的是刀工。 將豆腐削去老皮,切成細絲。 切成細絲,聽起來很簡單,可是要切的是軟軟嫩嫩一個不小心就會碎掉的豆腐,用一碰就會碎掉的豆腐切成和土豆絲差不多粗細的細絲,這已經不只是考較烹飪的刀工,這還是耐力與耐性的考驗,必須屏住呼吸一氣呵成。手不能抖,眼不能動,甚至連呼吸一下都會影響豆腐絲的質量。這豆腐是橫豎切的,方塊形的豆腐若要橫豎切,中間是不能有斷刀和停頓的,因為豆腐是一種極其軟嫩的食材,一旦有停頓。搞不好會將整塊豆腐全部碰碎。導致功虧一簣。 將所有豆腐全部切成細絲后,用沸水焯去黃水和豆腥味。 這一步也必須要細致再細致,切成豆腐絲的豆腐比成塊的豆腐更加脆弱易碎。只要在手指上稍微用點力,豆腐絲就會折成幾段不能再用了。 在焯水的過程中,佟寧就因為不小心,用漏勺撈出的時候力氣過猛。導致許多豆腐絲被折斷,引來佟染冰冷的一眼。 好不容易將所有豆腐絲都焯好了。香菇去蒂洗凈切成和豆腐絲一樣的細絲。冬筍去皮,洗凈煮熟后同樣切成豆腐絲一樣的細絲。再將雞脯rou用清水沖洗干凈,煮熟,同樣切絲。蒸熟的熟火腿切絲備用。生菜葉擇洗干凈之后。用水焯熟,同樣切成細絲。 文思豆腐對刀工上的要求非常高,香菇、冬筍、火腿、雞rou必須切成粗細一致的細絲。這是最基本的。 香菇絲放進大碗里,加入雞清湯。放到蒸籠上蒸熟。 之后將鍋置在火上,舀入雞清湯燒沸,接著投入香菇絲、冬筍絲、火腿絲、雞絲和青菜葉絲,倒入少許精鹽,等待再次燒沸后,盛入湯碗里,添加少許蝦仁碎。 另外再取鐵鍋放在火上,舀入雞清湯燒沸,燒沸后下豆腐絲,小心地劃散,等待所有豆腐絲全部浮上湯面之后,用漏勺撈出來,盛入先前的湯碗里,即可上桌。 文思豆腐是一道極雅的菜肴,第一輪的最后一場賽,佟染依舊維持了他的行事做派,陽春白雪,雋秀風流。 上千縷細如發絲的豆腐絲,似沉似浮飄蕩在其中,輕盈,潔白,精致,其中還點綴著些許色彩鮮亮的蔬菜,為這道羹增添了一抹美妙絕倫。 說個不太美麗的感覺,其實這道豆腐絲遠遠看上去像極了一碗清湯寡水的龍須面,但當你近距離地去觀察去品味時,豆腐絲細嫩爽滑,配菜清新艷麗,湯汁清醇滋補,軟嫩鮮醇,入口即化。 這道菜在工序上來講并不復雜,甚至還不如一些需要烹炸焯燙的素菜,這道菜最重點的兩樣一個是雞清湯一個就是刀工。在其他菜里占據最重要位置的清高湯這一次退居其次,占據重中之重地位的變成了刀工。 佟染精湛的刀工在這道菜里發揮得淋漓盡致,這水磨的功夫,巧奪天工,出神入化。 將那文思豆腐端上餐桌時,因那細如發絲的嫩豆腐太過精致,導致應該立刻品嘗的人們只是拿著勺子干看著,久久不舍得動勺子。 文思豆腐羹,熱熱地吃上一口,鮮嫩潤滑,爽醇綿密,細膩軟韌,色香味濃,沒有半點豆腥味,雞湯熬得很是清鮮,吃上一口,竟能使人精力充沛,身心上的疲勞一掃而空,整個人都變得神采奕奕起來。 “好!這刀工,了不得!”嚴老先生在品嘗過一口之后,狠狠地拍了一下大腿,大聲稱贊道。 “確實,這刀工讓人驚嘆,這味道更是讓人回味無窮啊!”夏長捋著胡須贊嘆,連他也忍不住為了這工藝精湛的文思豆腐折服。 “我原先只以為蘇姑娘是今年的參賽人里頭最擅長熬高湯的,那小姑娘,熬起高湯來一套接一套的,沒想到這佟四少也是熬高湯的一把好手,這清高湯,也算是今年秦安賽場上的一絕了!”趙大人彎著花白的眉眼,心情暢悅地感嘆。 “那‘珍饈美味,齒頰留香’也不過如此!”嚴老先生點頭,贊同地說。 就在這時,另一批伙計魚貫上前來,將用瓷蓋蓋著的青花小湯盅一一擺在眾位評審面前,領頭的伙計面無表情地報了一句菜名: “這一道是蘇姑娘的‘雞汁菊花豆腐’。” “菊花豆腐?”夏長感興趣地重復了一遍,挑了挑花白的眉毛。 他還是很看好蘇妙的,所以對蘇妙的作品懷著很大的期待,當然這并不僅僅是因為蘇妙的手藝好,也是因為蘇妙是一個手藝出眾的小姑娘,主要是“年輕漂亮的小姑娘”這一點夏長比較喜歡。 懷抱著一絲期待,夏長笑瞇瞇地掀開了湯盅的瓷蓋。 仿佛有一束金光在瓷蓋被掀開的一剎那迸射出來! “好大的一朵花兒!這姑娘把一整朵花兒都放進湯里了?花兒都拿來煮湯了?可是豆腐在哪?”嚴老先生瞇著一雙老花眼,不解地問。 在場的評審大部分都比嚴老先生年輕,眼神自然也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