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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撤了火,在上面灑上蔥花、芫荽和魚末,加蓋用余溫燜上片刻,盛在盤子里,勾一層薄薄的料汁。 這時間掐的極準,兩組選手幾乎是同時完成的,在佟染制作完成的菜肴端上去之后,蘇妙這邊也完成了最后一個擺盤,伙計排著隊上臺來,將蘇妙的五十盤豆腐端了下去。 在將大部分菜肴分給貴賓座和前排觀眾們的同時,十六盤豆腐被依次送上評審桌。 豆腐第一場,清江釀豆腐vs雪里藏珠! 釀豆腐,“釀”在這里是一個動詞,是“植入rou餡”的意思,這道菜的意思則是“有rou餡的豆腐”。 釀豆腐的來源一說是根據中原人的餃子發明來的,因為中原人都喜歡吃餃子,偏偏有一群人因為要躲避戰禍逃到了麥子產量極少的貧瘠之地,為了緩解思鄉之情,那些人就發明了用豆腐代替面粉,將rou餡塞進豆腐里,就好像面粉裹著rou餡一樣,因為其味道鮮美,就成了一道名菜。 盡管是有這樣的來歷,但在不明此段歷史的岳梁國人眼中,這卻是一道鄉土味極濃的菜肴,雖然釀豆腐的手工藝很復雜,蘇妙也在擺盤上下了很大的工夫,但豆腐加rou餡,可不就是農家最常見的吃法么,尤其是岳梁國本身就有一道幾乎每家都會做的家常菜,兩塊豆腐夾著攪拌好的rou餡上屜蒸,就外觀來說,跟這道菜也差不多。 許多人對此感到失望,因為和佟染的陽春白雪相比,蘇妙一下子就成了下里巴人。 佟染做的糯米豆腐丸子外形極漂亮,香糯的糯米均勻地包裹在彈性十足的rou丸之上,泛著淺淡的荷葉香氣,玲瓏剔透,珠圓玉潤,這道菜還被他取了一個特蠢的名字——雪里藏珠。 “還雪里藏珠嘞, 不就是個糯米豆腐丸子嘛!”蘇妙不屑地撇了撇嘴,“想在名字上取勝根本就是不務正業,我要是認真跟他拼名字,我取的名字絕對比他更有存在感!” “什么?就‘清江釀豆腐’?”回味涼涼地問。 “才不是!比這個更有存在感,蘇妙釀豆腐!”她一本正經地回答。 “……呵。”回味在一陣哭笑不得之后,還真笑出聲來。 精致得相當有格調,跟制作者一樣很會賣弄風情的糯米豆腐丸子一端上桌就大受歡迎,人都是向往高格調的,在鄉土氣息十足的清江釀豆腐和秀氣又精巧的雪里藏珠面前,幾乎所有人都選擇先向雪里藏珠伸筷子。 糯米豆腐丸子,將豆腐能夠吸收油脂的特性發揮得淋漓盡致,細膩軟嫩的豆腐在和上好的五花rou餡攪拌過后,豆腥味被完全抹消掉,取而代之的是rou餡的醇香。而五花rou中的油脂因為被豆腐吸收走,只保留了原本的rou汁精華,被粘糯的糯米一包裹,油脂的濃香、豆腐的淡香、糯米的清香,三種香味混合在一起,平順而融洽。 和諧地糅合在一起,又被蒸制時的熱度升華到了一個極致,咬上一口,糯米黏黏的,軟香可口,豆腐雖然已經和rou餡混合在一起,但存在感依舊強烈,消去了腥澀不易入味等不好的特質,只保留了本身的軟滑細膩。 同時嫩嫩的豆腐里還含著一抹誘人味蕾的淡淡醇香,這香味淡而醇,芬芳馥郁,動人心弦。rou餡肥而不膩,鮮香多汁,rou丸的表面還清淺地存在著一抹荷葉的清香氣息,由這樣的組合帶來的味覺上的體驗竟然完美至極。 朱西施吃過一顆之后,俏麗的臉泛紅,含羞帶臊地望向佟染,用嬌滴滴的聲音高聲贊了一句: “佟公子,奴家的豆腐由你來做真是太好了,奴家做出來的豆腐能被公子烹調得如此美味,奴家好歡喜!” 佟染報以一笑。 賽臺上回味無語地嘆了口氣,他最受不了這種蠢笨的花癡女。 “你這個笨蛋。”蘇妙忽然說。 “啊?”她是在說他? “你的臉蛋明明比佟染好看,為什么他卻比你更能出風頭?”蘇妙看著他,用不可思議的語氣說。 “你這女人太過分了,為了贏比賽,竟然逼迫自己相公搔首弄姿賣弄風情,你提出這種要求難道都不覺得羞愧嗎?”回味火了,黑著一張臉說。 蘇妙直勾勾地看了他一會兒,道了句:“詞語真匱乏!”頭一扭。 還不是被你氣的! 回味的臉更黑。(。) ☆、第二百八十章 不受歡迎的鄉土菜 “不愧是秦安最高水平的比賽啊,這手藝,跟前面的比賽根本就不是一個檔次上的!”吃過雪里藏珠的百姓開始興奮地交換意見,對佟染的作品頻頻點頭,贊不絕口。 “一品樓可是咱們秦安第一樓,老字輩,老招牌,聽說一品樓最后是要由佟四少接掌的,這手藝豈能不出眾!” “跟佟四少比,蘇姑娘還是嫩了點,在這種大賽上做這種鄉下風味十足的菜,想用這法子取巧得勝,別人倒不是不明白,只是她忘了這里是岳梁國的廚王大賽,全國性的大賽除了講究技巧,更重要的就是講究格調。”坐在貴賓座前排一個文人模樣的人一邊品嘗,一邊搖頭晃腦地說。 “聽說那蘇姑娘也是在豐州開酒樓的,叫什么‘蘇記品鮮樓’,因為凈明法師光臨過一次,就得意起來了,居然敢號稱是什么‘豐州第一樓’,這么小的一個丫頭片子,好大的口氣!” “就是就是!”特別評審席離貴賓座比較近,朱西施聽到這些評論,扭過頭,眉飛色舞地說,“烹飪手藝是需要時間磨練的,她一個黃毛丫頭才多大年紀也敢參加廚王賽,來了廚王賽也就罷了,靠運氣撐到現在她更應該珍惜這個機會。要我說,像那種沒見過世面的毛丫頭自以為是天下無敵,得意起來時的樣子最讓人倒胃口了。你看看她現在這做的是什么,把我的豆腐糟蹋成這個樣子,我鴻運豆腐坊的豆腐就算是裂縫缺口的那也是蘇州第一豆腐坊,這大豆腐燉大rou餡的,根本就是砸了我的招牌,這樣子還來參加廚王賽,真是可笑!”她說著,不屑地用筷子扒拉了一下盤子里的豆腐塊,撇了撇嘴。 “可笑?哈!你又沒吃過,憑什么隨便評論?”冷笑的聲音從貴賓座上傳來。朱西施往上一看,那是一張比她長得還要妖嬈的臉。 心里本能地產生了排斥和妒恨,朱西施不屑地哼了一聲,細聲細氣地說: “我為什么不能評論。我可是這場比賽的特別評審,我是還沒吃,可光是用眼睛看,這rou餡豆腐就比不上佟公子的雪里藏珠讓人單是看著就想咬上一口。”一提起佟染,她的臉頰又紅了。表情也跟著蕩漾起來。 蘇嫻一聲嗤笑:“你不過是個做豆腐的,讓你當特別評審是抬舉你,你還真拿自己當盤蒜了?別說那釀豆腐做的還挺好看,菜是給人吃的,味兒好才是關鍵,要是做的菜全都跟你那張臉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