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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只要你別再哭了。” “我不哭了!”為了好吃的丁瀛豁出去了,還不等蘇妙話音落下就重重地答應下。 蘇妙笑出聲來。(。) ☆、第二百四十章 茶羹牛rou 在岳梁國的貴族圈里茶藝十分流行,既然十分流行,像今天這樣風雅的場合自然就少不了好茶,要飲好茶自然要有好水,在座的又都是風流雅士或者自稱是風流雅士,對泡茶的水自然很是講究,既然都很講究,就不能讓丫鬟提著一大壺煮好的水挨桌倒水沏茶,因此幾乎每一個小桌旁邊都有一個紅泥小爐用來燒水,等待一眾風流雅士自己提了自己去泡茶。 小泥爐眾多,蘇妙從自己的座位旁提起一個小泥爐放在桌上,坐上一只青瓷茶壺,先凈了手,再將煮開的泉水倒入明前龍井中泡上五分鐘,之后濾去茶葉,留下碧翠的茶湯。 雙星閣里到處是小食,上好的牛里脊rou經過腌制煮熟,切成方方正正的塊兒擺在盤子里,給人當零嘴兒吃,蘇妙吩咐蘇嬋拿了來,取了一塊巴掌大小的牛rou,摸出一柄鋒利的小刀,沒有菜板,就在掌心中將牛rou塊切成大小均勻的牛rou粒。 那切rou刀極鋒利,從薄得泛著凜凜寒光的刀刃就能看出來,她這種切法著實讓人捏了一把汗,生怕鋒銳的刀刃一個不小心就割破了她細膩的手掌。當然這是圈外人的看法,他們只是覺得這刀太鋒利,太危險了,然而圈內人卻心知肚明,這種切法能切得如此順利,并非只是因為那刀是難得一見的鋒利,還有廚者的刀工,每一刀的力道都扎實均勻,絲毫沒有因為受力面積太小而產生動搖,至始至終她都是認真堅定,全神貫注,不受外在任何因素的影響,全身心都投入到她手中在外人看來并沒什么難的工作里,這一份專注看在業內人士的眼中,眾人均不由得瞇了瞇雙眸。 回甘想的卻是另外一件事,湊到回味耳邊,似笑非笑地說: “你竟然把曲嶺鐵給她做成了菜刀。”曲嶺鐵是曲嶺縣鐵礦中挖掘出的一塊寶鐵。最適合制作成鋒利的武器,雖然他們家這樣的寶鐵很多,可是他完全沒想到他家小三竟然不聲不響地拿了一塊“上供”去了。 “她說她想要一套好刀。”回味不以為然地說。 “她知道那是曲嶺鐵嗎?” “就算知道她也不知道曲嶺鐵是什么。”回味漫不經心地回答,頓了頓。注視著蘇妙,淡淡地說,“她的手藝,曲嶺鐵來配還有點糟蹋。” 回甘無語地抽了抽眉角,一本正經地說:“曲嶺鐵聽見你的話會哭哦。” 回味沒搭理他。 切好的牛rou粒已經被投入茶湯中。以銀色的湯匙緩慢柔和地攪開,煮了一會兒之后,撇入雪白的豆腐花,輕柔地攪拌均勻,緊接著澆上一大勺琥珀色的麥芽糖漿,看著糖漿在茶湯中慢慢地融化滲透,最終在茶湯的表面形成一層薄薄的糖衣,再在上面灑上碾碎的花生。 在她均勻攪動的過程中,一股奇異的香味徐徐升騰,悄無聲息又存在感極強地彌漫在雙星閣的上空。那是一種清新淡雅卻極能吸引人注意力的香氣。含著淡淡的茶香。那茶香并不像是大家熟識的龍井茶的香味,但是龍井茶特有的那股子剔透輕盈幽然的味道卻被毫無偏差地保留了下來,撫平了煩躁,撫平了激烈,撫平了一切動蕩的情緒。在這股不同尋常的茶香中,只剩下了平靜,從未有過的平靜,與心馳神往。以至于許多正在交談的人都停止了交談,全都不由自主地望向這里。 蘇妙撤了火,拿起瓷勺舀了一勺吹涼。送到自從聞到香味就一直眼巴巴地望著小泥爐的丁瀛嘴邊。 丁瀛看了看勺子,突然張開嘴,啊嗚一口咬住了湯勺,大口吞了下去。咂巴了兩下嘴,意猶未盡,用一雙突然亮起來的大大的眼睛直直地望著蘇妙,頓了頓,露出一個大大的仿佛向陽花一般的笑容,那模樣就像一只干凈無害的小兔子。 蘇妙看著他望著自己的大眼睛。不由得笑出聲來,忍不住在他毛絨絨的腦袋上摸了摸。 蘇嬋坐在角落里,滿臉不忿地盯著蘇妙摸著丁瀛腦袋的手,過了一會兒,惱怒地咕噥道: “我就知道!” “知道什么?”回甘就坐在她身旁,聞言,笑著問。 蘇嬋狠狠地瞪著丁瀛,憤憤地說: “二姐她從以前開始就最喜歡弟弟!” 回甘看了她一眼,笑瞇瞇地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頭: “三兒真可憐,二哥最想要的其實是meimei,來當我們家的孩子吧,二哥疼你!” 回味瞅了他一眼。 蘇嬋偏過腦袋避開回甘的手,繼續瞪著丁瀛。 丁瀛被蘇妙摸得舒服地瞇起了雙眼,露出了小貓似的愉悅表情,過了一會兒,突然沖著蘇妙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猛地撲上來,撲進蘇妙懷里,用一顆漂亮的小腦袋在蘇妙懷里拱啊拱,想讓她再多喜歡他一會兒。這雖然是一個傻孩子,卻本能地清楚誰真心喜歡他誰討厭他,像他這樣的孩子很難碰到真心喜歡他的人,蘇妙是真心喜歡他,心思單純的丁瀛自然也開始真心地喜歡了她。 他小貓似的在蘇妙懷里撒嬌,這一下回味的臉卻黑了,雖然對方只是一個十一歲的孩子,還是一個傻孩子,可這絕對不是理由! 回味從后面揪住丁瀛的衣領子,把他從蘇妙懷里拎起來。 丁瀛惱了,哇哇大叫起來,拼命掙扎。 “你干嗎欺負小孩子?”蘇妙無語地道了句,已經舀了小半碗茶羹遞過去。 丁瀛一見茶羹盛好了,掙扎得更歡。回味從鼻子里哼了一聲,松開手。丁瀛立刻奔過去,奪過蘇妙手里的碗,如獲至寶般地大口吃起來,卻因為茶羹太燙,燙的呲牙咧嘴的。丁蕓好笑,上前去接了來,先是對蘇妙道了謝,而后將茶羹吹涼,一口接一口地喂弟弟吃下去。 丁瀛直挺挺地站著讓他jiejie喂,每一次都把嘴巴長得大大的,讓人看了忍俊不禁。 “小弟妹,來,給二哥也嘗一碗。”回甘一點不把自己當外人地說,又扭過頭笑瞇瞇地問,“文王殿下也來一碗?” 梁敞顯然對蘇妙做的茶羹散發出來的清新悠然的味道十分感興趣,一直遠遠地盯著蘇妙手里的茶壺瞧,這會兒被回甘問了句,順水推舟,笑著說: “那就有勞蘇姑娘了。”他說這話時官派作風十足,頗有“我就是想視察一番”的感覺,可實際上他越是在嘴上說“我只是想視察”,蘇妙越是能感覺出來他十分想吃。 茶壺不大,將最后一碗盛出來遞給梁敞的護衛,梁敞的護衛又敬給梁敞。 蘇妙一抬眼,卻見坐在對面的佟染正一瞬不瞬地盯著她。 “沒有你的份。”她直截了當地說。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