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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盤子已經空了,眾人不由得一怔,低頭看著空空如也的盤子時眼里劃過一抹遺憾,均在心中暗道臺上的小丫頭“太小氣”。 夏長人比較隨性,干脆用筷子尖沾了瓷盤空白地上的醬汁放進嘴里。 眾評委誰也沒說話,導致現場一片靜默,直到馬上就要開始打分了,吳知州突然長長地吐出一口氣,咂了咂嘴,說: “以前在梁都里吃過一次梁都大廚做的牛rou,當時覺得那rou味兒真好,沒想到咱們秦安省竟然也出了一個會做牛rou的大廚,這滋味,梁都酒樓里的掌廚都及不上!” 他話音才落,禮儀官宣布評分開始。 評委們紛紛擺弄起手中的評分木牌。 以質樸濃鮮為賣點的紅燒魚頭燉豆腐,吳知州、何員外、江mama均給了三分,夏長、孫舉人、李掌柜、陳夫人、葛員外均舉了二分牌,畢竟這道菜雖然味道不錯,也能引人回想起一些溫暖的記憶,然而綜合來看,這道菜有點普通了。 萬國安第四局總分十九分,連續兩場的勝利讓萬國安重拾了信心,又變回了一方名廚所向披靡的高傲模樣,這會子見自己細心做出來的菜肴居然有這么多評二分的,臉色又不好看起來。 “接下來,請諸位評審為香煎鮮蔬牛rou卷打分,從吳大人開始,請!”禮儀官做了個請的手勢,示意評委開始為第二道菜打分。 這是最關鍵的一次評分,若勝利,賽局將會逆轉;若平局,蘇妙還有一線可能;若連敗,她就可以立即下臺卷包回家了。 蘇妙目不轉睛地望著評委席。 幾乎毫不猶豫的,八個評委都沒有再去思考,從吳知州開始一直到李掌柜極為流暢地挨個舉了牌,一個舉起來之后下一個立刻就舉了起來,中間幾乎沒有停頓,可見大家在品嘗完這一道菜之后心里立刻有了定論,且是完全不需更改的定論。 吳知州、何員外、夏長、孫舉人、陳夫人、江mama、葛員外均舉起了三分的牌子,只有李掌柜一個人舉了二分。 說實話,李掌柜他并不喜歡看到有女子來參加這樣的大賽,他認為這是荒謬不成體統的,但規則是佳陽郡主定下的,他不太好表現出自己的偏見,所以第一局時他給蘇妙打了三分,接下來卻屢屢看蘇妙的菜不順眼,也不知道是對菜不順眼還是對做菜人的性別不順眼,總之他本人對給蘇妙打低分一點不覺得愧疚,因為他覺得她的菜就值這么點分數??涩F在,在所有人都為香煎鮮蔬牛rou卷打了三分只有他一個人打二分時,他第一次有點心虛,雖然他把牌子小幅度地轉了轉最終卻還是堅持住只給了二分。 江mama仿佛明白他心里想什么似的,鄙視地看了他一眼,從鼻子里哼了一聲,沖著臺上的蘇妙豎起大拇指。 蘇妙看見了,彎起眉眼,粲然一笑。 惹得陳夫人笑說:“這小姑娘,真討人喜歡!” 十九分對二十三分,萬國安在連續獲勝兩場之后,蘇妙終于憑借一道以清新華麗作為特色食材小眾味道卻大氣的菜肴實現了逆轉,拿到了第二次勝利。 到此時萬國安與蘇妙均是兩勝兩敗,初賽接近尾聲,勝敗亦在壓軸大戲上,結果只看最后一場賽,勝敗只在最后一道菜。 戲劇性的逆轉令賽臺下的觀賽者又一次沸騰起來,賽臺斜對面的茶樓內,賭桌周圍人頭攢動,比剛開局時更火爆。 蘇妙看了回味一眼,回味正望著她,他握住她的指尖,輕淺一笑。 吉慶鑼再一次敲響。 第五局開賽!() ☆、185 現在并不是吃螃蟹最好的季節,但在這個季節里,蘇妙領到的最后一樣食材卻是一筐還在吐著泡沫的螃蟹。 回味、陳盛、趙河三個人一起,正處理著那筐個頭不大根本算不上肥美rou也不多的螃蟹。 蘇妙獨自立在一旁,擠出紅蘿卜汁和紅蘿卜皮一起煮開,和面之后趁熱倒入紅色的蘿卜水揉成光滑的面團,搓成長條,摘成小劑子,用搟面杖搟成直徑八厘米的圓皮。 另一頭的灶臺后面,心情不好的萬國安又開始罵徒弟,嫌徐泰沒把花膠泡到軟就開始切,奪過徐泰手里的花膠,沒好氣地重新扔進水盆里,又走到正在熬雞湯的馬康面前,拿起勺子舀了一勺雞湯嘗了嘗,依舊是不滿意,又嚴厲地訓斥了馬康一頓,把馬康罵得直縮脖子,卻一句話不敢辯解。 蘇妙覺得萬國安好聒噪。 就在這時,正在挑蟹黃的回味突然走到她身旁,表情嚴肅地輕聲道: “蟹黃的數量不夠一只包一個的?!?/br> 蘇妙心臟一沉,皺了皺眉,狐疑地看著他問: “那不是有一筐呢嗎,連四十個都湊不出來?蟹黃這么少?”說著往他身后的料理臺瞟了一眼。 ……這筐螃蟹的確小了點。 “這個季節吃公蟹還行,母蟹太少了,再說現在離吃母蟹的季節還早著呢,就算母蟹有蟹黃,蟹黃也不是那么肥美?!被匚栋逯粡埬?,語氣平板地說。 蘇妙的眉頭皺得更深,蟹黃不夠可是非常影響她的計劃的,這一道菜蟹黃可是主料。 貝齒咬住嘴唇,她顰眉思考了良久。訕訕地問: “真的不夠?你再好好找找,你把所有螃蟹都打開了嗎?” “難道我連螃蟹的公母都分不出來?我看了一遍,幾乎全是公蟹,母蟹少的可憐。”回味不滿被質疑,不悅地說,并趁機教訓道,“我就說不讓你挑螃蟹不讓你挑螃蟹。你偏一直在猶豫。現在好了,你還沒想明白要不要,對方倒是給你留下了。這一回你不想要也得要了?!?/br> “你好啰嗦,我又沒說我不想要。”蘇妙不高興地道,“不就是沒有蟹黃么,沒有蟹黃還有蟹rou。把蟹黃蟹rou摻一起拌餡總夠了吧,你快去啦!” 回味盯著她看了一會兒。慢吞吞地轉身,把蟹黃和蟹rou挑出來,一邊挑一邊低聲問: “你真覺得煮一碗餛飩就能贏最后一場?” “這可不是一般的餛飩。再說若你吃了一上午的菜,難道最后一道就不想吃點能飽胃的淀粉類食物?”蘇妙繼續揉搓著面團。哼哼說。 “話雖這么說,我只是覺得有點普通?!?/br> “普通不普通只有吃過了才知道,所有的飯菜都是普通的。就算再變幻花樣主材料還是那幾樣,關鍵是品嘗時候的感覺。”蘇妙一本正經地道?!霸僬f我向來信‘盡人事聽天命’,我只盡力去做我該做的,剩下的事就不是我能左右的了。” 回味聽著她仿佛完全不在乎輸贏的平靜語氣,不由得想起了一些往事,心里翻了幾個滾兒,沉默了一會兒之后,他低著頭專注地做著手里的工作,嘴上卻輕而緩地問: “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這一局你輸了,你會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