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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進門菜烏云托月,將紫菜洗凈用涼水浸透后控干撒進湯碗里,把鴿蛋打入碗中,倒入開水做成圓荷包蛋,撈出放在湯碗中央。另起湯鍋,二點五比一的比例倒入雞湯和泉水,放精鹽、黃酒,燒開后撇去浮沫,盛入湯碗中至八分滿。色彩分明,湯鮮味美,素淡爽口,清雅脫俗,紫菜漂浮形似烏云,鴿蛋如滿月依托于烏云之中,故名“烏云托月”。 蘇嫻捧著湯盅帶領眾伙計上菜,門前守著的衙役打開包廂門,幾個人魚貫而入,依次來到正在交談的眾賓客身旁訓練有素地上了菜: “烏云托月,諸位大人請慢用!”嗓音清細,似黃鶯出谷。 “喲,還是女伙計,真稀奇!”一個沙啞卻洪亮的嗓音驚奇地說。()R466 ☆、第一百三六章 美味宴 蘇嫻向說話的人看去,一個看不出年紀的老者,頭上包著潔白的纏頭,穿著一件白色的對襟長袍,外面套了一件黑色的長褂子,留著一副整齊的長胡子。&..花白的胡子半遮半掩著厚厚的嘴唇,體型微胖,眼睛很小仿佛一直在瞇著,一眼望去很難分辨得出他是睡著還是醒著。大冬天里他竟然光著腳穿了一雙木屐,也不知道是因為一身白袍還是因為那一部胡子,看起來還真有點仙風道骨的意味。 “蘇記是家里的產業,掌廚的是這家二姑娘,這是大姑娘和三姑娘,都是二姑娘的姐妹,這純姑娘是表妹。還有這蘇小秀才是幼弟,沒想到今兒蘇老弟竟自己給我們端起菜來了!”徐知州笑著拍了拍給自己上菜的蘇煙,說。衙門跟官學的關系就像正規軍和儲備軍的關系,誰也不知道儲備軍里能出什么樣的人物,所以瞅準了都會先掛個師生的名分以圖日后發展,徐知州熟知豐州官學里的不少學子,自然認得蘇煙。 “回大人,家姐怕那些伙計縮手縮腳的礙了諸位大人的雅興,就讓學生也來幫忙了。”蘇煙謙順地笑答,“二姐的話學生是不敢不聽的。” “你們姐幾個的感情如此融洽,實在難得。”徐知州笑著稱贊。 “的確難得,姐妹弟兄團結融洽才是一戶人家最大的幸事,就像我時常講的一根樹枝易折斷一捆樹枝卻無人能折斷,一家人最重要的就是團結齊心。”凈明法師捋著長長的胡須,語重心長地說。 “法師說的是,正是這個道理,可惜這世上許多人不知道。為了名利鬧出許多丑態來,下官在知州衙門里常能遇到這種事,唉!”徐知州略帶一絲討好地隨聲附和。 “看這兩個小姐兒的年紀掌廚的姑娘想是年歲也不大吧?”凈明法師似乎對女性廚師很感興趣,笑著問。 “蘇掌柜今年正十七,雖然有了人家,不過還沒出閣呢。”徐知州笑答,“蘇掌柜的父親過去也是一位名廚。染病過世后蘇掌柜繼承了她父親的手藝又重新將家里的產業發揚起來。” “原來如此。年輕姑娘能夠承襲父親的遺志并將其發揚,不錯不錯!”凈明法師連連點頭,捋須贊道。“這樣的姑娘我在游歷時也見過,她身邊還有一個跟她的性子截然相反的妹子,話說那是一年深冬……” 凈明法師雖然喜歡吃喝,排場卻不算大。不用人伺候也用不著人讓,自斟自飲。自夾自吃,一邊吃一邊和其他人說笑,時不時會冒出來一兩則短小卻很值得回味的故事。似乎對所有人都一視同仁,無論是為他接風的官員還是給他上菜的伙計。他的態度始終如一,一點也看不出他是一個受皇上賞識在全國各地都有信徒的哲人。在說話時這就是一個普通的老頭,親切和藹。平易近人。 “不愧是岳梁國的故事王,我都差一點聽住了!”蘇嫻抱著托盤站在廚房里。四十五度角望著頂棚,輕聲嘆道。 正在忙碌的蘇妙瞅了她一眼,提醒:“你們沒忘了你們只是進去上菜的吧?” “啊呀!”蘇嫻這才回過神來,低呼一聲,捂住嘴唇。 “拜托你們注意力集中點,你們是伙計,不是去廣場上聽故事的信徒,就是想聽也得等宴席結束了再聽。”蘇妙無語,一字一頓強調道。 “是。”九個一半腦子仍沉浸在故事里只用一半腦子在面對她的伙計參差不齊地應了一聲。 “二姐,回頭我給你講那個可憐的好姑娘和她壞妹子的故事,真是太可憐了,我都要哭了!”蘇煙兩眼通紅,一面擦拭著微濕的眼角,一面迫切地對她說。 蘇妙看著他,無語地抽了抽嘴角,再一次強調:“你們是去上菜的!” “是。”九個人又應了一遍,這一次倒是比先前齊整了些。 “凈明法師講的故事真有那么好聽?”九個人去上菜后,蘇妙狐疑地問回味。 回味看了她一眼,還沒回答,來順已經一疊聲說: “東家,我聽過我聽過,確實好聽,上一次凈明法師來豐州講了雪孩子和他娘的故事,當時臺下哭倒了一大片,沒有一個人眼睛是干的。” “……是嗎?”蘇妙之前生活的年代信息太發達她知道的事情太多,無法體會在信息閉塞書本昂貴的年代聽哲學故事心靈雞湯是一件很稀罕很值得人激動的事,所以也就不太能理解他們內心的亢奮。 “東家,我還記著那個故事,我給你講雪孩子和他娘的故事?”來順顯然提起來就興奮過頭了。 “下次吧。”蘇妙皮笑rou不笑地說。 就在這時,只聽啪嚓一聲脆響,伴隨著相當凄厲的慘叫聲,眾人驚詫地回過頭去,接二連三的低呼聲響起。周誠那一張蒼白鐵青的臉已經扭曲成一團,右臂的袖子濕了一大片,上面還微微冒著白煙。同喜驚駭地站在他對面,手里的砂鍋已經掉在地上摔碎成幾瓣,地上流了一大灘滾熱的高湯。也不知道是怎么不小心,同喜手里的高湯盡數灑在周誠的胳膊上,結果周誠的胳膊也燙了,高湯也灑了,連砂鍋都碎了。同喜目瞪口呆,神情惶惶。周誠自然是又痛又氣,怒不可遏,一巴掌扇過去把同喜的臉打得紫脹,同喜捂著臉一聲不敢吭。 蘇妙看了一眼,淡聲吩咐:“來順,快給他用涼水沖沖看看怎么樣。六子,把地上收拾了。” 兩人應了一聲,來順上前讓周誠跟他到洗碗池前,拔去墻上竹筒里的塞子,有清涼的地下水流了下來,周誠自己也痛,急忙去沖。 蘇妙走過去看他擼起袖子,見手肘到前臂上通紅發白如褪了一層皮,上面起了一大片密密麻麻的水泡。傷得不輕。 “喲,這么嚴重,來順,去叫文書和豆子進來送周誠回去,順便看個郎中敷點藥,醫藥錢去我娘那兒先支二兩銀子。” 來順應了一聲,轉身去了。 “阿妙。不打緊。只是燙了一下,我還能干。”周誠一聽自己竟然因傷要半道被趕回去,心里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