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81
頭卻現(xiàn)蘇妙正和萬老板遠(yuǎn)遠(yuǎn)地跟在后面竊竊私語,也不知道在說什么。 很顯然蘇妙不是來參觀的,與萬老板談了片刻便告辭離去了,他們必須趕在城門關(guān)閉前出城。 從萬家糖坊出來,天色正黃昏,濃云滾滾泛著微微的鮮紅色,隨著風(fēng)激烈地向前推進(jìn),瑰麗艷逸又生機(jī)勃勃。 蘇妙一言不地往車站走,面色平靜,卻很明顯是在想事情。回味走在她身旁,時不時瞥一眼她的臉,雖然人不可能每時每刻地笑又不是傻瓜,可不笑時的她卻讓他有一種陌生又疏遠(yuǎn)的感覺,明明就在他身邊,那一張內(nèi)心不行于色的臉卻讓他感覺很不自在。他猜不透她在想什么,也不知道她接下來究竟想怎么做,他甚至看不出來她對那個叫周誠的混賬行子到底是怎么想的。曾經(jīng)的未婚夫是疑似陷害并間接導(dǎo)致自己父親亡故的兇手,這是相當(dāng)具有沖擊性的真相不是嗎,可是從她知道一直到現(xiàn)在,她的臉上沒有任何波動,他一直以為她是一個會將所有情緒全部表現(xiàn)在臉上、不善于掩飾自己、易懂好懂的類型,然而不笑時的她卻一點(diǎn)都不好懂。 那么,她的笑容只是用來掩飾她內(nèi)心的一層紗嗎? 他猜不透她,他果然還是喜歡她燦爛地笑起來的樣子。 手肘微沉,回味回頭看去,一個*歲的小姑娘正笑瞇瞇地望著他,脖子上掛著一個能開合的箱子,用兩手托著,箱子里上下兩面掛滿了各式各樣的絹花: “大哥,給jiejie買朵花戴吧,全是家姐手制的,每一樣不止是豐州城里獨(dú)一份,就算整個岳梁國都沒有重樣的,二十文一只,樣樣都是家姐仔細(xì)做出來的,大jiejie好看得像天仙一樣,若是再戴一朵大紅的一定會更好看!” 江南一帶的女子最流行簪絹花,像這樣售賣絹花的孩子有很多,但敢拉住人兜售生意的卻沒幾個。回味見那些珠花雖然材質(zhì)不算矜貴,卻做得極是細(xì)致,顏色搭配和整體外觀也很別致,一看就是用心做成的,將那并不高貴的材料都變得靈動起來。兀自沉思的蘇妙也被吸引了注意,見那孩子小小年紀(jì)就出來討生活,心下多了幾分憐惜,才要說話,回味已經(jīng)先一步從懷里摸出一塊碎銀子丟進(jìn)盒子里,撿了一朵鑲嵌著一圈小珠子的大紅色絹花,順手插進(jìn)蘇妙的髻里,對那孩子道了句: “不用找了。” 小姑娘大喜,一疊聲地道謝,鞠了一躬之后才抱著箱子擠過人群去了。 蘇妙摸摸頭上的絹花,看了回味一眼,咕噥道:“你好大方!” “我早就想試試這么做了。”回味笑說。 蘇妙聞言,愣住了,他到底是早就想試試給女孩子買絹花,還是想試試對小孩子說“不用找了”? 回味抓起蘇妙要將絹花拔下來的手,不悅地道:“你別亂動,就這么戴著,好看。” “你插的位置不對,弄得我好痛……”話一說出口,總覺得好像哪里不太對。 阻止她拔絹花的回味驟然僵住,氣氛仿佛一下子變得詭異起來。 “……我是說頭好痛。”蘇妙蹩腳地補(bǔ)充一句。 先前僵硬住的回味努力淡定地回過神,將她髻里的絹花調(diào)整了一下,兩人并肩走在長長的街道上,莫名其妙地就覺得尷尬起來,悶了一會兒,蘇妙忽然問: “你哪來的錢?”他說不要工錢她就真的一直讓他做白工,只給他做過兩件新衣裳還是因為蘇東剩下的衣服他穿著不合適。 “秘密。”回味目視前方,淡淡吐出兩個字。 蘇妙啞然無語。 在關(guān)門之前租車出城,本來能趕回長樂鎮(zhèn)的,不料才走到一半時突然天降大雨,這大概是今年的最后一場雨,似銀河傾瀉,如萬瓢齊潑,電閃雷鳴,風(fēng)雨交加。雨天行進(jìn)危險,道也不好走,蘇妙和回味聽從車夫的建議歇在路旁一間土地廟里。 土地廟就建在官道旁,面積不大,大概是時常替過路人遮風(fēng)擋雨,里面很干凈,蒲團(tuán)稻草也都鋪得整齊舒適,廟宇的正中央還砌了一個火爐,里面還有沒燃盡的干柴。回味用火折子生了火,又拉了些稻草將地上鋪得軟軟的,在上面放了蒲團(tuán),怕她嫌臟,又從懷里抽出一條帕子鋪?zhàn)悠褕F(tuán)上。 蘇妙眨巴了兩下眼睛,道了謝,在蒲團(tuán)上坐下。 車夫大叔把騾子拉到樹下避雨,自己卻在廊下生了火坐著,蘇妙喊他進(jìn)來他卻笑呵呵地拒絕了。蘇妙迷惑不解,回味卻覺得這大叔很懂氣氛。() ps:這是第七十四章 ,實在抱歉打錯了,可是改不了,大家知道一下就好了。 ... ☆、第七十五章 膝枕,純娘告白 傾盆大雨下個不停,從房檐上流下來的雨水在地面匯集成一條條小溪。 蘇妙抱膝坐在火堆前,閑極無聊,回味又不一言,想了想,從懷里摸出一個用紙包著的豆沙包。之前在城里買了幾個包子已經(jīng)吃光了,只剩下這一個,拿在手里看了看因為聽見響動朝她望過來的回味,把豆沙包掰一半,笑著遞給他。 回味微怔,望著遞過來的半個豆沙包,不知怎么的就想起她白天對周誠說“我和你是即使只有一塊糕我也會分給你一大半的交情”,心里忽然就對豆沙包產(chǎn)生了排斥,搖搖頭,生硬地道: “你自己吃吧。” “我吃著你看著,我覺得別扭。”蘇妙說著,笑瞇瞇地把豆沙包塞進(jìn)他手里,咬了一口手里的那半個豆沙包。 回味拿著半拉豆沙包,沒吃,垂著眼簾猶豫一陣,快看了她一眼,別過臉去沉聲問: “對周誠,你打算怎么辦?” 蘇妙一愣,歪頭思忖了片刻,笑答:“我還沒想好。” 出乎意料也算意料之中的答案,回味皺了皺眉,低聲問: “你該不會、到現(xiàn)在還對他抱有從前的那種想頭吧?” 蘇妙沒想到他會問這樣的話,眨巴了兩下眼睛,哧地笑了: “你想到哪去了!周誠是因為十三歲時老家遭災(zāi),他娘臨終前讓他來投奔我們家,所以他才跟著同鄉(xiāng)過來。我爹見他還算老實,就收了他做徒弟。婚約純粹是父母之命,因為酒樓需要人繼承,我爹娘又因為大姐的事不想讓我外嫁。所以才想親上做親招個上門女婿。我雖然和他很好,但跟你想的是兩碼事,不如說多虧他逃婚了,若是他沒逃婚,逃婚的就是我了。”以前的蘇妙怎么想不關(guān)她的事,她可是一點(diǎn)不想嫁給周誠。 “是嗎?”回味用狐疑的眼光望著她,似并不相信。 蘇妙也懶得理會他心里一廂情愿的復(fù)雜想法。翻了個身趴在稻草堆里。蜷成一只小蝦米,大雨傾盆的夜里嘩啦啦的雨聲最適合助眠了,她背對著他道: “總之今天的事你要保密。不許說出去。” “你打算瞞著家里人?”回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