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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的膽子,竟然敢拉老子!放手!你們兩個死奴才還愣著干什么,還不動手!”寧樂當眾失了面子,大聲叫罵吆喝惡仆,又向于巡檢揮拳,于巡檢正等著復命也沒工夫讓著他陪他玩,好歹是巡檢房出身,對付寧樂三腳貓的功夫再簡單不過,躲過去之后制住寧樂連拉帶拽地走了。 兩個惡仆一聽說縣老爺有命也不敢阻攔,寧樂的狐朋狗友聽了亦都慌忙散去,于是這場當街搶民女的戲碼便以未遂落幕。圍觀群眾見沒有熱鬧可看,在巡檢房的驅趕下亦議論紛紛地散去。回味見寧樂已經被帶走,覺得沒什么趣,轉身才想走向蘇妙,身后一個清脆婉轉恍若黃鶯出谷的嗓音傳來: “恩人,恩人請留步!“ 回味一愣,回過頭,只見那唱曲姑娘步態曼妙地上前,含著感激的笑意: “奴家純娘,多謝恩人仗義相助,請受純娘一拜!”說罷跪下去拜倒。 回味看著她,一時不知該說什么,跟陌生又無關緊要的人說話太麻煩,不說話卻不禮貌,想了半天,他最終用很容易聽清的聲音嗯了一聲,轉身向蘇妙走去。 蘇妙看著跪在地上的姑娘大眼睛里的火熱被這一聲輕哼刷地熄滅,仿佛澆了一盆冰水,滿眼同情。 “走吧。”回味對蘇妙說。 蘇妙點點頭,兩人向小鎮邊緣的鶴山走去。 長樂鎮北側有一道鶴山的余脈,這是蘇妙在鎮上住久了之后才知道的,走這條路比從鶴山村前過要近得多,定休日蘇妙時常來山里的小水潭旁釣魚。 密林掩映的水潭畔,蘇妙和回味并肩坐在大石頭上掛餌下鉤釣魚,過了一會兒,回味扭頭看了蘇妙一眼,問: “你怎么心不在焉的?” 蘇妙想了想,看著他說: “你今天得罪了縣太爺的獨生子,明天他會不會來踢館啊?” 回味一愣,后知后覺地“啊”了一聲。 “你沒想過這個?”蘇妙看著他猛然醒悟的表情,哧地笑了。 “是我多管閑事了。”回味愣了半天,對著她用懺悔的語氣低聲道。 “算了算了,好好一個姑娘在街上受欺負總不能不管,你也沒做錯,之后的事之后再說,一個黃毛小子我才不怕呢!”蘇妙忙笑著擺手,勇敢無畏地拍拍胸脯說。 回味望著她刻意擺出來的“我叫英勇我怕誰”的表情,呵地笑了,頓了頓,垂下眼簾低聲說: “不過我覺得應該不會有事的。” 蘇妙沒太聽清,疑惑地望向他,卻一眼看到上下浮動的魚竿,顯然是下面有什么東西上鉤了,大喜,用力拍著回味小聲催促: “上鉤了上鉤了!” 回味一愣,旋即手握魚竿用力向上一提,一條足有一斤重的大魚破水而出甩了兩人一臉水花,落在地上拼命地撲騰。 “好大的魚!”蘇妙立在略顯得意的回味身旁圍觀,羨慕地說。 回味看了她一眼,突然微微一笑,輕聲問: “我們要不要來打賭,看今天誰釣的多?” 他極少笑,這樣笑很自然地弱化了面部線條,很溫柔的樣子,看起來怪怪的。 “我有什么好處?”她挺著脖子問。 回味莞爾一笑:“若你贏了我,我就給你做一道不用經過任何測量其實是我最拿手的菜。” ☆、第六十一章 野炊之趣 這個賭注聽起來很誘人,比起他要做東西給她吃,她更好奇他竟然還有不用稱量的拿手菜,到底是什么呢? 想了想,她點點頭。 賭約達成,兩人重新坐回石頭上安靜垂釣,兩刻鐘后,回味看了蘇妙一眼,涼颼颼地開口: “就算打賭是我提出來的,你在我的魚咬鉤時就跺腳也太耍賴了吧?” 蘇妙卻比他想象的還要厚臉皮,慢半拍回過頭,一臉無辜地問: “啥?啊!魚上鉤了!”她忽地跳起來用力拉魚竿,一條三寸來長的小魚被從水里釣上來,甩了她一臉水花,蘇妙心涼了半截,盯著那條小魚嫌棄地嘟囔,“好小!” 回味望著她鼓起來的臉,忍俊不禁,輕笑出來。 蘇妙覺得自己被嘲笑了,瞪過去,怒目而視。 回味忽然一拉自己的魚竿,只聽嘩地一聲,又一條一斤重的大魚被拉上來,在地上用力撲騰! 他怎么總能釣到大魚? 蘇妙在他的魚竿上掃了一眼,這魚竿是她給他的,她的魚竿明明比他的好,莫非他是吸引魚的體質?想不通,于是她哼了一聲,扭過頭去繼續全神貫注地釣魚。 回味望著她不甘心的表情,又是一笑,頓了頓,卻猛然驚覺自己笑的次數太多了,在意識到這點后,心下忽然有種混合著古怪感覺的窘迫尷尬,半垂下眼簾平靜了下表情,守著水潭繼續釣魚。 日落偏西時。蘇妙以一筐三寸小魚對戰回味一筐平均值一斤的大魚,憑一條之差險險獲勝。 “我贏了!”她因為太得意,鼻子仿佛都變長了。 回味望著她驕傲的模樣。忍俊不禁,撲哧一笑,卻在微怔之后很快將笑容收斂起來,也不食言,從魚簍里挑出幾條大魚,走到水邊用隨身攜帶的匕首剖開清理干凈,順手從山中郁郁蔥蔥的野草里尋了芫荽、薺菜、鼠尾草等鶴山上從來就不缺的常見野菜。以帶著芬芳氣味的香料為主,通通撕碎塞進魚肚子里,還放了兩顆小蘑菇。隨后將魚用一片大號葉子包裹。接著用和好的稀泥將被葉子包裹住的魚整個涂抹起來。 用大石頭在平地上搭建一個灶臺,灶臺的樣式要確保泥巴魚能夠始終處于火堆上部,緊接著拾柴點火,將泥巴魚放在火上燒烤。在泥巴被燒紅之后。再燒一刻鐘左右。將泥巴魚從火里拿出來,待其自然冷卻,敲掉表層已經干涸凝固的泥巴,撥開內層的大葉子,一股混合著綠葉植物清新爽朗味道的鮮香挾帶著熱氣緩緩撲來,沁人心脾。 用葉子托著,回味將一條烤魚遞給坐在自己身旁用驚詫的表情盯著火堆的蘇妙。 蘇妙接過烤魚,以泥巴包裹的烤魚手法類似于叫花雞。食材是魚的話就應該叫叫花魚了,不過往魚肚子里添加香料和野菜的方法卻很稀奇。沒有抹鹽和任何調味料只憑靠綠葉香料的芬芳味道烤出來的魚會好吃嗎,帶著這樣的好奇,她咬了一口。 一股屬于溫暖陽光、濕潤碧水與寧靜自然的澄澈清香在唇齒間柔和地蔓延開來,引導著屬于魚類特有的鮮美滋味,撩撥著味蕾。因為魚腹中填入了芫荽等香料,被火的熱度一烤,芬芳彌漫驅走了魚rou本身的腥氣。因為沒有抹鹽,在自然清淡的香料的烘托下,獨屬于魚rou的鮮香滋味竟比以往的任何一道魚類菜肴都體現得更為強烈。完全屬于魚rou本身的微甜醇美的味道,外皮微焦,香脆誘人,內里軟滑,入口即化,竟是一種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