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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把你扔在樓下睡一晚上嗎!辛楣愿意盡紳士之責(zé),我哪有阻攔的道理。這一點上,辛楣表現(xiàn)的足夠干脆利落,我對他印象好了許多。如果是鴻漸的話,不知道他還要怎么推三阻四。” 不知是不是錯覺,安如總覺得柔嘉這番話說得有些酸,貌似是說她的事情,其實落點卻落在了自己身上。 安如搖了搖頭,對于這對歡喜冤家也是頗有些無奈。柔嘉性子看似溫柔,實則卻是個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至于鴻漸,雖然缺點很多,卻也不是全無可取之處,兩人在一起,若是能夠相互寬容,日子也并非不能過下去。 她道:“辛楣有辛楣的好,鴻漸亦有他自己的長處,我覺得人和人是不能放在一起比的,拿一個人的優(yōu)點同另一個人的缺點比,未免有失公平。” 柔嘉吃吃地笑出聲,她打趣道:“我以為你眼里只能看到辛楣的好呢!” 安如原本下了火的臉又燒了起來,她已經(jīng)少了剛剛作為哲學(xué)家的思辨,心臟仿若置身大海的一葉扁舟,隨著波濤的打擊而四處搖曳,找不到落腳的地方。 柔嘉總是以辛楣打趣她,她覺得自己不該示弱,要反擊回去,若是將柔嘉的心思也攪亂了,她肯定沒心情再打趣她了。 安如嗆聲道:“我才以為你眼里只看得鴻漸的好呢!” 柔嘉沒想到安如會回這么一句,愣住了。 “安如,柔嘉,你們準(zhǔn)備好了嗎我們馬上要出發(fā)了。” 柔嘉和安如的對話被門外的喊聲給打斷了。 柔嘉輕聲道:“是辛楣。安如,你離得近些,你去開門。” 安如圓眼一瞪,對她說胡話的本事可真是佩服了,明明兩人離門的距離是差不多近的,或許柔嘉的距離還要近些呢! 她咬牙道:“我頭發(fā)還沒梳呢,我不去。” 柔嘉搖頭聳肩,“反正我是不會去的,你愿意將人落在外頭也行。且不說為了昨天的事你還要同辛楣道聲謝呢!難不成你還想一直躲著人家。” 柔嘉一番話將安如堵得說不出話來,她索性豁了出去,跳過她的藤箱子,往門口走了去,腳踏在門口的時候,她放在門沿上的手有些猶豫,她在心里數(shù)著一,二,三。 直數(shù)到了三,木門嘎吱一聲被她拉開了。辛楣逆著光站在她面前。原本出口的招呼聲也都堵在嘴里吐不出來,腦子里一片混沌,她只好沖他笑。 辛楣嘴角上揚,看上去心情不錯。 門口處有微風(fēng),撩起了安如披下的散發(fā),她的頭發(fā)只有薄薄的一層,且極細(xì),很容易被風(fēng)帶起來,隨風(fēng)飄散的發(fā)絲是沒有軌跡可尋的,其中一束被吹到額前,落在嘴角旁。 這落在她嘴角的輕發(fā)惹得他胸口又傳來一陣麻癢,仿佛昨晚那縷侵入他襯衣的細(xì)針般的發(fā)絲未曾離去,他有一種迫切想要將她嘴角頭發(fā)撩開的沖動。 似是意識到自己想法有些不妥,辛楣趕忙將自己視線移開,他將手放在嘴邊以掩飾自己的失態(tài),借口道:“安如,我們商量著中午該走了。” 安如輕聲應(yīng)道:“我和柔嘉馬上就好,你同鴻漸和李顧兩位先生說等我們一會就好。” “需要幫忙嗎” 安如搖頭說不用,然后空氣中有幾秒鐘的靜默。 辛楣見無事,便要離開,他轉(zhuǎn)身的那一剎那,安如突然道:“辛楣。” 辛楣腳步頓住,安如又道:“昨天,謝謝你。” 不待他轉(zhuǎn)身說話,安如已快速地將門關(guān)上,辛楣卻終究回頭了,望著有些簡陋的木門,他無聲的笑了出來。 安如椅在門板之上,平息著跳地劇烈的心臟。 那一路奔波在路上之后,柔嘉病了。 那天半夜的時候,安如是被冷醒的,旅館的被子太薄了,而晚上的風(fēng)又很大,總之躺在床上渾身發(fā)冷。暗夜里看不到星星,只有一輪大圓盤似得月亮掛在天空之上,清冷的月暉從紙糊的窗口浸了進(jìn)來,地上反射著盈盈的亮。 安如小心地越過柔嘉,下了床,坐在桌沿邊上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沒了睡意。 夜靜得有些嚇人,安如聽到有人在喚她,這聲音輕得嚇人,并且?guī)е軡庵氐谋且簦笥质且魂囕p哼聲。 安如忙走到床前看柔嘉,柔嘉完全將自己裹在被子里頭,連頭也不例外,她蹲在床前,輕輕道:“柔嘉,你還好嗎” 回應(yīng)她的是柔嘉的輕哼聲。安如趕忙將柔嘉的被子掀開一些,讓她將頭露出來,免得悶壞了。 月光清涼如水,柔嘉臉色慘白一片,眼睛緊緊的閉著,眉頭要皺在一起去了,她眼角的眼淚不停地往下流,將枕頭打濕了。 安如用冰涼的手撫住她的額頭,燙得嚇人,她心知柔嘉是感冒發(fā)燒了,可如今已是大晚上的,藥店都關(guān)了門,連看病買藥的地方都沒有。 她忽然想起,李梅亭那里似乎有藥,可以找他去拿些感冒退燒的藥來吃。 也顧不得晚上是否會打攪人的清夢,她將柔嘉的被子掖好,出了房門,往李梅亭他們住的屋子里走去。 因為他們住得房間在一個獨立的轉(zhuǎn)角處,所以不愁將別人也吵醒,但她還是盡量放輕了聲音,她敲了足足十分鐘的門,李梅亭他們沒醒,倒是把辛楣和鴻漸吵醒了。 鴻漸披著一件外套,打開門,聲音還帶著nongnong地睡意,他問道:“安如,大晚上不睡覺有事嗎” 安如放下了敲門的手,對鴻漸道:“柔嘉生病在發(fā)燒,我找李先生拿些退燒的藥丸。我把李先生叫醒就成,你趕緊去休息吧!” 被夜風(fēng)一吹,鴻漸也清醒過來了,忙從門內(nèi)走了出來道:“柔嘉生病了,我?guī)湍阋黄鸢牙钕壬谐鰜怼!?/br> 而辛楣此時也好整以暇的走了出來。 他道:“鴻漸,生病的人喝熱水能出汗,你去找店家要壺?zé)崴蟻怼!?/br> 鴻漸在安如看不見的電話白了他一眼,意思是怎么你不去。 辛楣不理他,轉(zhuǎn)頭讓安如借了地方,幫她敲開了那扇門。 李梅亭被硬生生地從床上叫了起來,正生氣,說話口氣很沖,他罵,“大晚上不睡覺,擾人清夢清夢做什么?” “李先生打擾你睡覺真的很抱歉,柔嘉病了,我想能不能問你要幾粒退燒的藥丸?不然由她這樣燒著會出大毛病的。” 李梅亭臉色愈發(fā)不好看,一牽扯到他要拿出去賣錢的藥的時候,就有些不肯。 若是安如生病了,他顧念著之前她替他討回了錢,說不定還肯幫忙,但是他自認(rèn)為同柔嘉的交情還值不上他拿出他金貴的藥出來。 安如是知道李梅亭心思的,她道:“李先生,我不會白拿你藥丸的,我請你出售一瓶退燒藥給我,我會按市面上的價錢付給你的。” 李梅亭眼珠一轉(zhuǎn),若是安如肯按市面上價錢付錢給他,可比他賣給藥店要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