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啟開,白素心連爹也懶得叫一聲,轉頭回去里面,然后就坐在木床上,抱著兒子小時候的那床小被子發呆。 就想幾日前白鳳山還信誓旦旦咬定祖公略已經不在人世,突然祖公略來了,不僅僅活的好好,還做了皇帝,白鳳山在女兒面前慚愧至極,怎么也得做個解釋,于是道:“我說公略不在人世,是不想過多惦念他,徒傷神。” 白素心玉潤的手指摩挲著小被子上的那些花啊朵啊,心里是當初懷抱兒子甜蜜幸福的感覺,聽父親這樣解釋,她凄然一笑:“爹覺著,做娘親的,是知道兒子健健康康活蹦亂跳的更傷神呢,還是得知兒子夭折更傷神呢?” 這個女兒,從小到大都是乖巧柔順,極少頂撞他,現下這番話把白鳳山說得啞口無言,兩者之間的區別白鳳山當然懂,否則女兒怎么會一夜白頭。 事已至此,白鳳山仰頭長嘆:“是爹錯了。” 白素心把面頰貼在小被子上,就像當初她這樣貼著兒子嫩嫩的小臉,水盈盈的一雙眼睛仿佛碧藍的天空,只覺著美,但看不出任何內容,聽她柔聲細氣道:“爹錯的只有這一樁嗎?” 如此詰問,讓白鳳山不寒而栗,愧疚于心,嘴上還是很強硬:“總之公略現在好好的來接你下山,你同他走便是,去皇宮,做太后,與太上皇重溫舊時光陰。” 語氣里帶著幾分羞惱。 白素心冷冷一笑,甚是無力,像是一個人震怒之后的疲憊,回眸盯著白鳳山:“去皇宮,做太后,與他重溫舊時光陰,爹以為,還可以么?” 白鳳山不十分明白女兒的話,道:“為何不可以,你也不是七老八十,你還有剩下的幾十年可以活。” 白素心接續他的話道:“然后我兒子被冠以來路不明,因為他有個改嫁的母親。” 白鳳山心頭一顫,自己還以這樣一宗罪過呢。 這也正是白素心不肯同祖公略相認的原因,她已經嫁過祖百壽,雷公鎮無人不曉,早晚天下皆知,做皇帝的,看著風光,其實比尋常百姓活的艱難,她深有體會,當初若非太上皇急于處理一起謀反,怎么能突然離她而去,也不會有這場悲劇的發生,祖公略有個改嫁的母親,一旦給別有用心之人利用,他這個皇帝當的便是名不正言不順,甚至有人懷疑他不是太上皇的兒子而是祖百壽的兒子,所謂高處不勝寒,不知有多少人在覬覦皇位,皇權之爭縱然是平頭百姓也知道,哪朝哪代不是血雨腥風,兒子時時處于驚心動魄中,自己,不能再給他添麻煩。 所以,白素心面對朝思夜想的兒子,只能忍痛說不。 然,她的這番苦心祖公略一時不能參悟,回去衙署便悶悶不樂。 善寶見了,寬慰他:“等太上皇到了,婆婆她一準能下山,這也是解鈴還須系鈴人的道理。” 惟愿如此。 祖公略于是靜心等候父皇的到來,而此時他得知了陵王在長青山東麓出現,便帶著羽林軍去剿襲了,陵王不除,朝堂不穩,他也不會安生。 善寶仍舊留在衙署養胎,期間又給文婉儀琢磨了幾個方子,另外一邊經常要青萍來見她,教授青萍如何拉攏木幫之人,又如何滲透到木幫的那些個老客中間去,一點點的,青萍在成熟,一點點的,文婉儀的身子大好,先是能吃飯了,然后能坐起了,接著能下地了,最后把木幫的事務從芬芳手里要了回來。 于是,芬芳的厄運開始了,她在文武扈氏面前夸下海口說為文武奪取木幫的,如今木幫又落在文婉儀手中,文武也還念她年輕有幾分姿色,對她的新鮮勁也還沒有褪色,也就不太為難她,扈氏不同,如今她沒用了,扈氏豈能允許本就不寬裕的日子多一個人的飯碗,于是趕她走:“回去大小姐身邊吧,你本來就是大小姐的丫頭。” 回去文婉儀身邊,那不僅僅是死路一條,而是死無葬身之地,文婉儀折磨人的手法芬芳是見識最多的,她當然不肯,咬牙聽著扈氏一句接一句的謾罵嘲諷。 跨院鬧得不可開交,文婉儀已經聽說,幸災樂禍的一笑:“好啊,等她們鬧夠消停了,咱們再對付那個賤人。” 這個咱們,是對葡萄說的,患難之時葡萄冒著性命之憂幫了她,文婉儀如今身邊正缺人,所以擢升葡萄為大丫鬟,對付芬芳不急,她畢竟是文家人,跑不出自己的手掌心,倒是那個祖公望,文婉儀覺著他就是個禍根,早晚把自己與他的事給捅出去,所以要先除掉此人才行。 讓葡萄把長福找了來,詢問幾句有關祖公望的話。 長福道:“大當家的不知道呢,那個祖家四少爺可真是個不省事的,逢人便說與大當家的先是拜過天地,然后有了夫妻之實,整個雷公鎮沒誰不曉得這一樁了。” “什么!”文婉儀差點嚇掉手中的茶杯,整個雷公鎮都知道了,那么祖公略也應該知道了。 第三百四十九章 讓人告訴祖家四少爺,說后天在風荷清月見 大病初愈,文婉儀行則需要兩個丫頭左右攙扶,或許是曾經瀕死過,更珍惜活著,所以,對付祖公望她不想親自動手,怕有個差池,搭上自己的命就得不償失,于此她想假手于人。 打聽了下,祖公望最近與隆慶班的那個旦角沈庭芳打的火熱,文婉儀讓葡萄備了車,她要往隆慶班看戲。 隆慶班,在雷公鎮可是有年頭的戲班了,所謂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戲班老不代表角兒老,三年大換血年年入新人這是隆慶班保持新鮮的招數,而這個沈庭芳是新來的,不過兩個月。 隆慶班在雷公鎮繁華地段,文婉儀驅車到時,因今個有沈庭芳的戲,所以座無虛席,她許久不出來走動,更甚少看戲,不知道這些個規矩,名角的戲你要提早定位子的,特別是靠前的好位子,沒了座位,更好,文婉儀索性來到后臺。 門口有把守的,不是誰想進就進,一來怕名角的傾慕者隨意闖入,二來怕有人鬧事,所以那把守的擋住文婉儀:“這是后臺,不得隨意進去。” 做了大丫鬟的葡萄很識時務,立即狐假虎威道:“這位是木幫大當家的。” 雷公鎮,誰人不知木幫大當家是文婉儀,那把守忙賠笑道:“原來是文小姐,但這后臺確實不能隨意出入。” 文婉儀手遞給葡萄:“拿來。” 葡萄愣了愣,隨即理會了她的意思,拿出一塊銀子放在文婉儀手上。 文婉儀又把銀子塞給那把守:“我與沈姑娘是舊識,小哥通融下。” 把守接了銀子,滿臉疑惑:“沈姑娘?” 文婉儀指指里面:“沈庭芳啊。” 把守咧嘴笑了:“您說的原來是沈庭芳沈公子。” 文婉儀心里一驚,微有尷尬,以為沈庭芳是個女子,才想用此人來對付祖公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