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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唯有朝外面高喊:“叫郎中!” 至此,文婉儀開始時而昏迷時而好轉(zhuǎn)。 芬芳得了很多空閑,這一日便偷著來到文武與夫人扈氏住的跨院。 雖然跨院不比正宅寬綽,倒也不差,此是盛日,院子里亦是鳥語花香,廊上站著的文武,穿著水藍(lán)的綢衣褲正與個小丫頭拉拉扯扯,這綢衣褲本是內(nèi)里衣物,他卻大大方方的穿到了外面,芬芳不覺臉一紅,想著終究是要委身給這個男人的,也就硬著頭皮走了過去。 那小丫頭首先看見了她,忙死命脫開文武的懷抱跑了。 文武氣的只跳腳,指著那小丫頭罵:“小狐媚子,勾得人家起了興致你又撂下不管了。” 一回頭,見芬芳款款而來,那一身蔥綠的衣裙如新荷亭亭于水面上,更兼芬芳背后是初綻的幾朵佛桑,都說綠葉配紅花,而今,卻是紅花襯芬芳了,這樣的景致恰到好處的烘托出芬芳的長處,使得正處于亢奮中的文武看得癡癡呆呆。 “大少爺。” 芬芳翩翩道了個萬福,文武盯著她一頭烏黑的秀發(fā),有幾步距離呢,他已經(jīng)閉目輕嗅,仿佛芬芳的發(fā)香如輕煙裊裊而入了他的鼻孔。 “大少爺。” 芬芳又喚了句,文武方清醒過來,假意正兒八經(jīng)道:“meimei她讓你來何事?” 芬芳繡眉微蹙,嘆氣道:“非是小姐讓我來的,小姐如今病得不成樣子,這個時候合該大少爺拿個主意了。” 對于這個meimei,文武是有恨有懼,聽說meimei病得快要死了,他突然眉開眼笑,倏忽覺著自己這個樣子不妥,假模假樣的傷心:“無論木幫還是文家,meimei一手cao持,不讓我管的,你又讓我怎么管呢。” 芬芳覷了眼廊下三足幾上的茶具,眼珠一轉(zhuǎn),走上前,提起纏枝蓮的青瓷茶壺斟了盅茶,一壁說著閑話一壁把茶奉給文武,四目交投,她臊得扭過頭去,裝著義正言辭道:“好歹你是文家大少爺,該管的就得管。” 文老爺文重活著的時候,文家人還相當(dāng)尊重文武,有他爹撐腰么,文重過世,文婉儀掌家,文武像個搖尾乞憐的哈巴狗給文婉儀踢到跨院蹲著,整個文家都覺著他窩囊,所以不僅僅他的跨院門可羅雀,即便他往來碰到哪個丫頭小子,對他也不過是簡單的打個招呼就走了,所以,現(xiàn)下芬芳的話讓文武重新找回來做為大少爺?shù)母杏X,他感激的看眼芬芳,見芬芳遞茶給自己,接了,本性難改的順勢握住芬芳的手道:“難得你還這樣想。” 換了以往,芬芳會帶著怒氣抽回自己的手,此時卻是獨(dú)抱琵琶搬遮面的嬌羞狀,緩緩抽出自己的手,垂頭柔聲道:“當(dāng)心給大少奶奶看見。” 她沒發(fā)火,文武像得到了許可,更加放肆起來,索性茶也不吃了,心急火燎的把茶盅咚的置放在三足幾上,迅疾的再次抓住芬芳的手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納了一個又一個,她幾時干涉過,誰讓她不能給我生出兒子呢。” 芬芳仍舊使勁抽回自己的手,黯然神傷的可憐:“縱然大少奶奶不管,大小姐可是要管呢。” 說完,她扭頭跑走,使了招欲擒故縱,若想控制住文武,不能急于求成,否則,只能落個先前他納的那個粉頭的下場,給文婉儀毀了容貌,被文武棄之如敝履,一定要算計好,擒住文武,此后方能讓他對自己俯首帖耳,然后,成功奪取木幫。 第三百三十八章 朕很是懷疑你是不是想同朕鴛鴦錦帳交頸眠 感謝“潔雅塑料家居用品”再次相贈月票,話說親愛的,你哪里搞到這么名貴的物事? ※※※※※※※※ 是夜,無星無月,氣息沉悶得像把人置入蒸鍋,距離三伏天還早著,這樣的熱預(yù)示著將有一場大雨要來。 燈下,善寶正低頭繡著,正是那日描的小老虎,這是給腹中孩兒做的暖帽,算計著孩兒出生時已經(jīng)天冷,少了暖帽豈不是凍壞心肝寶貝。 繡了幾針手心就出了汗,拿著針打滑,便在身旁的手巾上蹭了蹭繼續(xù)繡。 錦瑟捧了個水甕進(jìn)來,里面盛著用冷水湃過的新鮮果子,覷見善寶累得捶著腰,她道:“還是我來繡吧,娘可是說了,你要多歇著。” 善寶繼續(xù)繡著,手不停頭不抬:“你繡是你這個姨娘的情意。” 錦瑟噗嗤笑了:“再怎么說是你生的孩兒,我這個姨娘搶不來他的情意。” 善寶用袖子擦了下額頭的汗:“這可不好說,你太過疼愛他,久而久之他當(dāng)你是娘了,記得不記得咱們在濟(jì)南家里時的那件事?三人成虎啊,孔老三的兒子請的那個媒婆,可是給咱們害慘了。” 錦瑟四下看茱萸和茯苓都不在,暗自嘀咕這兩個丫頭哪里去了?遂cao起團(tuán)扇輕輕給善寶搖著,說起那樁事,錦瑟當(dāng)然記得,都是年少輕狂做的荒唐事。 那一年善寶十四歲,豆蔻年華,鄰居孔老三的兒子請了媒婆過來提親,只是沒等那媒婆見到家長善喜赫氏夫婦,已經(jīng)被巧遇的善寶堵在門口,問媒婆:“來作何?” 媒婆并不認(rèn)識善寶,老實(shí)答:“給善家小姐提親。” 善寶復(fù)問:“誰請你來提親?” 媒婆張開血紅大嘴扭著腰肢:“孔子。” 善寶瞪大了眼睛:“孔子,我嫁!” 媒婆這才仔細(xì)打量她,論相貌論年紀(jì)論穿戴,曉得她是誰了,歡喜道:“姑娘答應(yīng)了,這可忒好了,我馬上告訴孔少爺去。” 善寶一把揪住媒婆:“誰?” 媒婆答:“你家鄰居,孔老三的兒子。” 善寶立即朝后頭喊:“娘,有人給我爹提親了,說是春月樓的頭牌。” 那媒婆最后給赫氏趕了出去。 次日,那媒婆又來了,卻被李青昭堵住,問:“作何來呢?” 前車之鑒,媒婆詳細(xì)道:“給善小姐提親,是鄰居孔老三的兒子。” 李青昭朝后頭喊:“舅母,有人給我舅舅提親來了,說是秋紅院的頭牌。” 媒婆又給赫氏趕了出去。 第三日,媒婆紅腫著臉又來了,覺著善家人個個奇葩,但看在百兩酬金的份上,她硬著頭皮進(jìn)了善家大門,怕再給誤會,于是站在門口大喊:“我是給你家小姐提親來了,不是給你家老爺。” 碰巧外出辦事的阮瑯聽見,聽說是給善寶提親,他回頭朝那媒婆揮揮拳頭作勢想打,然后看看正與善寶李青昭要去寺廟進(jìn)香的赫氏道:“夫人,有人給老爺提親,說是梅香館的頭牌。” 赫氏已經(jīng)忍無可忍,指著那媒婆罵:“又是你這個老虔婆!” 啪!一耳刮子打的媒婆滿地轉(zhuǎn)圈,至此后,那媒婆再也不敢來善家。 所以,這便是三人成虎最典型的例子,善寶記得清楚,想著腹中孩兒若是給別的女人過多疼愛,豈不是認(rèn)別人女人做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