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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守著。 柴房內,善寶慢慢踱到喬姨娘面前,垂頭看她頭頂,不到三十的年紀,竟然有了白發,不知苦熬了多少個無眠之夜,莫說她不喜歡祖百壽,即便喜歡,祖百壽有那么多女人,她這樣心高氣傲,必然是傷痕累累。 心念一動,善寶對她的恨就轉換成可憐,想把她從閻王殿拉回來,所以道:“我不曾害過你,若何你要苦心孤詣的害我?” 柳燕臣倒戈相向,喬姨娘輸得徹底,自己精心算計,卻被善寶反敗為勝,她仰頭,善寶垂首,四目交投,她眼底是孤苦、寂寥、怨恨、絕望。而善寶,眸色淡淡,看不出悲喜憂懼,這番較量,喬姨娘又一敗涂地,曉得自己無論心機還是心態,都遠遠不如善寶,善寶喜怒不形于色,而自己容易感傷,活到現在充其量也只是個小女人罷了。 她低下頭,手抓著一把茅草撕扯來撕扯去,嗤笑一聲:“你不死,公略怎么肯看我一眼。” 果然是為此,善寶覺著自己有必要提醒她:“你喜歡祖公略,本身就是個錯。” 話音剛落,喬姨娘豁然站起,怒視善寶:“我喜歡祖公略就是錯,你喜歡就是天經地義么?” 善寶方想解釋,她搶過話去:“我只是祖百壽的妾侍,而你卻是祖百壽的妻子,你也就是祖公略的繼母,你喜歡他豈止是錯,是大錯特錯,是亂了人倫,為何你就可以,究其原因是你太跋扈了,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半夜點頭,你所做的都是理所應當,別人所做的都是錯。” 看著她暴怒的目光,噬人般,而凍得慘白帶烏青的一張臉更是猙獰可怖,善寶本能的后退一步,得以與她保持一點安全距離,說個事實給她聽:“我并無同祖百壽禮成,也就與他沒任何關系,而我這個虛假的祖家大奶奶名分已經給公略以安王的名義摘掉,更何況我與公略老早就認識,兩情相悅,天作之合。” 言辭上喬姨娘是講不過善寶的,她也不想說太多,明知祖公略不會喜歡她,也明知自己永遠斗不過善寶,這個家再無可戀,這個家更被她視作敞開蓋的棺材,好歹李姨娘有祖公望郝姨娘有祖靜婠祖靜好孟姨娘有祖公卿,即便明珠也有個兒子為寄托,而她無兒無女無有爹娘姊妹兄弟,唯一有的是對祖公略的感情支撐她活了許多年,如今來了善寶,祖公略對善寶情深意篤,自己再無機會,所以,她覺著自己生不如死。 做了這個打算,她索性拼命,伸出手臂,尖利的指甲抓向善寶的臉。 外頭守著的錦瑟方才聽她與善寶叫喊,已經跑了進來,見她突然動手打人,當即將她用力一推。 喬姨娘倒了個四仰八叉,極其不雅,更加惱怒,爬起來,不顧頭上粘著亂草,更不管凌亂的衣裳,二次來打善寶,錦瑟卻拉著善寶退出柴房,隨即將柴門關閉,咔噠,上了老鐵鎖,對善寶道:“小姐,這女人瘋了。” 耳聽喬姨娘隔著門詈罵不止,善寶無奈嘆口氣:“走吧。” 錦瑟挽著,主仆二人離開柴房回了抱廈。 來不及思索該如何處理喬姨娘,卻見管家老郝過來稟報:“二小姐回來了。” 二小姐,不就是祖靜姚。 善寶點頭,竊以為是過年了,祖靜姚回來探望家人。 老郝卻補充一句:“二小姐未出閣時住的地兒現下是五小姐住著,二小姐回來住哪兒呢?幾大箱子的衣裳還有些家私,地方小了放不下。” 善寶問:“二小姐這是?” 老郝嘆口氣:“二小姐她給……掃地出門了。” 善寶心下惻然,祖靜姚先死了丈夫,又被夫家趕出來,當真是可憐,然一回想以往的種種,祖靜姚那尖酸刻薄的話,也就對她可憐不起來了,整個大院在腦海里搜尋了番,也只是上房可住了,遂向老郝道:“若二小姐不忌諱老爺沒了,就安置在上房罷。” 老郝微微一笑:“自己的親爹,二小姐不會怕的,我這就去安排。” 老郝走后,錦瑟埋怨善寶:“你讓二小姐住在上房,與咱們可是一衣帶水,此后小姐你可有的饑荒鬧了。” 善寶豈能沒有此顧慮,又有什么辦法呢,客院住著容高云,雖然客院房間極多,再住三五個不成問題,但恐容高云不愿意,唯有安排在上房,想想越是難以相與的人,放在眼皮底下未必不是件好事,時時刻刻盯著,也容易防備。 第二百九十九章 我讓你在地上滾 我親愛的“aihuaduoduo”,你太富貴了,這個時候還有月票,九十度鞠躬感謝哈! ※※※※※※※※ 一整天善寶都心神不寧,總感覺似乎要發生什么不測之事,自以為是陵王那張紙條惹的,眼看年三十到了,rou眼凡胎,她當然也怕死。 一整天善寶也沒看見回了娘家的祖靜姚,使個丫頭出去探聽,說祖靜姚先往西府去看了叔父嬸嬸,又看了幾位姨娘,甚至還去客院看了容高云,獨獨不來抱廈給善寶做晨昏定省,擺明了是漠視善寶。 丫頭們正一樣樣的給善寶往炕幾上擺飯菜,晚餐很是豐富,善寶卻無胃口。 錦瑟殷勤勸著:“好歹吃幾口,不知有多少事等著你呢。” 善寶夾了口菜卻不吃,而是問:“王爺與猛子兩個,走了多久了?” 錦瑟舀了勺湯遞給她,止不住嘆了口:“有些日子了,也不知什么時候回來。” 善寶放下那菜,接了錦瑟的湯匙,微微抿了口便丟在碗里,下了炕起身道:“走,陪我去柴房看看。” 錦瑟瞅著一桌子的飯菜,詫異道:“這時辰你去柴房作何?再說那女人瘋瘋癲癲的,當心傷了你。” 善寶頭也不回的往外走,一壁道:“我這心里不踏實,會不會是喬姨娘想不開,或是上吊或是吞金或是弄出別個什么事來,倘或喬姨娘真因我而死,縱然我有千萬種委屈,恐別人也說是我存心害她。” 錦瑟覺著喬姨娘接二連三的害善寶,她是死有余辜,但善寶執意要去,錦瑟無奈的抓過斗篷,追著善寶給披上,又在門口取了盞風燈拎著,二人往后面的柴房而去。 一天沒出房門,不知何時下起了雪,地上的雪已經沒過腳脖子,頭頂上仍舊紛紛揚揚,氣息微暖,忽然想起,已經打春了,善寶心里突然多了些美好,仿佛自己同那些樹啊草啊,一起準備萌發似的。 腳步輕快,眼看快到柴房了,猛地發現那里紅堂堂,分明是著火的樣子,錦瑟已經喊出:“小姐,柴房起火了!” 善寶一行快走一行吩咐錦瑟:“趕緊喊人來救火。” 錦瑟掉頭就跑,邊跑邊高呼“不好了失火了”。 善寶已經奔到柴房處,眼瞅著火燒上房檐,她過去想開門,不見了看守的兩個婆子,而火已經燒著門框,耳聽喬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