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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祖公遠房里,三少爺祖公道房里,四少爺祖公望房里,五少爺祖公卿房里,就是祖公略不在家,他的房里也被搜了,更少不了丫頭們住的倒座房,甚至祖家那些老奴仆單獨的院落,就差西府祖百富家里了。 善寶拉著喬姨娘一路跟隨,還故意把喬姨娘的住處放在最后搜,于此,祖家大院都驚動了,大家跟隨的跟隨,議論的議論,這是個不眠之夜。 喬姨娘此時倒很是安靜了,覺著鬧出這么大的動靜,自己房里的丫頭也還有兩個知道昨晚她扣下了柳燕臣褲子的事,應該把褲子藏了或者丟掉,等朱英豪帶人去了,也就什么都搜不到。 一路往喬姨娘的住處走,腳下是沒有清掃干凈的雪,咯吱咯吱,頭上的寒星點點,一閃一閃,善寶突然起了惻隱心,忖度這番去了喬姨娘的住處搜出柳燕臣的褲子,會是怎樣的結局,喬姨娘心氣高,怕承受不住這樣的打擊。 她有些猶豫,喊前面大步流星的朱英豪:“喬姨娘處不必搜了。” 朱英豪折回到她身邊,問:“為何?” 總得有個理由的,善寶想想道:“我是覺著,不會有的。” 她本著好心,喬姨娘卻以為她露怯,揣摩這會子自己的丫頭早將柳燕臣的褲子藏了或是丟掉,更覺著所有人的住處都搜了,獨獨不搜自己的住處,豈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么,大家一準知道褲子就在自己房里,想到這里恍然大悟,善小娘這是裝好人呢,當即道:“搜,必須得搜。” 她態(tài)度強硬,善寶反倒有些懷疑了,難不成柳燕臣的話不屬實? 稀稀拉拉的人先后來到喬姨娘的住處,二門外不見一個丫頭把守,眾人徑直來到里面,房門口卻守著含笑含羞含煙。 喬姨娘心里咯噔一下,含笑含羞含煙均為善寶房里的丫頭,不用問,善寶事先已安排妥帖了一切,自己的婢女差不多是被控制了,柳燕臣的褲子……她身子晃了晃,感覺頭暈眼花。 朱英豪不等善寶吩咐推門而入,褲子就在羅漢床上放著,因是男人之物,很容易被發(fā)現(xiàn),于是朱英豪拎著褲子過來見善寶:“大當家的,搜到了。” 善寶瞅著那中褲,不知該說些什么了。 跟隨的眾人,一片嘩然,而那幾個姨娘甚至大少奶奶龐氏三少奶奶方氏,更是尖叫著,祖百壽已經(jīng)賓天而仙,他的妾侍偷了男人的中褲,這不用問,定是守不住了紅杏出墻。 在眾人的喧嘩中喬姨娘瞬間天旋地轉,幸好瑣兒扶的及時,方使她不至于跌倒,主仆多年相處,感情不深倒也還是有感情,瑣兒護主心切,搶過中褲道:“這分明是老爺?shù)摹!?/br> 朱英豪重新奪了回來:“祖老爺有這么細小的腰肢?” 瑣兒忽而又道:“其實是我的。” 朱英豪更是哈哈大笑:“你作何穿個男人褲子?” 瑣兒理屈,再無言以對。 朱英豪拿著褲子問柳燕臣:“你來認認,可是你丟失的褲子?” 柳燕臣點頭:“正是。” 朱英豪轉頭對善寶:“贓物搜到,大當家的定奪罷。” 善寶舔了下嘴唇…… 女人們嘁嘁喳喳…… 男人們冷言冷語…… 喬姨娘狠狠的瞪了眼柳燕臣,心里罵著戲子無常,然后頭一揚道:“是我偷的又怎樣。” 她是豁出去一死的心了。 瑣兒忙搶過去:“是奴婢偷的,是奴婢傾慕柳公子。” 喬姨娘早被激怒,由此而想了很多,自己被祖百壽相中,為了得到她,祖百壽不惜使用手段,害得自己家破人亡,這些她是后來才知道的,幾番想殺了祖百壽報仇,卻斗不過祖百壽的陰險狡詐,更舍不得祖公略,才沒同祖百壽拼個魚死網(wǎng)破,而祖公略一心在善寶身上,自己是一廂情愿是自作多情是不要臉,所以,活著和死,于她已經(jīng)沒什么分別,如今沒有讓善寶身敗名裂,倒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人丟大了,也就不怕了,一種萬念俱滅的凜然,看善寶冷笑道:“是我偷了柳公子的褲子,是我暗慕他的好樣貌,是我紅杏出墻,是我想找個野男人,你又能把我怎樣。” 如此囂張的叫板,善寶覺著自己也無需忍了,喊朱英豪:“喬氏不守婦道,關入柴房!” 朱英豪帶著護院過來就想押走喬姨娘,卻被喬姨娘揮手扇了個耳光,并罵道:“你算什么阿物。” 朱英豪捂著臉氣的看向善寶,在祖家,他雖為教頭,然喬姨娘可是女主子,他真就不敢輕舉妄動。 善寶走近喬姨娘,抬手給了她一耳光:“你又算什么阿物,不過是個不守婦道的賤人,給我?guī)ё撸P進柴房,誰許她一粒米一滴水,同罪。” 朱英豪有了善寶撐腰,壯了膽子,同護院一起扭住喬姨娘,又踹倒過來想救喬姨娘的瑣兒,拖著喬姨娘往柴房去了。 善寶心猶有不忍。 錦瑟看穿她的心思,悄聲道:“喬姨娘害您,可不是這一遭。” 善寶悵然一嘆,自己可以饒恕天下人,天下人未必能放過自己,于此,釋然了。 第二百九十八章 小姐,這女人瘋了 冬日的太陽總是遲遲出來,善寶卻早早醒了,于廊上一站就是一個時辰,凍得雙頰通紅腳也發(fā)木,錦瑟幾次催她,她才回了房內(nèi)。 陽光由上好的高麗紙透了進來,鋪展在炕上,也落在善寶肩頭,她捧著茶杯暖手,酌量該如何處理喬姨娘這宗事,昨晚祖家男女集在一處,異口同聲,按祖制喬姨娘這種行為無異于與男人私通,是要被沉井的。 縱使喬姨娘加害自己在先,善寶還是不忍心殺了她,但人已經(jīng)抓了,不殺亦不能放,總不能在柴房關一輩子,所以,善寶決定找喬姨娘談談,看有沒有轉機,或許她可以不死,她也可以痛改前非。 糊弄了口早飯,喊錦瑟陪著,便來到后面的柴房。 作為百姓之家,不能私設公堂,懲治不守規(guī)矩的奴仆,柴房變相成了牢獄,不止是此處荒僻又臟又冷,關進柴房更是一種羞辱,非有大錯而不能如此。 善寶來到之時,負責看守的兩個婆子恭恭敬敬的與她見禮,又匯報:“一切都好,不哭不鬧。” 善寶懶的聽這些個,只朝柴門努努嘴,示意婆子打開。 婆子躬身應了,解下腰間的鑰匙,將老鐵鎖咔噠打開,雙手一推,柴門甫一開啟,陽光瞬間射入,刺得喬姨娘扭頭躲避,耳聽腳步不疾不徐欻欻而入,她側頭來看,因坐在地上,只看到一雙軟皮短靴和馬面裙的一截,但她也曉得是誰來了,當即冷笑:“我還沒死,是不是讓你失望了。” 善寶回頭看看錦瑟:“讓那兩個婆子回去歇著罷。” 錦瑟曉得她是與喬姨娘有話說,是想支開看守的婆子,于是出去指使走了兩個婆子,自己就于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