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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說死在紫竹苑附近,是怕阮瑯惹麻煩,他畢竟是新來乍到,祖家沒多人信得過他。 對此阮瑯毫無異議,甚至非常感激善寶。 于是,連夜善寶調查雷子的死因,當然什么都沒查到,關鍵雷子身上沒任何傷口,也無被投毒的跡象,死的何止莫名其妙、匪夷所思,簡直是詭異。 郝姨娘平素喜歡打卦算命,更信奉鬼神,她冒出一句:“該不會是鬼魂索命?” 一石激起千層浪,眾人一片嘩然,接著各執一詞,但都離不開鬼怪之說,有的覺得是祖百壽回來了,有的覺得是尤嬤嬤,有的覺得是水靈,這段時間祖家連連死人,不知是哪個回來索走了雷子的命。 若是以往,善寶定然斥責大家胡說八道,但這次她不得不贊同大家的說法。 雷子的事以鬼魂作祟平息了,但善寶的心不能平靜,她要知道雷子為何刺殺自己,因她明白雷子背后有人指使。 然比雷子的事更著急的是祖靜婠與白金祿的婚事,那妖男不肯娶,善寶絞盡腦汁的想策略。 三日后,她再次約見白金祿,地點仍舊是匯仙樓,前車之鑒,善寶先點了菜,過來伺候的仍舊是那個被白金祿摔個半死的伙計,這回他學的乖了,向白金祿點頭哈腰,仿佛一條搖尾乞憐的哈巴狗,善寶沒有厭惡,只覺這些窮苦人的可憐。 李青昭仍舊負責作陪,見上了菜,她嘿嘿一笑:“我先吃了。”便兩耳不聞身邊事,一心吃的歡喜。 善寶望望白金祿,很想告訴他,以他的風采神韻,穿黑穿紫穿紅穿綠都會好看,老是一身白,讓人覺著不舒服,于是道:“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沒等開講呢,白金祿先笑,將手撐著腦袋歪在飯桌上,何其妖嬈:“假如你想罵我,直接開口便好。” 善寶借喝水的由頭,側目過去,是不想看他,嘴唇微微沾了下茶杯旋即放下:“我還是給你講一講吧,好歹我也算大家閨秀,直接罵你實在不好開口。” 白金祿笑得更起勁,點頭:“洗耳恭聽。” 李青昭一行吃一行道:“表妹你講講孔老三兒子的故事,說來還有些想他了。” 善寶只側目覷她一眼,懶得搭理,復看向白金祿道:“這個故事是……” 李青昭因她沒出言反對,當她是默認,于是哈哈大笑起來。 善寶莫名其妙:“我還沒開口呢。” 李青昭笑得嘴里的燒雞腿快掉下來,用手塞了回去,嗚嗚道:“那個故事我知道,我家鄰居孔老三的兒子暗戀我表妹,經常找借口接近我表妹,出了很多陰損的招數,把我表妹弄得煩不勝煩,最后在他家大門上寫了幾個字——凡是暗戀我的都不是好東西,次日孔老三的兒子看見了,竟然把‘凡是暗戀我的都不是好東西’用紙拓了下來,然后花了三十兩銀子裝裱好,掛在他的房里,以此而減輕暗戀之苦,哈哈哈哈哈,你說孔老三的兒子是不是傻。” 她終于把嘴里的那只燒雞腿笑掉在地上。 善寶忍著忍著,忍不住時偷偷掐了下自己的大腿,這個表姐,太靠譜了。 而白金祿,忍著忍著,忍不住時臉就由紅變白,尷尬極了。 第二百一十二章 我本想納寶妹為妾來著 李青昭說夠笑夠,繼續大快朵頤。 善寶與白金祿談了許久,他仍以種種借口不肯娶祖靜婠。 善寶的耐性到了極限,再不愿多費唇舌,只問:“你既然不同意,為何屢屢答應與我相談?” 白金祿促狹一笑:“能夠以這個理由經常見到你,我何樂而不為。” 善寶眸色森森:“我可以認為你是在輕薄我。” 白金祿頗不以為意:“是不是要把我告到安王面前。” 善寶豁然而起,一拂袖子:“我正有此意。” 白金祿正把玩一只酒盅,咔嚓捏碎:“奉陪到底。” 又一場約見不歡而散。 善寶拉著李青昭離開匯仙樓,上了馬車回了祖家大院,西側門進去,門子道:“大奶奶,王爺找你呢。” 善寶愣住,因祖公略離家太久,所以乍然聽說祖公略找她有些意外,瞬間恢復常態,按著心內的狂喜,表面水波不興的嗯了聲表示明白,然后四平八穩的往里面走,在院子里上了小轎,抬到垂花門處下了,上了抄手游廊后掂掇是直接去祖公略房里還是回抱廈,最后決定回了自己的住處。 先處理了些瑣事,又逢著參幫幾個派系的幫伙拿了貨下山,因人參買賣一直都是祖家在cao控,所以幫伙們拿到貨之后,按例是去祖家山貨棧出售,可是今年有些幫伙竟然偷著找了老客買賣,這事被知情者捅到善寶跟前。 告發者系本地人,算參幫嫡系,把頭叫翟老松,可是個老放山人,兢兢業業,對參幫也是忠心耿耿,眼中見不得那些離經叛道之人。 “朱英豪不過仗著他爹是魯幫把頭就為所欲為,大當家若不嚴厲懲戒,以后所有幫伙都像他似的,參幫豈不是成了一盤散沙。” 翟老松火氣從腳底燒到頭頂,一張榆樹皮般的臉氣得皺紋都變得扭曲。 這樣的事善寶第一次經歷,正考量該如何處理,聽聞偷著買賣人參者竟是朱英豪,略略一驚,本以為那廝只懂吃喝和胡言亂語,經久不見了長本事了,還知道買賣人參呢。 “翟把頭又是從何得知朱英豪偷著買賣人參的呢?” 善寶端著一杯溫溫的茶水,佯裝很熱,用杯蓋輕輕拂著,心里在盤算倘或朱英豪的事屬實,自己該怎么處理。 翟老松挽挽袖子,露出瘦得青筋凸起的手臂,朝善寶拱手道:“大當家的有所不知,我在參幫做了幾十年,從白老爺子做總把頭時起就是把頭,那個時候棒槌下山之后,經白老爺子的手出售,買和賣雙方都在場,老爺子算是中間人,賣出后收取一成的好處,因此我們這些老放山人同老客都熟悉,到了祖老爺做了總把頭,棒槌下山就直接賣給祖家山貨棧,剩下的事咱們就不管了,可是很多來此進購棒槌的仍舊是之前的那些老客,昨兒我見著個,老熟人了,便打了招呼,他氣鼓鼓的告訴我,從祖家進購的棒槌比從幫伙手中進購的貴了很多,說祖家做買賣不實誠,這不,我就知道了。” 且不論祖家做買賣實誠不實誠,怎么說朱英豪都是壞了參幫的規矩,也紊亂了市面上的價格,善寶心下一沉,轉頭看看阮瑯:“你覺著這事該怎么處理得當?” 阮瑯微一沉吟,道:“總得把朱英豪找來問問事情的來龍去脈。” 善寶正有此意,遂喊了專司跑腿傳話的小廝順子,去了朱家喊朱英豪來大院問話。 半個時辰后,朱英豪興沖沖的來了,同來的還有朱老六。 許久不見,善寶看朱老六佝僂著身子,蒼老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