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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之位不變,這是祖百壽給朱老六的許諾。 高興而歸,騎馬緩行,快到家時忽然想起將善寶許配給祖百壽不過是他的一廂情愿,善喜生死未卜他可以鵲巢鳩占的暫時代為做主,卻還有個赫氏在,赫氏出身本朝八大貴族,天生的優(yōu)越感,端得住架子放得下臉子,絕不是自己婆娘崔氏那種一貫的刀子嘴豆腐心,或許就是豆腐嘴刀子心。 而那善寶,古靈精怪,更加不像一般的閨秀逆來順受,所以這樁婚事大概比赴湯蹈火還難。 驟然間愁上眉頭,怎奈自己開了口,若是婚事不成,祖百壽那里恐怕交代不過去,這不是你許他一斗精米還他一斗糙米,這是你許他個老婆還他個白日夢,老婆的解釋很多,官方說法是生兒育女,私下解釋為顛鸞倒鳳,祖百壽有幾大嗜好朱老六還是知道的。 一,女人。 二,女人。 三,女人。 一,他用女人換來個總把頭,當(dāng)年娶了祖公略的母親白素心,從白老爺子那里繼承了參幫總把頭之位。 二,最初參幫幫眾對他不是很信服,他就說自己的親meimei是人參仙子下凡,且建了仙子廟供奉,如此,祖家便成了上天注定的參幫統(tǒng)領(lǐng),宛若皇帝說自己是天子。 三,他娶了又娶納了又納,才使得子孫滿堂,祖家人丁興旺都是他的功勞。所以,祖百壽與女人有著不解之緣。 朱老六想,自己許總把頭個女人,還是個絕世美貌絕頂聰明的女人,若告吹,莫說參把頭,差不多要被祖百壽趕出參幫,甚而是雷公鎮(zhèn)。 一路神思恍惚,快到家門口了…… “讓開讓開讓開,衙門例行檢查。” 街邊吵吵嚷嚷,循聲看過去,是幾個捕役正舉著火把搜尋沿街的店鋪,其中一個正是他的朋友,捕頭胡不成。 朱老六勒住老黑馬,本著過去同胡不成打個招呼,隔幾步喊道:“胡捕頭辛苦,這個時候還忙公事。” 胡不成正指使捕役搜查其中一家,聽他喚便轉(zhuǎn)過身子,遙遙拱手:“朱把頭若何也沒歇息?” 朱老六緊幾步趕了上去,胡不成退幾步迎了上來,彼此再次拱手見禮,朱老六未語笑先聞:“總把頭請我過府一敘。” 拜訪說成邀請,朱把頭文學(xué)造詣忒高。 胡不成立即道:“朱把頭在參幫混的如魚得水,深受總把頭青睞,佩服佩服。” 朱老六滿面春風(fēng):“胡捕頭在衙門混得風(fēng)生水起,倒是讓朱某佩服才是。” 禮尚往來的吹捧之后,朱老六便問胡不成為何這么晚還忙于公務(wù)。 胡不成無奈道:“哪個想頂著冷風(fēng)滿街竄,我也想趕緊去滿堂春同燕燕姑娘你儂我儂,沒辦法,從關(guān)內(nèi)跑來個殺人兇犯,朝廷下了海捕文書,知縣大人都在衙門坐鎮(zhèn)呢,我們這些小嘍啰就得忙活。” 原來如此,朱老六道:“既是殺人兇犯,胡捕頭可要小心著,公務(wù)要緊,命更要緊,抓不著是那兇犯僥幸,碰著了誰死誰活還不一定。” 胡不成頻頻點頭表示贊成,又感謝:“還是老弟你關(guān)心我。”朱老六忙道:“你我是莫逆之交。” 突然的,腦袋里電光火石般閃出一個念頭,遂道:“我先前給你的那根參可有療效?” 火把爍爍,胡不成突然兩眼放光,興奮道:“有,吃了幾次,感覺渾身熱騰騰,就連燕燕都說我是老當(dāng)益壯了。” 老當(dāng)益壯,你懂的,朱老六亦懂的,不禁大笑,忽而靠近胡不成道:“那可是我踅摸一個多月才拿到的大貨。” 胡不成再次拱手:“多謝朱把頭,改天請你吃酒,等下還要挨家挨戶搜查,先告辭,不過你放心,你家我是不會去的。” 說著要走,手卻被朱老六拉住:“我家里真就來了幾個遠(yuǎn)道的客人,胡捕頭既然例行檢查,何妨往寒舍走一趟。” 胡不成連連擺手:“朱把頭說些見外的話,你我之間若連這個方便都沒有,何談莫逆。” 朱老六就是曉得他不會去自己家里才急,于是又道:“正因為你我是朋友,若是被你的屬下知道你徇私舞弊,知縣大人那里你如何交代。” 胡不成滿不在乎:“放心,知縣待我不薄我才有這個捕頭干,當(dāng)然不會聽別人信口雌黃。” 說完即走,一干捕役正等著他指示下一步搜誰家。 朱老六一把抓住他的衣袖:“我還有苗棒槌,上品,一直想送給胡捕頭,去衙門怕人多眼雜,去滿堂春我那賤內(nèi)又是頭河?xùn)|獅,所以才想請你往舍下走一趟,名義上是搜查殺人兇犯,捎帶把貨拿走,保你吃一次,燕燕姑娘非你不嫁了。” 兩全其美之事,胡不成豈有不應(yīng)允之理,當(dāng)下喊了捕役往朱老六家而去。 朱老六先行一步回到家里,崔氏正在燈下納鞋底,見他滿面喜色回來,猜度有好事發(fā)生,這好事,差不多就是他的魯邦把頭之位保住了。 “你求總把頭了?”崔氏下了炕,提著掛滿茶漬的破茶壺給當(dāng)家的倒茶。 朱老六慢條斯理的呷了口茶,急的崔氏直跺腳才得意洋洋道:“不是我求總把頭,翡翠樓旁邊貼的紅榜你沒有看見嗎?” 崔氏搖頭:“我整日家給你們爺們做飯洗衣,上街買菜也不經(jīng)過翡翠樓,哪里看見什么紅榜。” 朱老六手指在老榆木桌上當(dāng)當(dāng)?shù)那茫骸拔乙娏丝偘杨^,相談甚歡,其一,我的把頭之位不變;其二,我給總把頭說了樁親事。” 聽聞?wù)煞虻陌杨^之位保住,崔氏大喜,再聽他給祖百壽說媒,大笑:“說媒是那些官媒私媒的事,你個大老爺們還會說媒。” 朱老六板著臉道:“要說你這婦道人家就是頭發(fā)長見識短,官媒私媒給總把頭說親事,哪里有我的功勞。” 崔氏覺得他言之有理,點頭,忽而瞪大了眼睛:“你該不會是把英姿說給總把頭?” 不等朱老六回答,隨即怒道:“你是不是她親爹,英姿才十七歲,總把頭年過五旬,當(dāng)?shù)鶜q數(shù)都大,你這不是把閨女往火坑里推么,你為了討好總把頭就……” “行了!”朱老六喝道:“我怎么會把英姿說給總把頭。” 看崔氏如此反對,他慶幸祖百壽對自己的女兒無意。 既然不是自己的女兒,崔氏如釋重負(fù),問:“那你提的是誰?” 朱老六猶豫了下:“是善寶。” 崔氏咔吧咔吧眼睛,忽而開懷竊笑:“還是當(dāng)家的你高明,用這個方法攆善她們走。” 朱老六突然正色道:“我與善大哥一個頭磕在地上,就是異性兄弟,生死與共,我代他照顧大嫂和寶兒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絕對不會攆她們走,我給善寶說媒是為了救她們。” “救她們?”崔氏滿面狐疑:“怎么講?” 朱老六悠然一聲長嘆,很長很長的長嘆……外面突然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