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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楊柚坐了半天,也就看見兩次他的身影匆匆一閃而過。 楊柚閑得慌,搬了小板凳到里面的辦公室,跟修車廠的出納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 出納小姐比她大幾歲,已經(jīng)年近三十,看起來更加顯老。甫一開口,楊柚就發(fā)覺她是嘴碎之人。她素來不喜歡和這種人打交道,但念在她是周霽燃同事,便每每虛虛實實地應(yīng)著。 一開始,出納小姐和這個看起來有點高冷的美女不熟,問的都是些無關(guān)痛癢的問題。諸如“小楊,你長得真好看”,“小楊,你涂得什么牌子的口紅”之類的。 后來,出納小姐覺得她也沒有看起來的那般高傲,開始打聽一些八卦。 “小楊,你和周哥是什么關(guān)系呀?” 楊柚笑笑,答道:“就是你以為的那種關(guān)系。” 出納小姐不意外她的答案,應(yīng)了幾聲之后,忽然神神秘秘地悄聲說道:“小楊,這個人不行。” “哦?”楊柚來了興致,“怎么個不行法?” 總不能是那方面不行吧。 楊柚瞅著出納小姐的尊容,覺得她肯定沒有試過,說的話也就沒什么可信度,權(quán)當(dāng)樂子聽了。 出納小姐看了看四周,確定沒有人在,才公布答案—— “他有前科。” ☆、第6章 寂寞易燃(六) 見楊柚沒吭聲,出納小姐怕她不信,又補(bǔ)充道:“我說的是真的,周哥坐過牢的,我聽到過他跟陳哥講話。” “哦。”楊柚滿不在乎地點點頭,“與我何干?” 出納小姐一愣,怎么也沒想到這個穿著高檔服飾的女孩子竟然不介意這個。 “他犯錯,用自由來贖罪,已經(jīng)很好。不像有些人,外表越是光鮮亮麗,內(nèi)里越是*不堪。”楊柚拿起桌子上的一根香蕉,三兩下剝開,展示給出納小姐看。 里面果然爛掉了,楊柚淡淡地笑。 出納小姐沒搭話,她偷瞄了楊柚幾眼,覺得她可能是個神經(jīng)病。 另一邊陳昭宇給周霽燃打下手,周霽燃動作很快,從車下滑出來,站起來拍拍身上的油污。 陳昭宇想起另一件事,問周霽燃:“你見過書瑤老公沒?” “沒有,”周霽燃搖搖頭,“怎么了?” “上次我在路上看到書瑤,她一個人,心事重重的,好像還哭過。她那個老公啊,嘖……”陳昭宇不屑一顧,“小白臉一個,長得就一副軟腳蝦樣,讓自己的女人受委屈,比你差遠(yuǎn)了。你說書瑤怎么就這么想不開呢?” “那也是她自己的選擇。”周霽燃笑了笑,“我那時在里面,也沒立場要求她等下去。” 楊柚接了一個電話,電話那端姜曳抽噎著,磕磕絆絆說明了來意。 楊柚只聽見姜曳一味的哭聲,登時就怒火翻騰,難以自抑。她找到周霽燃,冷著臉說自己要走了,語畢便不管不顧地往外沖。 周霽燃剛摘了手套,干燥溫?zé)岬氖终泼偷乩铊值氖滞蟆?/br> 他看得出,楊柚一副找人拼命的架勢,眼底有多少翻騰的暗涌。 “松開。”楊柚沒了平時那副死纏爛打的勁,沉著臉掙開周霽燃。 周霽燃力氣比她大,再度抓住她,帶向自己。 “我讓你放手。”楊柚用力甩開,卻怎么都甩不掉。 “不放。”周霽燃不松口。 “你他媽的怎么回事!”楊柚罵起來,“我看得起你時你給我甩臉色,對你沒興趣你又貼上來!” “你撩我的時候沒問我意見,我現(xiàn)在什么態(tài)度又關(guān)你屁事。” 兩個人各執(zhí)一詞,誰也拗不過誰。 “楊柚。”周霽燃沉聲喚。 楊柚聽見他喊自己的名字,一瞬間沒了氣焰。 她奇異地冷靜下來,抬眼去看周霽燃。 男人牢牢地盯著她,眸子烏湛湛的。楊柚別開臉,輕輕地抽被鉗制住的手。 這次周霽燃松開了。 *** 楊柚打車到了姜曳家的小區(qū),走到樓下的時候手放進(jìn)包里去掏煙盒,一想到姜曳的眼淚,她強(qiáng)壓住心底的煩躁,直接按上要去的樓層。 她到了門口,沒有敲門,先給姜曳打了個電話。很快,姜曳開了門。 楊柚一見她就炸了——姜曳白皙的臉上,不止眼眶紅紅的,右臉還有清晰的紅痕。 楊柚從她身側(cè)擠進(jìn)門,果然看到孫家瑜翹著腿懶洋洋地靠在沙發(fā)上。 孫家瑜本來靜坐在沙發(fā)上閉目養(yǎng)神,一睜眼就看到怒氣沖沖的楊柚。他的眼神變了,饒有興味地勾起嘴角。 楊柚拉著姜曳的手走過來,在茶幾對面站定,把姜曳護(hù)在身后。 姜曳和她是雙胞胎,五官相似,但無論是個人氣質(zhì),還是穿衣風(fēng)格,都不容錯辨。 楊柚張揚(yáng)恣意,姜曳溫柔內(nèi)斂,明明是雙生,卻是截然相反的性格。 孫家瑜推了推鼻子上架著的金絲邊眼鏡,油頭粉面的樣子,楊柚看了就作嘔。她抬起腿,猛然一腳把茶幾踹得向前移動了不少,擠到孫家瑜的腿邊。 孫家瑜一直等著楊柚鬧出點動靜來,這下不怒反笑,道:“楊柚,來了啊。” 他是這個家里唯一不稱呼她為“小弋”的人,偏偏這也是最讓她惡心的。 楊柚眼神一寒:“你有什么資格叫這個名字?” 孫家瑜笑了:“你不是就叫楊柚嗎?還不讓人喊了?” 楊柚不發(fā)一言,眼神陰冷地瞪著孫家瑜。 孫家瑜完全不怕她,對姜曳勾勾手指:“過來。” 楊柚身后的姜曳抖了一下,瑟縮著慢慢向前邁了一步。 見狀孫家瑜笑了,對楊柚說:“你看,小曳都不生我的氣了,你也消消火。” 姜曳之前哭累了,頭有些暈,楊柚送她到臥室,看著她躺在床上,合上眼睛。 楊柚看著她的雙胞胎jiejie,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姜曳第一次找她哭訴的時候,她教訓(xùn)過孫家瑜。第二次,她收拾過外面的女人。第三次,她勸姜曳離婚,姜曳沒有聽。到如今,她更加改變不了姜曳。 柔弱卻固執(zhí),認(rèn)準(zhǔn)了就會堅持到底。 畢竟是雙胞胎,再怎樣南轅北轍,她們終究還是有共同點的。 楊柚哄睡了姜曳,輕手輕腳地退出房間,帶上門。 孫家瑜好整以暇地等在外面,笑著想攬她的肩。 楊柚格開他的手,冷聲道:“滾開。” “楊柚,你該恨的人不是我。”孫家瑜被拒絕一次,沒再上前,抱著臂倚在墻上說,“我充其量是個嫌疑犯,不是共犯也不是真兇。” “用不著你提醒我。”楊柚嫌惡地走到離他幾步遠(yuǎn)的位置,警告道,“你好好對姜曳,你再敢打她一次,我殺了你。” “別用這么可怕的表情看著我。”孫家瑜聳聳肩,輕描淡寫地說,“今天都是誤會,你知道的,我雖然愛玩,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