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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帶著甜蜜的笑容。 顧長安端起茶,寬大袖子掩住她嘴角詭譎的笑容。 看來秦炎用力有點(diǎn)猛,效果太大,顧滄海那樣謹(jǐn)慎的人都有些忘形了。 她正想著,花廳外面?zhèn)鱽矸€(wěn)健的腳步聲,為了顯示慈父的體貼,顧滄海每次來的時(shí)候都會刻意制造出腳步聲。 習(xí)武之人,尤其是到了顧滄海這個程度,完全可以踏水無聲,更不要提小小腳步聲。 “父親,”顧長安頷首道,“父親今日似乎心情甚好?” “昨日為父與飛鴻門的丁先生秉燭夜談,收獲不淺。”顧滄海也知道自己有些忘形了,但十幾年的困擾一朝得償,難免有些收不住。 這是在給自己制造不在場證據(jù)?顧長安在心底搖頭,這有什么用?他完全不用自己動手。 雖然探查不到這里的事情,她也可以想象,昨日丁先生定然被他算計(jì)利用了,她若有所思,聽聞丁先生喜美酒,莫非他把丁先生灌醉了? 不過這不是很重要,顧長安沒有深究,她嘆口氣,“女兒卻是與父親剛好相反,昨晚女兒丟了一樣?xùn)|西,如今心情抑郁?!?/br> 她看向顧滄海,目中似有懷疑探究。 顧滄海不悅皺眉,“是何物?” “說來也與父親有關(guān),”顧長安看著他的目光帶著玩味,“正是。” 可以震驚江湖的秘籍丟失,她的臉上卻沒有一絲一毫心疼,即使口中說著抑郁,也沒有表現(xiàn)出來。 起碼顧滄海看不到。 他心中有了不好的預(yù)感。 只聽顧長安不疾不徐的聲音又繼續(xù)響起,“不過女兒得到秘籍之時(shí)早有預(yù)料,因此早就做了準(zhǔn)備?!?/br> “……什么準(zhǔn)備?”顧滄海聽到自己的聲音帶著顫抖。 “父親不必?fù)?dān)憂,”在這個時(shí)候,顧長安竟然還笑了起來,笑如花開,即使是最嬌艷的牡丹也無法與她相比,“雖說女兒不能習(xí)武,用不上秘籍,但秘籍若是流落到壞人手中,也不是女兒愿意見到的,女兒將秘籍分成了兩半,那小賊偷走的不過是上半部分而已?!?/br> 顧滄海提起的心放下一半,還有一半提在空中。 “那……” 顧長安卻不想再和他多做糾纏,起身打斷他,她回眸看去,逆光而立,臉上表情看不真切,顧滄海只聽到她說,“父親,還有一日就是炎老爺子的壽宴了?!?/br> 很顯然,她不想多談。 要想拿到后半部,只能按照她的要求來。 關(guān)系到他的武功,顧滄海的眼中殺意終于毫不掩飾的流露出來。 像是一陣狂風(fēng)襲過,花廳里的木質(zhì)家具通通化為粉末。 “莊主,”管家目不斜視,立在他身后,“可要――” “不必?!?/br> 知道管家的意思,顧滄海打斷他。 且不說能不能殺了她,殺了她之后又該如何,誰也不知道她會不會魚死網(wǎng)破直接毀了秘籍。 兔子急了還會咬人呢。 何況他的好女兒從來不是兔子。 “真不愧是我的女兒!”顧滄海狠狠拍了下身下也是花廳里唯一一把完好椅子的扶手,語氣森然。 顧長安可不知道他對她的評價(jià),她不過是為了消除顧滄海的警惕心,一方面讓他真的相信,另一方面也是在麻痹他。 第二天他再去的時(shí)候,顧滄海又恢復(fù)了他的慈父形象,仿佛昨日兩人在花廳的劍拔弩張從未出現(xiàn)。 他不提,顧長安自然也不會提。對外,顧滄海依舊是德高望重的武林前輩,顧長安則是剛剛出名的后起之輩。 炎老爺子的壽宴來了許多人,認(rèn)識顧滄海的自然更多。 “顧老弟可來了!我還以為顧老弟又喝醉了呢,”丁先生笑著道,“這就是賢侄女?” 他瞇了瞇眼睛,晃著腦袋道,“不得了不得了,沒想到賢侄女不僅聰明還貌美如花?!?/br> 對著晚輩這樣說,本是有些輕佻的話,在他口中卻沒有一絲異樣,只讓人覺得磊落。 第106章 波瀾江湖(十六) 丁先生看起來不比顧滄海大, 依舊有著年輕時(shí)候的風(fēng)流俊秀,顧長安聽過他的故事。 他是個浪子, 年少離家, 中年滿身傷痕回歸, 不過這不代表他是一個失敗者。丁先生的名聲在江湖也十分響亮。 他愛酒,眼里是滄桑,仿佛寫滿故事。高興的時(shí)候喝酒,煩惱的時(shí)候也喝酒。 就像這時(shí),他隨手扯下腰間的酒葫蘆,對顧長安眨眨眼, 神秘兮兮的道,“丫頭要不要嘗嘗?百年陳釀!美著呢!” 他拔開塞子, 一股醇厚的酒香就飄了出來。 在場的人都愣住了。 一言不合請喝酒?怎么回事? 他們這些小輩不了解丁先生, 顧滄海心里卻陡然升起危機(jī)感, 丁先生看著灑脫,不拘小節(jié), 和誰都能親近聊得來的樣子,實(shí)際上, 真正被他放到眼里的少之又少。 標(biāo)志之一就是他愿意和你分享他的酒。 “呦, 今兒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鐵公雞竟然舍得拔毛了?”一道威嚴(yán)的女聲響起。 眾人回頭看去,只見一群嬌俏水靈的女孩子走了過來, 那為首被簇?fù)碇恼清\繡閣的芙蓉夫人。 她手里搖著一把團(tuán)扇, 搖曳生姿而來, 順便還帶著一路香風(fēng)。 隨著她在位置上坐下, 顧長安發(fā)現(xiàn),宴席上rou眼可見的安靜了許多。 可以想見,這位芙蓉夫人在江湖上威望甚重,起碼眾人不愿意得罪她。 “怎么不說了?”芙蓉夫人半掩著面,美眸在大廳里一一巡視而過,“繼續(xù)啊?!?/br> 咳,眾人轉(zhuǎn)過頭去,努力若無其事的繼續(xù)說笑。 其他人能裝作若無其事,可丁先生不行,他可是剛剛被芙蓉夫人點(diǎn)了名。 他悻悻地把酒葫蘆放回去,嘴唇囁嚅,最終還是動了幾下,發(fā)出微弱的聲音,不過顧長安良好的聽力還是讓她清楚的聽到了丁先生在說什么。 “最毒婦人心?!?/br> 這兩人之前肯定有過節(jié),顧長安看著直直飛往丁先生腦門的酒杯這樣想著。 丁先生翻了個白眼,內(nèi)力附著在掌心,擋在腦門前把酒杯接了下來。 “哼,有本事你再說一遍!”芙蓉夫人一拍桌子,嬌容含怒。 “說就說,有什么怕的?”丁先生好歹也是江湖前輩,不能在小輩面前丟臉露怯,他目光閃爍,大聲說了一句,“最毒婦人心!” 這是在作死??! 顧長安就看到芙蓉夫人身后的女弟子們紛紛對他怒目而視。 這也就算了,畢竟丁先生是前輩,這些小丫頭沒傷不了他。關(guān)鍵是今天來的可不止各位武林高手,還有高手們的夫人小姐。 掌門夫人,谷主夫人,還有各位千金,不要太多…… 轉(zhuǎn)眼之間,宴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