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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老不是想找個徒弟嗎,剛巧這少年與他是本家,可以讓他去試試。” 楊子玉淺笑,舉起茶杯看向顧長安,“那微臣就先恭喜公主殿下了。”長公主雖年幼,但看人極準,楊子玉自然是信她的。 顧長安搖頭失笑,眉眼彎彎,素來冷淡疏離的茶色眸子仿佛盈滿了一汪春水,一下子拉近了距離,像九天的仙子沾染了人間煙火。 “哪有那么簡單?你也說了那孩子幼年坎坷,總要□□一番,免得走了彎路。” …… “張公子,請跟我來。” “我?”少年的聲音沙啞,帶著些難以置信,他從來身份卑賤,何時曾有人這么客氣溫和的待他? “自然。”侍從恭謹的彎下腰,伸出手,又重復了一遍,“張公子,請跟我來。” “好,”少年逐漸平靜下來,聲音低啞道,“請帶路。” 侍從帶著他穿過大堂,走過長長的游廊,一路上奇花異草、數不勝數,侍從偷偷看著身后的少年,少年面色平靜,目不斜視,仿佛什么都沒有看到一樣。侍從不禁有些佩服,不愧是那位看中的。 一路走了,終于來到后院,一棟棟精致的小樓林立,侍從在其中一棟小樓前停下。 “叩叩。” “張老,張康到。”少年明顯感覺到侍從的聲音比剛剛更恭敬些,那是一種發自內心的恭敬,與對他的客氣禮貌截然不同。 “讓他進來。”門內傳來一道渾厚的聲音。 少年心中一跳。 “張公子,請。”侍從打開門,立在一旁,請他進去。 他深吸了一口氣,提步邁了進去。 他猛地一愣,露出了吃驚的表情,屋內空蕩蕩的,和它精致的外表完全不符。僅有一棋盤,棋盤一側坐著一名老者。 是的,老者,垂垂老矣的老者。和那渾厚的聲音亦是完全不符。 奇怪的屋子,奇怪的人,他想。 突然,那老者抬起了頭來,猝不及防的撞入了一雙眼睛。 那是一雙什么樣的眼睛啊! 他仿佛來到了戰場。 鮮血,殺戮,敵人,殘肢。 心中只有一個念頭, “殺!” “將士們,殺啊!殺光這群蠻夷!” 邊城,戰場,又是一次sao擾結束。 “這群龜孫子,三天兩頭就來鬧騰!”一絡腮大漢仰頭灌了一碗酒,粗聲粗氣的抱怨道。 “不然呢?他們還能怎樣?”旁邊的漢子聽了反問,“李強你小子可知足吧!” “就是就是,這日子可比以前好多了。多虧了咱們將軍。” “那是,也不看看咱們將軍是誰,自從咱們將軍來了,那群蠻夷哪里還敢來!” “來了也給他們打回去!” “將軍,京都來信。”青衣文士躬身行禮,雙手奉上書信。 消瘦的青年接過書信,拆開,嚴肅的臉上露出些許笑容,轉瞬即逝。 青衣文士暗暗驚奇,不知道京都來了什么消息,讓將軍那么高興?外人都稱將軍是“冷面殺神”,面無表情,所向披靡。 尤其是他戰場上和私下里簡直是兩個人,戰場上他殺氣四溢,毫不留情。私下里捧著書細細研讀的樣子像極了一個書生。 “準備一下,陛下萬壽,召我等入京。”將軍冰冷的聲音傳來,冷的青衣文士一個寒顫。 “啊?” “嗯?”張康面無表情的掃了他一眼。 青衣文士“唰”的一下站直了,響亮的答道,“是!” 待青衣文士退下,他手握著書信,眼眶漸漸濕潤。 五年了! 五年前他受張老教導,來到邊城,如今,他終于要回去了! …… “子玉,你看這棋下一步該怎么走?” 書房內,顧長安寬大的衣袖拂過棋盤,她回頭看向那白衣清華的青年,問道。 時光厚愛,五年的光陰并沒有帶走他的風華,只比起五年前更加穩重了些。 青年微微一笑,清雋的面容愈加生動,如春風拂面。他走到棋盤前,拈起一枚白子,不假思索,放下,玉石撞擊的聲音分外好聽。 顧長安輕嘆,“你總是懂我。” 青年不語。 “這一次,就讓他們有來無回吧。” “然。” 少帝十歲生辰,也算是整壽,各國皆會來賀。自少帝繼位以來,雖然顧長安手段鐵血,鎮住了不少蠢蠢欲動的爪子,然而帝幼眾人心就不會穩,何況還有她這個攝政長公主在,連現成的造反理由都有了。 少帝年幼,長公主把持朝政,危害江山社稷,故清君側! 多好的理由啊! 顧長安唇邊浮現一抹冷笑,來吧,且讓我瞧瞧有多少本事吧! 第7章 攝政公主(七) 少帝登基六載,民生安康,百姓和樂。 京都大街小巷攤販叫賣聲不斷,吃喝玩樂,樣樣皆有,來往行人綾羅綢緞,富貴安樂,端的是一派盛世景象。 “放肆!” “啊――” 一滿臉怒容的驕矜女子一把將不小心撞到她身上的女童推開,隨即她唰的一下抽出腰間長鞭,高高揚起,眼看著就要落在那女童身上。 說時遲,那時快,一道灰影不知從何處而來,就地一滾將那女童抄起,長鞭抽在地上,激起一地灰塵。 看到此景,灰影眼中閃過一抹厲色,他將女童交給旁邊急切哭泣的婦人。 “謝謝您,謝謝您!”婦人抱著女童大哭起來,“我的兒!” “你是何人,竟敢管本……我的閑事!”女子大怒,揚起長鞭就要再次抽去。她身邊的人阻攔不及,只能眼睜睜看著。 “哼。”灰影單手接住長鞭,用力一扯,將那女子抓到手中,接著提著她一躍而起,向旁邊的酒樓而去,“我家公子有請,各位請吧。” 留下幾位下人面面相覷, “怎么辦?” “跟上。” 二樓的雅間內,灰影將女子往地上一扔,沖著楊子玉行了一禮。便迅速離開,毫無留戀。 楊子玉眼中閃過笑意,他提起茶壺親自倒了一杯茶,放到對面,聲音清朗,如潺潺泉水。 “下人無禮,讓提蘭公主受驚了,某在此賠罪。” “豈敢豈敢,”提蘭公主拍拍灰從地上起來,混不在意的到對面坐下,一派自然,和大街上的驕矜模樣完全不相同。 “提蘭哪敢生如玉公子的氣,被長公主知道了還不扒了我的皮。”她捂嘴嬌笑。 鎮國長公主雙十年華尚未婚配,如玉公子亦然,兩人的謠言甚囂塵上,無可禁止,而且版本甚多。 有說長公主心儀如玉公子。可惜如玉公子另有所愛,神女有意,襄王無夢。如玉公子抵死不從,長公主不想強迫,因此本著不娶我你就誰也別想娶的原則,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