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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跟了二十年,他已經能想象出來皇上聽到消息時會有的震怒,卻也得壓著嗓子一五一十的把清涼殿的境遇說個清楚。 “砰??!”隨著茶盞砸到地面的碎裂聲,屋內侍立的宮人齊刷刷的跪下。 劉成海跪在他身邊,企求的說道,“皇上,保重龍體重要!” “那些人好大的膽子,竟然敢這么磋磨朕的兒子,他在朕這邊再怎么不受寵,也容不得一群低賤的奴仆如此欺辱,傳朕的旨意……”皇上命令下了一半,陡然停下,他有些頭疼的揉著太陽xue,若是沒有某些人的授意,太監宮女們又怎敢這么對待一個皇子。 “算了,朕日后多加補償他便是?!被噬溪q豫過后有了新的主意,如今尚不知小八資質如何,也不用忙著處罰別人,等他進了國子監,且看看太傅們如何說。 “給小八找個環境好些的宮殿,按著皇子的份例挑些省事的下人,明日你妥善辦好,然后領他去國子監報道?!?/br> “奴才遵命。”劉成海暗自琢磨,八皇子若是爭氣,此次便是他向上爬的最好機會。 “皇子,呈綠頭牌的太監在外面等著,您這會……” “讓他退了吧。”皇上說罷,再次坐在書桌前提起毛筆在紙上寫畫起來。 劉成海沖隨侍的宮人們擺擺手,眾人悄無聲息的離開,輕輕的帶上門。 喬慕被打的是屁股,趴在那真真是怎么也睡不好,剛歇下時,尉遲元清答應的好好地,熟睡之后他就有些不老實,整個頭都埋在自己頸側,小手宣告主權似的抱著她的肩膀,兩人緊緊靠在一起,連根針都扎不進去。 涼下來的天身邊挨著個小火爐,她也覺得眉頭冒出細汗,喬慕只能雙手撐在下巴那,閉上眼睛慢慢醞釀睡意。 “你醒了。” 剛睜開眼就看到兩個像黑曜石一般的眼睛死死的盯著她,喬慕被嚇的不輕,“你這是做什么?!?/br> 尉遲元清委屈的說道,“你一直不醒,我很無聊,就在數你的睫毛玩,但是你剛才猛地一抖,我又不知道數到哪了?!?/br> 喬慕扯了扯嘴角,都不知道怎么說教,“既然醒了,就起床吧?!?/br> 喬慕挪著傷殘的身體一點點洗漱好,屋外桌上已經擺好了飯菜,那些拎著食盒的宮人看到他們一起出現,仿佛看不到似的沉默,就連來福那邊也有個小太監服侍著用膳,喬慕心知這些都是昨日的后續,所以等見到劉成海領著一眾宮人宣旨遷宮時她一點也不驚訝。 “八皇子,您再看看這里可還有需要收拾的地方,若是沒有您就隨咱家去新住處?!眲⒊珊PΣ[瞇的模樣,看起來還有幾分慈祥。 尉遲元清詢問的看向喬慕。 “麻煩劉總管了?!眴棠搅⒖躺锨案兄x。 “你日后好生服侍主子便是,萬不可再攛掇主子夜里閑走,出了事你可擔不起?!眲⒊珊L狳c了她兩句。 “奴婢明白?!?/br> 八皇子年紀小,劉成海特意找個了步攆,頭次被人這么高高的抬起來,尉遲元清好似還有些不適應,一直拉著喬慕的手不放,劉成海雖知這樣不合規矩,但到底沒有拂主子的面子,只當他對于目前的改變尚未適應。 喬慕側著身子歪在一旁,不敢坐實了,實在是那隱晦的地方疼的厲害,早上醒的晚,也沒來得及抹藥,尉遲元清沖她眨眨眼,小聲說道,“這樣你就不用走路了?!?/br> 他任性的行為無非因為擔心喬慕的身體,若不是礙著周圍都是陌生人,喬慕一定會把他抱在懷里好好揉弄一番,這孩子懂事的沒邊了。 宮里但凡有點風吹草動都能引起軒然大波,遑論皇子遷宮的事,各宮都變得喧囂起來,身下有皇子皇女的妃嬪們也有些躁動,皇上親自擬旨如此厚待八皇子,眾人都在猜測八皇子突然得寵的原因,難不成他克親的名聲皇上不再介意,屆時又會將他記在哪個妃子名下?而日后他又是敵是友? 五皇子聞聽此消息氣的牙根癢,本是最能輕易解決的八皇子就這么突然入了皇上的眼,那小子到底暗地里動了什么手腳,他定要查個水落石出不可! 待一切歸置完畢,尉遲元清直接隨著劉成海離開,喬慕站在門口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心潮翻涌,若不是被人欺負到頭上,喬慕甚至想一直過著之前那種安穩平靜的生活。 此番他們算是攪亂了宮內擺好的棋局,尉遲元清就是一顆最難以捉摸的棋子,那些人究竟會如何對付他,都是未知數,他又能否應付得來旁人的惡意與欺凌? 若是在現代,一個五歲的孩子只需要在父母面前撒嬌賣寵就能夠得到想要的東西,而他卻可能要付出生命的代價。 喬慕想了許多,腦子里全部都是尉遲元清被人欺負的畫面,突然來到一個陌生環境她也沒有絲毫的新奇與期待。 直到夜色降臨,尉遲元清才領著兩個小太監踏著露水回來。 喬慕急切的走上前,“學得如何,沒有被人欺負吧?” 尉遲元清隱晦的拉低袖子,掩住上面的青紫傷痕,若無其事的笑道,“沒事,師傅還夸我聰明了呢?!?/br> “那就好,剛才膳房送來了點心,你趕緊過來嘗嘗?!?/br> 尉遲元清把所有下人揮退,讓喬慕與她相對坐下,“你的傷如何了?!?/br> “都是些皮rou傷,再歇幾天就沒事了。” 喬慕有心多問他在國子監里的事,尉遲元清藏著心事不想多提,“太傅布置了好些功課,明日還要檢查……” “自然是做功課重要,我去看看晚膳什么時候準備好。”喬慕沒看出他有何不對勁,想著以后有條件了要好好把尉遲元清養胖。 等她離開,尉遲元清走到屏風后把衣服脫了,顯出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跡,看著銅鏡里模糊不清的影像,那雙眼冷的像□□,所有的仇怨總有一日他要加倍討回來,尉遲元清咬著牙涂抹好傷處,怕被喬慕聞到身上的藥味,他折了窗臺上的花捏碎灑在身上,用花香掩飾。 突然換了住處,宮里也多了些伺候的太監宮女,尉遲元清早早的把人打發走,趁著夜色偷偷跑到喬慕的房間,兩人依舊同床共枕,除了床更大些,似乎什么都沒改變。 只是當初賴床的人變成了喬慕,每次等她醒來,尉遲元清已經回了自己的房間,匆匆用過早膳去往國子監,兩人最親密的時候只剩夜里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