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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雖然站得筆直,喬琬琬卻覺得他隨時都有可能倒下去。 喬琬琬倒抽一口冷氣,努力壓制住想要沖過去抱住他的沖動。 她站在原地等著喬文翰和許彤跟上來,隨后一起朝人群處走過去。 “周老,周老太太,宸殊,節(jié)哀順變。”喬文翰走上前,跟兩位老人表示慰問,臉色也不大好看。 周爺爺記得喬家一家人,平日沒少聽小孫子提起,尤其是喬琬琬,性格精靈古怪,他和老太婆都喜歡得緊。 “謝謝你們,有心了。”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周老只有這么一個兒子,哪怕過了好幾天,心里還是沒法接受的。 兩個老年人眼睛都熬得通紅,喬琬琬見著心里更不是滋味。 和兩個老人家打過招呼之后,看向周宸殊,他的眼神空洞得可怕,似乎根本沒注意到來了什么人,只是機(jī)械的鞠躬道謝。 周奶奶見喬琬琬就這樣杵在孫子的跟前,拍了拍他的胳膊,提醒著:“小宸,發(fā)什么愣,琬琬來了,怎么不跟人說話?” 正文 9.Chapter 09 周宸殊回過神來,看著喬琬琬,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你來了,好久不見。” 喬琬琬一時詞窮,憋半天憋出一句:“是啊,好久不見” 兩人陷入了一段不長不短的沉默。 最后還是喬文翰主動出聲叫她:“琬琬,去把花獻(xiàn)給你周叔叔。” “好。” 喬琬琬轉(zhuǎn)過身,跟在其他獻(xiàn)花人的身后,一步步靠近周光的墓碑。 照片上的周光還是小時候她見到的樣子,意氣風(fēng)發(fā),他一直不怎么愛笑,帶著一副金絲框眼鏡,學(xué)究的氣息撲面而來。 她最后一次見到周光是一年前的春節(jié),那時候他的黑發(fā)白了一大半,問他,他說是用腦過度,睡眠飲食不規(guī)律導(dǎo)致的,不礙事。 周宸殊當(dāng)時還在一旁嘀咕了一句:“一把老骨頭了還學(xué)人年輕人熬夜” 被周光聽到,賞了他一個爆栗,笑罵著:“沒大沒小,怎么跟你老子說話。” 回想起來像是昨天的事情一樣。 怎么就再也見不到了呢。 喬琬琬紅了眼,將手中的一束白菊放在墓碑前,不忍多看,一個人往前走去。 這氣氛太壓抑了,她這個局外都快受不了了,不難想象周宸殊是抱著什么樣的心情熬過這段日子的。 走到不遠(yuǎn)處的一個亭子坐下,喬琬琬看著山下的一座座黑色墓碑。 這些都是烈士們的靈魂,神圣卻悲涼。 她想起了喬文翰小時候教自己念的里面的一句詞: 風(fēng)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fù)還。 周光為他畢生最熱愛的事業(yè)而犧牲,她不懂,這算不算得上是死得其所,只知道,他的確是,一去不復(fù)還。 “山風(fēng)涼,小心感冒。” 話音剛落,一件帶著熟悉氣味的西裝外套披在了自己身上。 是周宸殊。 他坐在喬琬琬的旁邊,眼睛失神的看著遠(yuǎn)方,不知道在想什么。 “老周,你”喬琬琬想問的是,你還好嗎。 他怎么會好。 白癡問題。 想伸手拍拍他的頭,就像平日他安慰自己一樣,可是擔(dān)心這樣會讓他誤會,自己是在同情,在可憐。 猶豫之間,一只手懸在半空中,放也不是,收也不是。 “喬妹,借我靠一下吧。”周宸殊低啞的聲音傳到她耳邊。 “啊,靠什么”喬琬琬話還沒說話,也沒來得及收回自己的手,就感覺自己的肩上多了一點(diǎn)重量。 周宸殊躬起腰,把頭埋在喬琬琬瘦小的肩膀上。 沒過多久,喬琬琬覺得自己的肩膀在略微的抖動,還聽到一陣一陣輕若蚊蠅的嗚咽。 他在哭。 七歲那年,父母不在身邊,高燒不退在學(xué)校差點(diǎn)暈倒的時候他沒有哭。 十歲那年,周光因?yàn)楣ぷ鳎^年沒有回家,他一個人坐車去市郊的時候沒有哭。 十三歲那年,他拿到初中奧賽冠軍,給周光打電話無人接聽的時候,他沒有哭。 他經(jīng)歷過太多在喬琬琬看來,十分難以接受的心靈崩潰的瞬間,可他都無謂的撐過去,一聲不吭。 好像這是一件在正常不過的事情。 時間久了,周宸殊在喬琬琬眼中成了一個打不垮的超級英雄。 可這個英雄,現(xiàn)在卻在自己的肩頭,哭得像個孩子。 這個震撼不亞于一場八級地震,一場火山爆發(fā),一場海嘯。 她忘了,周宸殊并不是無堅不摧的鋼鐵,他和自己一樣,也是一個普通人而已。 有七情六欲,只是他太會隱藏,很少表露。 “別動,也別看我”周宸殊伸手環(huán)住了她的腰,不敢肆意的哭出聲,壓抑著聲音。 喬琬琬不敢開口,她怕一開口,自己就會哭出聲,引起大家的注意。 她不想讓別人看見周宸殊這個脆弱的模樣。 這是他最后的尊嚴(yán)。 幾分鐘之后,周宸殊抬起了頭,收回放在喬琬琬腰間的手,別過頭,粗糙的抹了抹眼角。 喬琬琬看著西裝外套上的一小片水印,默默脫下了外套,抱在懷里,水印就此被掩蓋。 “這幾天忙得抽不開身,沒注意手機(jī)。”他在解釋。 喬琬琬搖搖頭,“沒事,我能理解。” 周宸殊一愣,苦笑著:“我希望你一輩子都不要理解。” “什么?” “失去親人的滋味。” 喬琬琬語塞。 “別人都說我是烈士的后代,都說我爸是國家的驕傲,可是——” 周宸殊突然轉(zhuǎn)過頭,音量不自覺的提高了半分:“去他媽的驕傲,去他媽的烈士,我要這些名頭來有屁用,誰能把活生生的周光還給我。” 喬琬琬把外套扔在一旁,走過去抱住他,聲音哽咽:“老周,你還有我啊,我可以做你的親人,還有周爺爺,周奶奶,我們大家都在你身邊。” “你振作起來,我們說好,要一起上一中重點(diǎn)班的,我考上了。” “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