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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曜多聰明啊,一聽這話,也不哭了,蹭蹭爬到四爺枕邊,叭唧一口親在了努力半天卻只挪動了一臂距離的男人臉上:“阿瑪別擔心,弘曜身子可壯了。” 看著被弘曜親得一臉痛苦的四爺,茹蕙嘆了一口氣,“爺,你信我們娘倆兒不?” 四爺頂著哀莫大于心死臉頹然看著茹蕙:“完了,弘曜指定被爺傳染了。” 茹蕙抿嘴笑了笑,伸手攬著男的頸項,一手抱住兒子,神念用力。 踉蹌著扶著幾天時間便瘦得脫了形的男人在山洞中早就備好的床鋪上躺好,茹蕙臉上露出燦爛而又釋然的笑容:“終于進來了,現(xiàn)在,我保證,你一定能好起來。” 非全身心信任她,便進不來空間,如今既進來了,這個男人是完全信她了。 四爺傻愣愣看著驟然轉(zhuǎn)換的天地,“這夢像真的一樣。” 弘曜卻不管他世界觀都被沖擊了的阿瑪,撒歡一樣跑出山洞:“阿瑪,我?guī)Т蠼稹⒋蠛谒麄儊斫o你看。” 于是,處于世界觀重置中的四爺終于沒忍住,露出平生最傻的模樣,張口結(jié)舌看著坐在一頭巨大的幾乎將整個山洞口擋住的黑羆懷里,領(lǐng)著老虎、金雕、老鷹走進山洞的兒子。 “阿瑪,駝我的是大黑。”弘曜歡快地順著老羆粗壯的胳膊滑到地上,又指著蹲坐的老虎與排排站的金雕老鷹:“他們?nèi)齻€是小虎、大金,小鷹。” 把自己的好朋友介紹給阿瑪認識后,弘曜撲到他阿瑪躺著的被褥上撒歡:“阿瑪,你快點好起來,兒子就能和你一起去探險了。” 又抱怨:“額娘總想帶你進來,可你總進不來,兒子等得好著急的,現(xiàn)在好了,你終于能進來了,以后兒子就不用總裝睡了。” “裝睡?” “嗯啦。”弘曜小雞啄米一樣狂點頭:“因為裝睡的時間不能太久,兒子想在這邊多玩一會兒也不行,每次都被額娘壓著帶回家,還要忍著不跟我說,弘曜忍得可難受了,可額娘說,因為你不信我們,所以你進不來,兒子也不能把這邊的事情告訴你。” 弘曜委屈地拍著身下的被褥:“額娘說匹夫無罪,懷壁其罪,這邊的世界是一個未開發(fā)的寶藏,不能讓不信任咱們的人知道,阿瑪,你以前為什么都不信我和額娘?你要是早相信我們,你早就能進來了。” 看著一臉委屈的兒子,四爺心里苦笑——信任,多么奢侈的東西。 皇家人,便是母子間,又能有多少信任?他以前對茹蕙的信任其實已經(jīng)是比所有人都多了,不想,還會被兒子嫌棄他付出的信任不足。 此際,看著山洞中馴服的四獸,再看四獸身后的世界,四爺慨嘆:“現(xiàn)在阿瑪進來了。” 若非此次病重欲死之際被母子倆感動,放下了心底最后一絲戒心,估計他一輩子也別想發(fā)現(xiàn)妻兒身后的秘密。 而能將這事關(guān)生死的秘密坦陳于前,妻兒對他的信任到底有多深,他亦不需再去估測。 茹蕙端著玉杯走進山洞,正好聽到四爺?shù)脑挘樕媳懵冻隽艘粋€喜悅的笑容:“靈泉帶不出空間,你能進來,我才能給你喝,每天喝一杯靈泉,就能固本培源。 身體底子好了,免疫力強了,就能對抗疫病。 時疫說到底不過是一種病毒,病毒這東西,素來是你強他就弱,喝了靈泉水增強了你的體質(zhì),就能讓你康復的時間加快,還不會讓疫病傷到身體底子。 前些日子師傅病得厲害的時候我只能采一些好藥材用,這靈泉水卻是沒派上用場,這回你進來了,就能用上了。” 靠著茹蕙,喝下玉杯中的清泉,四爺只覺一股清冽的氣順喉而下,滲進了身體各處,本來疼痛無力的身體,昏沉的大腦,在這一杯水后,都開始發(fā)生變化。 第74章 急促的心跳慢了下來,心慌的感覺減弱,疼痛減輕、頭腦不再整日昏沉,冰冷的四肢漸漸回暖,僅僅一杯靈泉的效果,便已超過了前幾日所有藥物的作用。 四爺驚奇地看向茹蕙:“你方才說靈泉?” 茹蕙點點頭,“這事兒說來話長,現(xiàn)在咱們是不是先回房,你不覺得身上難受?” 四爺?shù)钠つw體表層,此時已完全被一層黃,色汗液覆蓋,那是身體排出的毒素。 靈泉作用下,四爺鈍化的五感開始慢慢恢復,也終于注意到自己身體的變化,皮膚表面的黏膩感以及身周徘徊不去的某種無法言說的奇怪味道,讓他皺緊了眉頭:“爺要洗澡。” 將丈夫兒子帶出空間,勒令弘曜老實睡覺,茹蕙下床出了主屋,叫上在耳房值守的粗使嬤嬤將日夜備著的熱水挑進西次間的浴室兌好洗澡水,又讓小丫頭喚來蘇培盛,讓他與幾個內(nèi)侍一起抬著四爺進了西次間,服侍四爺洗沐。 “爺。”看著憑著自己的力量穩(wěn)穩(wěn)坐在浴桶內(nèi)的四爺,蘇培盛熱淚盈眶:“爺,您見好了。” 四爺睜開眼,看著這個忠心耿耿的貼身內(nèi)侍,唇角輕翹著點了點頭。 看著四爺目中重新出現(xiàn)的神采,明知不妥,但是蘇培盛就是控制不住,淚如泉涌,“爺,爺,您嚇死奴才了。” 因為情緒太激動,蘇培盛的全身都控制不住地發(fā)抖,怕傷著本就體弱的四爺,蘇培盛不敢再替四爺擦洗身體,只能叫了旁邊一個小太監(jiān)替手,自己則跪在浴桶邊,攀著浴桶邊沿緊緊盯著桶內(nèi)的主子爺一邊抽咽,一邊叨咕:“側(cè)福晉說你一定能好,奴才信她,可是眼見著您目光一日比一日渾濁,氣息一日比一日微弱,昏睡時間越來越久,偏偏太醫(yī)開的方子也好,側(cè)福晉的藥劑也好,全都只能減緩病情惡化的速度,卻根本不曾扼止住病情。 昨兒早上奴才聽丁太醫(yī)和張?zhí)t(yī)說,主子爺?shù)牟≡賽夯氯ィ蜁礁荆绊懭蘸蟮膲蹟?shù)。” “昨兒奴才看到側(cè)福晉偷偷躲著人抹淚……”蘇培盛趴在桶沿,嗚嗚地哭得好不凄慘:“奴才快被嚇死了。” 四爺閉眼靠著桶沿,眼眶發(fā)紅,喑啞著嗓子斥罵蘇培盛:“沒出息的奴才,爺這不是見好了,嚎什么,趕緊收聲。” 蘇培盛日日守在四爺身邊,日日被恐慌折磨,因為每日記錄的數(shù)據(jù),他是除了兩位太醫(yī)與茹蕙之外最清楚四爺病得到底有多重的人,在這種完全看不到希望的情況下,東小院內(nèi)又有四個人染上疫病……蘇培盛內(nèi)心所受到的煎熬,可想而知,四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