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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強妾貌強?’ 檀郎故相惱,剛道花枝好。 花若勝如奴,花還解語無?” 茹蕙眨了眨眼,她只有十歲,聽不懂! 等四阿哥平息了心情,再睜開眼,便見著茹蕙正睜著一雙被淚洗過后比往日更加清透的眸子滴溜溜四處亂看。 四阿哥咬牙:“說話。” “啊?” “少給爺裝傻,你心智早長成了,什么不懂。”若不是因為她心智長成,不比十七八的大姑娘差,他也不敢與她這般親近,他其實也怕她心性不定,最后不僅自誤,還誤了他。 “我只有十歲。”茹蕙抬高下巴。 四阿哥抬手捏著那嘚瑟的小下巴,恨恨威脅:“你等著。” 茹蕙眼珠轉了轉,沒敢再捋虎須,只甜甜笑著揪住四阿哥的袖子:“四爺,你今兒有閑,不如咱們去跑馬吧。” …… 皇帝帶著一群人,遠遠便看到了領著一個小丫頭騎馬的四阿哥。 “那是誰?” 一個不起眼的中年太監抬起頭,張望了一小會兒,低下頭:“回皇上,那便是茹氏。” 皇帝瞇了瞇眼:“前幾天老四不是說費揚古身體不適?” 中年太監想了想:“四爺這幾天每天都會去伯爺帳里坐坐。” 皇帝點點頭,“那急救之法可試過,是否得用?” 中年太監的聲音第一次出現了起伏:“得用,皇上,前幾天便有奏報回來,用四爺獻上的法子,已救回九人了,隨著這法子的推廣,以后大清必然有無數人受皇上之恩,重獲新生。” “得用就好啊。”皇帝長長吸了一口氣,仰首看向頭上青天:“這是種痘之法后又一造福蒼生的功德之法啊。” “都是圣上恩澤四海,蒼天感念,才有了此法的出現,圣上慈心,感天動地。” “行了,朕雖有推廣之德,茹氏之功也不能磨滅,不過她一個女子……這樣,你記著三年后將茹志山的考評遞給朕,以防朕忘了。” “嗻!”中年太監領命后,又默默退了回去。 “李德全,費揚古舊疾復發,床前沒有女兒服侍,去傳茹氏,著她前去侍疾。” 第31章 茹蕙走進費揚古的帳篷時,腳步微微頓了頓,與四阿哥大得隔離出起居、寢居、辦公、會客各區后仍有余逾的大帳不同,費揚古的帳蓬應該只有四阿哥大帳的一半大。 聽到李德全前來傳皇帝的口諭,消瘦的費揚古撐著病體被三子富存、四子五格扶持著下了病榻。 李德全的目光飛快掃過被兩個強壯的兒子夾在中間,襯得越發瘦小的費揚古,心里嘆了一聲“老了”,臉上卻含笑宣講了康熙的口諭:“費揚古年事已高,隨扈期舊疾復發,著茹氏代其女床前侍疾。” 費揚古的腿一軟,所幸富存與五格一直沒松開老父的胳膊,及時將他扶回了病榻。 靠在病榻,老費揚古喘著氣感謝了皇帝的恩德,又將茹蕙喚到身邊,仔細上下打量了一番,一張滿是褶子與老年斑的臉上露出一個和藹的笑容:“長得好福氣的孩子,皇上讓你代我那遠在京城的女兒侍疾,我就生受了,人老了,事也多,這些日子怕是要辛苦姑娘了。” 茹蕙恭謹地蹲身一禮:“能隨侍老伯爺身側是小輩的福氣,有機會替福晉盡力,亦是我求之不得的幸事,伯爺有事只須吩咐。” 費揚古含笑點頭:“好,好。” 茹蕙又與四十多歲的富存與五格見過禮,兩人都道辛苦姑娘,茹蕙便回都是小輩該當為之。 看著茹蕙大大方方與烏喇那拉氏家的幾人客套完,李德全笑瞇瞇對著茹蕙彎下腰:“萬歲爺說了,姑娘是來替四福晉盡孝的,當不辭辛勞,萬事留意,端茶倒水須勤謹、熬湯煎藥要用心,每日巳時來,申時回,不可有違。” 茹蕙低頭蹲身:“茹氏謹遵圣諭。” 看著李德全彎下去的腰,再聽他轉述皇帝教導兒孫般的叮囑,眾人心里哪里還不明白,這茹氏是得了圣上的歡心,如此,他們行事卻不能輕慢了,只是其它人尤可,性情有些燥切的五格到底沒忍住,捏緊了拳頭。 五格的性情,富存太清楚了,看著他捏緊的拳頭,一手飛快在弟弟身后扯了一把,示意他稍安勿燥,五格咬了咬牙,再次低下了頭。 兩兄弟這翻眉眼官司,李德全看在了眼里,卻并不動聲色,笑著再次和費揚古告辭后,轉頭沖茹蕙點了點頭,便出了帳去。 李德全一走,五格再也忍不住了,他抬起頭狠狠瞪了站在帳中的茹蕙一眼,一甩袖,大步出了帳。 富存無奈,只能對著茹蕙解釋:“五弟約了本旗的一些勛貴子弟。” 茹蕙雙目微垂,微笑:“外面爺們兒的事,娘們兒家不懂,四爺若有事,也只管去忙,老伯爺這里有我呢。” 茹蕙雖這般說了,可富存卻不放心還是個孩子的茹蕙,皇上說讓這么個小丫頭熬湯煎藥,真的沒問題嗎? 雖然按理該說些表決心的話,可茹蕙卻不再打算搭理富存了,她轉身直接走到費揚古的病榻前,目光一掃,“伯爺上了年紀的人,兼之草原天涼,便是陽氣最足的正午時分,腿上也該搭床薄毯才好。” 茹蕙抬起頭,看向縮在帳角一個約莫五十多歲的老奴:“你叫什么?伯爺平日可都是你在侍候?他老人家的行李在哪里?你帶我的婢女去尋一床薄毯出來。” 老奴抬頭看了一眼富存,見他沒吱聲,這才指了指帳角一口黑色帶棕紋的箱子:“老奴拉古,那口箱子里裝的便是伯爺的行李。老奴侍候了伯爺四十年,不是老奴思慮不周,實在是伯爺嫌熱,白日不肯蓋毯子。” 茹蕙眉頭一動,七八十的老人家,明明病了,卻嫌熱。 “太醫看診后是怎么說的?” “這……”拉古為難了:“太醫說的話,老奴也不太懂。” “你不懂?”茹蕙驚異地挑了挑眉,“那你平日是怎么照顧老伯爺的?” 拉古一張老臉漲得通紅:“老奴服侍了伯爺半輩子,從沒出過錯,這次伯爺病了也都按照太醫的吩咐煎藥的。” “伯爺每日飲食如何?” 拉古不安地動了動身體:“伯爺這些日子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