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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輕重緩急,先告發命案方為上策?!饼嬍线B連嘆息后面又絮絮叨叨說了好大一通話,妍冰卻再沒能仔細聽進耳,她滿腦子想的都是那豆蔻姑娘的身世。 待送了龐氏去大牢,她扭頭就命人駕車趕往長安縣衙,接正欲會食用餐的丈夫去不遠處食肆尋了個雅間說話,將龐氏告知的事情全盤托出。 講完之后妍冰滿懷期待的看向丈夫,忐忑道:“這消息有用嗎?” “非常重要!”文淵隨即點頭,甚至樂得在妻子臉頰蜻蜓點水似的快速一吻。 隨后文淵便匆匆用好午餐讓妍冰自己回家,他自己則趕往大牢,說是要直接問問豆蔻細節詳情。 他這一走就直到黃昏時晚衙結束才返家,用了飯后甚至來不及休息,文淵就又準備出門。 “你這是打算去哪兒?”妍冰見他換好一身細布的皂色衣褲,像是夜行服似的,不禁滿面擔憂。這該不會是又要到某處翻墻闖空門吧? “去刑部大牢會會鄭恭旭?!蔽臏Y不假思索的回答,頓時把妍冰嚇得差點寒毛倒豎。 哆哆嗦嗦追問:“劫,劫獄?。?!” “誰會去劫他?”文淵不屑的搖搖頭,又安撫妍冰道,“放心,有熟人領我進去,不會翻墻。只是想趕著去把該做的做了,免得夜長夢多而已。” 妍冰心知反對無效,只能關切道:“那你注意安全,快去快回啊。”說完便憂心忡忡送了他出門。 文淵隨即匆匆出門,買通各處守衛,趕在宵禁前到了大牢,忍著牢房惡臭,在昏黃火燭的映照下裹著斗篷瞪向那欺辱自己妻室的惡徒。 此時此刻,鄭恭旭正坐在稻草上斜靠墻角閉目養神,在昏昏欲睡半夢半醒之際想,他忽然聽到了陰沉沉的一聲問候:“旭公子,別來無恙?” 鄭恭旭聽了這暗諷意味十足的問話聲,睜開了半瞇著的紅腫睡眼,還沒等他看清來者是誰就又聽到了一句話。 “聽說你打算在復審時翻供?說是和五娘有私情?純屬污蔑!”文淵氣勢洶洶的一句話脫口而出。 鄭恭旭聽罷卻是一聲冷笑,嬉皮笑臉道:“原來是你呀,怎么嚇到了?哈哈哈,我就打算這樣說了,你能如何?” “你說了就會有人信?”文淵眉頭緊鎖著如此反問。 “怎可能不會有人信?”鄭恭旭縮在角落里,根本看不清他,但那語氣卻洋洋自得,甚至帶著調侃似的輕笑,“當年我長兄本就替我向舒家提過親,就因為那段內侍從中作梗才便宜了你。我和她早就兩情相悅,怎么不能有私情? 文淵俯視著他,面色沉靜如水道:“證據呢?” “我們睡過呀,就在你的婚床上。她手腕上有顆紅痣,小小的?!编嵐裾f話間抬了手,在自己腕部比劃了一下,而后咯咯直笑。 紅痣一事是他聽兄長的從者講的,那人多年前曾經在茶肆幫忙找到年幼的舒五娘子。此刻正好活靈活現拿來編故事,頓時把文淵氣了個夠嗆,狠狠一腳踹向木柵欄。。 “沒證據也可以瞎掰嘛,你能奈我何?”鄭恭旭見狀更開新,無賴似的一攤手,看向榮文淵。 “哈哈哈,”他怒極而笑,瞪著鄭恭旭咬牙切齒道,“那你可知我妻子決意守父孝足三年,不是二十七而是三十六個月,直到現在還沒過孝期。你可想好了,是否當真要翻供。污蔑誹謗告發不實之事,按律以誣告反坐論處,徒三年。也罷,徒三年比之流三千里確實輕得多,難怪你想要另辟途徑?!?/br> “……”鄭恭旭聽罷呆了一瞬,他真是萬萬沒想到這榮文淵居然可以忍到婚后繼續做童子雞,前所未聞的稀罕事啊! 過后他才又狠狠道:“沒做完最后一步也可以有私情,我就打算這么說,你能如何?” “是啊,嘴在你臉上,我的確拿你沒法,”文淵語氣一緩仿佛弱了氣勢,轉瞬他卻又挑眉道,“同樣的,我讓豆蔻再告你一次你也無可奈何?!?/br> “嗯?”鄭恭旭一頭霧水的看向文淵,不知豆蔻還能告出什么來。 但見他胸有成竹的模樣,自聽了賈長史的話后很是樂觀的旭公子,此時此刻卻隱隱開始心慌。 “按律錯認良人為奴婢,徒兩年,”文淵開口一句話就讓鄭恭旭心頭一緊,“豆蔻她是良家子,對吧?” 不等鄭恭旭回答,他又放了狠話倒:“你若翻供,我也可讓她翻供,明知是良人依舊認為奴婢者,絞!罪上加罪足以讓你判斬刑。呵,死無全尸倒也不錯?” ☆、第38章 弱風扶柳 在威逼鄭恭旭暫時使其放棄翻案的想法之后,文淵在余下的幾日里也不曾放松心弦。 雖然先是因身為原告換推回避了審案,后又因案情重大涉及權貴而從長安縣移交,更是與他沒了關系,文淵卻并未放棄追查鄭恭旭的其他罪行。 “我這幾日會很忙,顧不上家里,你自己多多保重,切莫太cao勞。”文淵如此囑咐妻子,讓她不要急著籌建糕點鋪,尋廚娘的事兒可年后再說。 說罷他就連日埋首查閱卷宗,不僅從長安縣舊檔中尋找蛛絲馬跡,還托人悄悄從大理寺拓文來看。 妍冰幾乎沒見著夫君有哪一日能安生休息,不得不三更半夜去書房堵了他道:“還說不要我cao勞,你看你這眼圈都烏青發黑了,趕緊去歇一會兒!查案也不能累死自己啊,那鄭恭旭不是已經在廷議的時候被判了絞刑嗎?” “絞刑而已,連絞立決都沒夠上,需來年秋后行刑,中間變數太多?!蔽臏Y搖著頭,溫柔的攏了攏妻子的毛邊兒斗篷,勸她自己去睡。 “……”妍冰聽罷一時間竟有些疑惑,“你這是非得讓他立即死了才甘心?”看文淵這做法,他是希望鄭恭旭不止是死,還得馬上就去死。 妍冰此時并非為正該以命抵命的鄭恭旭心軟,而是對丈夫這爭分奪秒趕盡殺絕的狠辣想法吃驚。 她一直覺得淵郎正如他表字“潤澤”一樣,是個溫潤如玉的謙謙君子,可當真風光霽月的君子又怎會咄咄逼人去謀劃仇敵生死? 難道,段大將軍給文淵取這個字,只是為了缺什么補什么,而不是在提煉他的優秀品質? 文淵端坐桌案前,像是已經察覺了妻子的質疑,不由苦笑道:“已經是至死方休的局面,他若不立即去死,一旦遇大赦減一等流三千里……恐怕不久就會輪到我們遭殃。卿卿,心善也得分人吶?!?/br> 妍冰聽他解釋后再一想,確實蠻有道理,不該怪夫君心狠,實在是情勢所逼不得不如此。 見妍冰神色松動,文淵趕緊趁熱打鐵道:“鄭恭旭本就是作惡多端,腰斬棄市都不為過,我不過是促他早日奔赴黃泉罷了,雖有私心但并未徇私枉法,你能理解吧?” “……能理解,”她略一琢磨便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