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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起來。 可能她對宗策有一種更為親昵的信任感,相處到如今,即使她發(fā)現(xiàn)了他在神策令另有身份,他也沒有給她任何威脅感,反而因為她的憤怒而將注意力完全轉(zhuǎn)到了她的情緒上面。可宗政不然,他看起來就像是公事公辦的那類人,即使弒父這件事有待商榷,不一定真的是皇家封存的秘密,但她背后議論他本身就觸犯了規(guī)矩,再加上被他逮個正著…… 她試探性地問:“你都聽見了?” “嗯。”他淡淡應(yīng)了一個字,隨后詳細地說明:“從你們兩個的談話開始,我都聽見了。” “……” 寶琢第一反應(yīng)是要跪下求饒,但她膝蓋還沒軟,宗政就上來一扶,手捉住她的胳膊肘,淡搖了搖頭:“不必。你先說說看,近來阿策心情不佳,是與你發(fā)生了什么事?” 話題轉(zhuǎn)得突如其來,但或許連日來一直都在為此困擾,寶琢下意識也跟著一轉(zhuǎn)。 “你不知道?”寶琢一愣,“他沒和你說嗎?” 即使沒說,難道一點端倪都沒露出來? 她不知道,這也是阿策保護她的一種方式。雖然他猜測阿政大概不會為此對她做什么,但有的事自然能不能則不說,少添一樁煩惱,免得預(yù)料中的事生出變故。 宗政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只是挑了下眉道:“你來說。” 這意思,寶琢理解成了不想聽宗策的說辭,而是想聽她的。她只當(dāng)宗策把事情的原委都跟對方說了,畢竟這事要瞞不容易,更何況他們相處的情況特殊,很難隱藏什么秘密。 于是她稍稍一頓,就將事情吐露出來,且頗為認真的說:“我不知道你是不是要替他說話,但是我現(xiàn)在真的沒有心情談這件事。我心里還很混亂,想先收拾好心情再說。如果有可能,你幫我轉(zhuǎn)告他,讓他也先不要來找我,可以嗎?” 宗政頷首,隨后說:“那我們來談?wù)勀惚澈笞h論朕‘弒父’之事。” “……” 寶琢后悔了,還是讓他們來談?wù)勄楦猩系膯栴}吧,這個比較好解決,至少不會牽扯到性命安全。 她捉摸不透他的意思,很是抗拒地問:“陛下是真心想和我談這個問題?”她將“我”字的讀音咬的極重。 他竟是笑了一下,坦然的目光中透出一股冷漠,“沒什么好不能說的。”他走到案桌旁,那上面還有寶琢與丁才人剛剛放涼了的茶湯,已經(jīng)沒了熱氣,他掀開一個干凈的杯子,從壺中倒出熱水注入杯中,動作施施然,仿佛下一秒就要告訴寶琢,這一切不過是造謠。 然而沒能如寶琢所愿,他說的是:“在世人的眼光角度來說,此事確實是我們所為。但只有我們知道,實際上做這件事的人是我,只是我。” 她捂住了嘴巴。 不要責(zé)怪她沒見過世面,先不談弒父之事有多么大逆不道,單是想想歷史有名的元熙帝竟具有雙重人格,且還殺了自己的親生父親,在直面當(dāng)事人的情況下,她有一種難以言喻的荒謬感。好像這場夢終于做到了盡頭,她足可以被驚醒了。 只可惜夢里的人還在說話。 “不是好奇嗎?”宗政抬手端起茶杯,徐徐地飲了一口,“怎么不說話了。” 寶琢定一定心,既然都到這個份上,他顯然不可能放過自己,無論是想試探她也好,還是真的腦袋錯了根筋想跟她坦白,她都接招。就為了能拿到這份史上從無記載的資料,死也值當(dāng)了。 “那我能問,陛下為什么要這么做嗎……” 雖然下了決心,但她仍然問得膽戰(zhàn)心驚。 宗政微微一笑。他不是從來不笑的人,但卻很少笑,在寶琢面前也是有笑過的,多是忍俊不禁的笑,嘴角生出一點罕見的弧度就是笑了。可他現(xiàn)在的笑,讓人覺得非常危險,以至于寶琢下意識后退了一步,又在對方的眼神壓迫下,不得不與他一同跪坐下來,如坐針氈。 “你倒是知道問重點。”他說,且停下?lián)u了搖頭才繼續(xù)說道,“但我不能告訴你,我只能告訴你,確有其事,但與阿策無關(guān),你也不必追查下去。” “……” 寶琢很坦白的說:“陛下這樣話說半截,我倒是更好奇了。” “往下就不該你問了。” 他一句話堵住了她的路,她咬著腮幫子倔性都要冒出頭來了。合著話都給他說完了?自己想繼續(xù)講,就問她好不好奇,自己不想講了,就告訴她你不該再好奇了。 她憤憤地推了一下桌案,案上茶水灑了小半,一顆核桃從小山上咕嚕嚕滾下來,落在宗政的腿上。 “不問就不問了……” 她忽而警惕起來,“陛下告訴我這個,不會真的是想殺我吧?” 即使不論個中因由,單單是“弒父”這一點被確認為真,就足夠可怕了。試問誰能在殺了自己的父親之后,能如此談笑風(fēng)生和另一個人提起,不見半點負擔(dān)? 想到這里,寶琢頓了一下,或許他并非沒有半點負擔(dān),反而深藏在心里,才會用這種看似輕描淡寫的口吻說出來。 又或者,果真如她想的那樣,他只是擔(dān)心她會追查這件事,為了防范于未然,干脆先承認了此事,拿來試探她? 她狠狠抱了一下腦袋,她寫的是愛情劇又不是偵探劇!為什么老是發(fā)現(xiàn)周圍所有的事都謎團重重,迷霧深繞! 宗政揀起了堅果剝開,云淡風(fēng)輕的道:“朕如果要殺你,你現(xiàn)在還能好好坐著說話?” “陛下說的是。” 寶琢捧場地點頭,決定還是先將話題從這上面繞出去,至少她現(xiàn)在還沒有危險,別再讓皇帝謹記著這個事就行。其實她不是沒有猜測過其中的糾葛究竟是什么,人是宗政所殺,與宗策無關(guān),這個信息如果是真的,那么,難道與她一開始設(shè)想的不一樣,宗策才是主人格,宗政是因為這件事生出的保護型人格?說保護型也不對,他保護了主人格,但是殺了生父,可見有暴力傾向。當(dāng)然,到底是怎么殺的,是親手殺害,還是使出手段去間接加害也值得探討。 說來說去,她悄悄抬眼覷他,剛剛自己是不是太大膽了? “吃吧。” 他把果rou放到她手里。 她下意識地就吃了,吃完想了想,其實不管怎么說,阿政還是很縱容她的,這讓她有沖動去談一談阿策的事。 “其實有一件事,我還是沒想通……” “什么?” 寶琢咬了下嘴唇,滿口醇厚的果仁味兒讓她有些放松,沒多想就問出了口,“假如陛下……阿策與阿敕是同一個人,你們又是雙魂同體,那當(dāng)初帶我去爬烏石蘭玉珊的屋頂找證據(jù),事后因為陛下前來而躲在床底的人,到底是誰?” 兩人同時出現(xiàn),又怎么能解釋成一個人?! 作者有話要說: 本來說多寫一點,結(j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