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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看守所里有不少人都是孫三陽的耳朵和嘴,她想知道什么,想傳達什么,他們從來都無能為力。 “她在這兒關了三個月?!绷捍浩沉怂谎郏靶辛?,就這么定了,你擬個文件給我,咱們這件事要有個完整的計劃?!?/br> 他的語氣不容反駁,張武城也只好嘆了口氣。 “那我去安排。”他再抬起頭的時候,目光中多了幾分和身邊人一樣的堅定,“既然這樣,自己注意安全?!?/br> ** 一個消息不知道從哪里悄悄的流傳了出來。 之后是瘋狂轉發。 口口相傳,大街小巷。 “噠噠噠噠”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醫院的走廊傳進病房,緊接著“嘩啦——”一聲,門被人從外面大力拉開。 陸錫氣喘吁吁地站在門口,看著病床上躺著的孫三陽,和站在窗戶前正在打電話的陸藏。 聽見聲音,窗前的男人轉頭看到一臉緊張的陸錫,眼神暗了暗,轉頭對著電話那邊又講了幾句話,飛快的掛斷,轉過身來。 “現在還不是打針的時間吧?!睂O三陽看到他,眼神軟了軟。 “我,我......”匆匆忙忙地進來,真的站到病房里卻不知道該怎么開口了 。 陸錫用求助的眼光看向陸藏。 后者的臉色從剛才掛斷電話開始就烏云密布,現在看見他支支吾吾地樣子,更是陰沉了一分。 “如果你想說梁春的事情,我想我應該比你們知道的早些。” 孫三陽話音剛落,陸藏就皺著眉頭開口,“你真是什么時候都能開得出玩笑。” 諷刺意味太濃,站在一旁的陸錫忍不住看了一眼孫三陽,轉頭上前走了兩步,欲言又止:“哥你.....” “沒關系?!睂O三陽的眼神依舊淡然,那條好像□□一樣爆炸開的消息似乎根本與她無關。 她抬頭看著陸藏,他也盯著她的眼睛,一個波瀾不驚,另一個已經天搖地動。 “現在還不去?”她說話的時候,眼角噙著一絲笑意,眼神卻有些冰冷的涼意,“你是不是也覺得......那個人該死?” 陸藏猛地一抬頭。 “他們犯了錯,就應該為自己犯過的錯承擔后果,無論這個后果別人多么不可承受,這是他們的罪,他們必須接受?!?/br> “人的生命從來都不是平等的,從犯下錯誤那天開始,他們的生命就已經不再具有價值?!?/br> 孫三陽的聲音仿佛魔咒,從四面八方鉆進陸藏的耳朵里。 “‘孫三陽’這個人,是他們創造的,他們是罪魁禍首,就是你們一直想要找的根源?!?/br> “他們創造了我,我幫你們毀滅他們?!?/br> “這時我的贖罪。” 孫三陽臉上的笑容有些詭譎,眼里不再是以往的平和,而是充滿著冷酷與殺戮。 透過她的雙眼,陸錫幾乎可以看見鮮血的流淌,他后退一步,吃驚地張開嘴。 到現在,他才想起,眼前這個纖細的女人,是個曾經將六個人殘忍殺死的連環殺手。 “陸藏?!睂O三陽突然叫了他的名字。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陸藏在聽到自己名字從這個女人嘴里出現的時候,心都會短促地跳動一下。 她坐在床上,腹部纏滿繃帶,每呼吸一次都會帶動一陣劇痛。 但她卻連聲音都不抖一下。 “我說過的。”她盯著他的眼睛,慢慢抬起手掀開自己的被子,右手覆上左手,一邊下床,一邊一點點地撕開手背上的膠帶,還在吊水的枕頭利落地拔下。 她的動作像是慢鏡頭,每一下都讓人心驚rou跳。 她甩了甩手背上的血珠,兩只腳著地,光腳站在軍綠色的地毯上,一字一頓。 “我,從來都是自己一個人?!?/br> 作者有話要說: 接下來就是殺殺殺了!我們冪冪怎么可能文文弱弱的談戀愛! ☆、似是故人來 陸藏一直緊繃的下頜終于動了動。 他看著用利刃把自己包裹得密不透風的孫三陽,目光順著她的臉緩緩下移,停在她還冒著血珠的手背。 “我知道的必定比你聽到的難聽百倍,我可以告訴你,那些事真的發生過。然后,如果你選擇我,就留下來?!睂O三陽又上前一步,眼神依舊沒有從他的臉上移開,“當然,如果你依然堅守著那點可笑的正義,我也不會攔你。” 陸錫著急地看向陸藏:“哥......” 陸藏抬手阻止了他接下來的話。 孫三陽又上前一步,已經站在了男人面前,兩個人之間的距離也不過兩步。 陸藏站的筆直,他沒有說話。 孫三陽眼里閃過一絲精光。 她上前一步,主動消除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她伸出手,輕輕環住陸藏的腰身。 陸錫在一旁看著,下巴都要掉下來了。 可是只有當事的兩個人才知道,這看似毫無間隙的距離,卻是將兩人之間畫上了一道深深的鴻溝。 陸藏的站姿是筆直的,雙拳是緊握的,心跳是平緩的,眸光是冰冷的。 孫三陽亦是。 她的側臉貼在男人的胸口,感受著他有力平穩的心跳聲。 “你要做什么,我不會攔你。但是只要你跨出這扇門,你也再也攔不住我?!?/br> 說完,她松開男人腰間的手臂,揚起下巴,等待著他最后的選擇。 陸藏看著女人光潔的額頭,柔順的短發,深不見底的雙眼和纖巧的下巴,眼中沒有絲毫波動。 半晌,他腳下動了動。 孫三陽的眼里閃過一絲莫名的光,嘴角輕翹。 陸藏動了,但他走的方向卻不是門口。 他在孫三陽和陸錫的注視下走向病房里的櫥柜,打開門,從第二層拿出碘酒和棉簽,動作流暢,好似平常一般走回她身邊。 “咣”一聲,玻璃瓶底和桌面的碰撞。 他微微俯身,大掌執起她的手。 棉簽沾了碘酒,擦在還在冒著血珠的傷口上,一圈一圈,冰涼的碘酒帶著刺痛從傷口處傳來,孫三陽眉頭微動。 這點痛,比不上腹部傷口處疼痛的十分之一。 血珠被清理干凈,手背上留下淡黃色的碘酒印子。 “有話好好說,下次別這樣了?!标懖仉S手把棉簽扔進垃圾桶,看都不看她,轉身一步步走出病房的房門。 “哥!”陸錫的手臂伸直擋在他面前,“你一定要留下來!”他的表情堅定,眼中帶著哀求。 陸藏看了他一眼,側身繞過他的手臂直接出了門,背影很快消失在走廊盡頭。 孫三陽站在原地,看著陸藏離開病房,低下頭,似乎是有些無奈地笑了笑。 “你也別在這兒呆著了?!彼靡?/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