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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無一幸存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60

分卷閱讀60

    話一直打不通。”

    陸藏的手機就在他口袋里,他看到了張武城的電話,只是不想接而已。

    “什么事?”

    秦亮看了一眼病床上的孫三陽,表情有幾分猶豫。

    陸藏垂眸:“放心,傷的很重,一時半會兒醒不了。”

    對于男人不輕不重地抵觸情緒,秦亮也沒有在意:“他讓我問問您,傷人的那人您還要不要親自過去審審?”

    “審?”陸藏好像聽到了一件很好笑的事情,嘴角翹起一抹諷刺的笑,“還有必要審嗎?他梁春的人,我可不敢動。”

    孫三陽受傷的時候旁邊正好站著一個女犯人,她在第一時間把襲擊的人制服并且在獄警趕來的時候叫人聯系了他。

    那個女犯人和孫三陽的關系暫且不談,那個襲擊者他卻記得很清楚,是梁春的一個遠房親戚的女兒。

    梁春真是瘋了。

    陸藏在心里冷笑。

    阻止孫三陽取保候審的方法有很多,他偏偏選了這么一條極端的路,要知道他們的關系如果被人捅出去,他這個所長下臺幾乎就是鐵板釘釘的事情。

    他難道就這么肯定他不會告訴別人?

    “陸處......”秦亮看見男人的眼神越來越冰冷,有點不放心地叫了他一聲。

    陸藏回過神,眼神落在病床上女人蒼白的臉上。

    “回去告訴梁春,孫三陽的事情他最好不要再搞這種動作,看在他從小看我長大的情分上,放過自己也放過我。”陸藏眉目低垂。

    秦亮眼里明顯閃過一絲喜色:“那我就這么說,謝謝您。”

    陸藏的耐心已經快要消耗殆盡。

    他在面對犯人的時候總有無限的耐心,曾經在派出所耗了三天三夜的也是常有,但此時此刻,他不想和面前的人再多廢話一句。

    秦亮也算識趣,沒再說什么,轉身走出病房,轉進安全門給張武城打了個電話。

    電話是梁春接的。

    “梁所,陸處說他不再追究這件事,您放心吧。”秦亮說道。

    電話那邊的梁春和張武城對視一眼,問道:“這是他的原話?”

    秦亮沉默了兩秒:“不是,他的原話是,讓您不要在孫三陽和他身上再做動作。”他一只手抵在墻上,低著頭笑道,“陸處也是想不開,怎么能這么說......”

    “胡鬧!”他本以為自己的話會引起對方的應和,但沒想到梁春聽了這句話,竟然壓著嗓子訓斥了他一句。

    秦亮臉上的表情僵了一下,立刻道歉:“抱歉,我失言了。”

    “行了,那就這樣吧,你也不用在那等著,趕緊回來。”說完,梁春那邊就掛斷了電話。

    秦亮捏著手機在樓道里站了半晌,才轉身朝下走去,離開了醫院。

    另一邊病房里,陸藏和醒來的孫三陽相對無言。

    他的黑衣和醫院的白色既格格不入,但又似乎合情合理。

    “什么感覺?”還是陸藏先打破了這個沉默。

    孫三陽瞇著眼看了他一會兒,眼前從模糊漸漸到清晰。

    男人的臉一如往常的英俊,棕紅色的襯衣第一顆扣子解開,下擺扎進西裝褲中。黑色雙排扣大衣敞開垂在身側,雙手搭在膝蓋上。

    帶著一種學者的嚴謹。

    孫三陽張了張嘴,嗓子除了因為缺水有點沙啞,其他沒什么不適。

    她知道自己腹部有傷口,所以身子也沒動。

    “幾天了?”

    “三天。”

    “這么嚴重?”

    “嗯,病危通知書下了五張。”陸藏的睫毛不可見地顫了顫。

    孫三陽把視線從他身上移開,看向那熟悉的,白色的天花板:“誰簽的?”

    陸藏看向她:“我。”

    “什么感覺?”

    同樣的問題,不同的語境,她總擅長這樣做,再把微妙的心情拋還給他。

    陸藏的脖頸轉的有些僵硬:“我在想,孫三陽。”他頓了一下,成功把她的視線重新吸引回自己身上,“你還不如死了算了。”

    咬牙切齒。

    他的表情嚴肅,孫三陽卻被這句話逗笑了。

    “想我死,不簽手術通知書不就行了?”她的目光輕輕落在他的手上。

    那只手手背略有青筋凸起,手指修長。

    孫三陽幾乎能想象到他當時的表情,一定是緊皺著眉頭,手緊緊捏著筆尖,龍飛鳳舞地在簽名處簽下自己的名字。

    嘴角,當時一定是緊抿著吧。

    孫三陽的目光落在陸藏的嘴角,陸藏眉心皺了皺,不動聲色。

    她歪著脖子看了一眼窗口,下面的風光似乎很陌生。

    “其實殺人多了,偶而來著么一下,感覺也......”

    “你能不要再說這種話嗎?”陸藏打斷了她的話。

    孫三陽一愣。

    男人從椅子上站起來,一步步走到她身邊,把她籠罩在他的陰影里。

    他背對著窗戶,擋住了所有光纖,孫三陽看不清他的表情。

    “好好好,我不說了。”孫三陽抬起手撐在床上,想要坐起來,但沒想到剛一動,就牽扯到了腹部的傷口,剛剛縫合好的傷口還很脆弱,輕輕一拉就是一陣撕裂般的劇痛,再加上她之前五次病危,失血過多,現在除了動動眼珠手指,根本沒有別的力氣,身子動了動,就摔在了床上。

    陸藏嘆了口氣,彎下腰扶著她的肩膀把她重新按進床上,轉身從床頭拿起遙控器,緩緩把床頭上調,讓她可以更好的看清病房的全貌。

    門口經過兩個穿著軍裝的人。

    孫三陽看見,“軍醫院?”

    “嗯。”枕頭拍打的松軟,墊在她背后。

    再小心的動作傷口還是痛,但是這對于孫三陽來說不算什么。

    她摸摸自己的腹部,上面被貼了一塊厚厚的紗布。

    “像是剖腹產。”她開了個玩笑,但對面的男人卻沒有笑。

    “為什么不問問傷你的人?”

    “不需要。”孫三陽翹翹嘴角,手指在粗麻布的病號服上輕輕劃過,“我見過那個人,對她有印象。”

    陸藏瞇了瞇眼:“她襲擊你的時候是在你的背后,而你當場昏迷,怎么能看到她的長相?”

    想起當時的場景,孫三陽其實有點模糊了。

    她確實什么都沒看見。

    她記得明君驚慌失措的臉,記得天空中每一塊云的形狀,但是卻沒看見那人的臉。

    “看守所里一共有二百零四個人,其中一個所長,兩個副所長,五個教導員,剩下的工作人員和民警一共二十二個人,武警七個,剩下的都是犯人。”孫三陽淡淡地說道,“每一個人的情緒都會反映在她們平時的眼神、動作、話語中,我雖然不是專業的表情專家,但卻能看出她們每個人對我的情緒。”

    “大部分都是畏懼。”陸藏看著她。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