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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腰蹲在我身邊,仔細地把那只鞋子弄了出來遞給我。我一邊穿一邊說謝謝,他不理我,垮著臉別別扭扭地進酒吧去了。 這晚李致成了我們之中唯一喝高的人,大家都還在興興頭頭地玩呢,她就已經撐不住了,一個勁地拉著我和王雯雯說話,聲調又高又尖,和平時的形象大不相同。 最后是我先送她回的家,出租車開出去一小會兒,她居然捧著臉嗚嗚地哭了起來,也不多話,就是不停地低聲哭,肩膀一抽一抽地。 可能人一喝多,平時壓抑在表皮下的七情六欲全都冒了出來,種種反應都不稀奇。我猜不到也不敢問她有什么傷心事,既然想哭,那就哭吧,成年人的淚腺幾乎都呈半萎縮狀態,有個機會恣意地哭一場,等于做了一個五臟六腑的深度SPA,也不失為一件有益身心的快事。 ☆、單身公害 沒過多久阿生結婚。 最近心情好,所以婚禮那天我臭美了一下,化了個妖點兒的妝,頭發挽了個韓式髻,穿了一件小禮服樣式的湖藍色v領無袖連衣裙,領口有點低,我用一顆小別針別住前襟,把暴露范圍控制在可以接受的程度內。 我被安排在新郎這一邊,周圍幾桌都是公司同事和阿生的同學朋友。左右觀察一圈,看到了上次泡吧的幾張老面孔,劉穆也混在里面,隔著兩桌,遠遠地看著似乎穿得特別人模狗樣。 本來想吧,要是眼睛對上了,就笑一笑打個招呼,好歹也有點同游杭州的交情。可人家好像壓根沒注意到我,原來旁邊坐著一朵美貌小嬌花,倒顯得我這個半老徐娘自作多情了。 婚禮的流程一套套地走。中途我去上洗手間,出了洗手間的門,正好碰見了童太太。 童太全身上下亮閃閃香噴噴的,左手無名指上的大鉆戒隨著手勢閃出道道凜冽的艷光,十個指甲上貼滿了小姑娘才貼的水鉆,顏色是玫瑰紅。她今天穿著淺桃色真絲套裙,裙子一看就是高檔貨,不過煞風景的是腰那里有鼓鼓的贅rou,就像可樂瓶子中間捆了一圈繩子。臉上妝面雖然畫得一絲不茍,但是一通熱汗油氣的熏蒸之后,仿佛年久失修的菩薩雕塑,金身下隱隱約約露出了斑駁的底色。 我客氣地給她打了招呼準備離開,童太卻親熱地把我拉住了,“小忻呀,一起走。” 童太翹著蘭花指往臉上扇了扇風,說著上海普通話:“哎唷,熱是熱的來,這個飯店空調好像不靈的,我們到那邊透透氣好勿啦。” 我雖然覺得有點奇怪,還是很配合地陪她走到了大堂入口處的休息區。 童太邊走邊問我,工作累不累呀,小忻你屬什么呀,有沒有男友呀,男朋友做哪行呀…… 我們倆認識好幾年了,一年總歸要見個幾面,她從來沒有這么關心過我。難道童總要走太太路線,讓太太幫他籠絡下屬嗎?沒必要嘛,我本來就是童總的嫡系,一直感念他的提拔,向來都是忠心耿耿的。又或者,童總要升我的官?也不可能,我的年紀和業績,這個位置差不多也到頂了,想要再往上爬,也得要有那個空位才行呀。 我按下滿肚子狐疑,認真回答童太的提問。 “小忻呀,來坐會兒。”童太太拉著我坐在休息區的沙發上。 坐下來以后童太很仔細地看我,“小忻,男朋友今天怎么沒來呢?” “他出差了。” “你現在有了男朋友,要和男朋友好好培養感情哦。” “我們感情很好呀。” “是嗎——?那他怎么不一起來?”童太太拖了拖調子。 “他出差了呀。”這女人今天怪模怪樣的,我有點膩味了,但臉上還是維持著禮貌。 “哦——,小忻,我講幾句話,要是不對你不要介意好伐?” “什么話您請說。” 童太把腰桿挺了挺,調整了一下坐姿,伸手把上衣下擺理了理,遮住她多rou的腰腹,又清了清喉嚨,方開口說道:“你呢,年輕,讀過書,前途光明,自己不要因為一念之差毀掉飯碗哦。” 這是什么意思,我納悶地等待她的后話。 童太太盯著我,過了幾秒鐘,她的薄嘴唇邊陰陰地飛出點笑容。“女孩子要自重一點,現在社會輿論都是很看不起小三的,你也知道。” 靠,這話說得太離譜了吧,是在說我嗎?我茫然地睜大了眼睛,像看G病毒感染物種一樣看著她,不知道她究竟意欲何為。 見我沒話說,童太太又接著道:“我們童總呢,人很老實的,不會玩那些花頭,我們兩口子是患難夫妻,感情很好的。” 我還是沒開腔,此時此地,我暫時喪失了語言功能。正常人和不正常的人是無法溝通的,我懷疑對面這個人不是得了精神病就是患了妄想癥。 見我一臉癡愚的樣子,童太索性打開天窗說亮話:“忻馨,有則改之無則加勉,有人敲敲打打不是壞事情,我就是希望你自重點,不要有什么非分的想法。” 這話也說得太重了,我霎時又驚又怒,急道:“童太太,我想你是不是誤會了,你說的這些我根本不懂是什么意思。我一直很尊敬童總的,他是我的老領導,但也只是工作上的關系。” “哦?”童太一只嘴角斜著朝上拉了拉,怪怪地一笑,眼睛里面一閃而過的光芒,竟讓我聯想到一只午夜的饑鼠。 “我誤會了?有一次在杭州,童總怎么會用你的手機給家里打電話?我家里電話都有來電顯示的,我也有能耐查到是你的號碼。儂勿要把阿拉當憨大!” 原來是這么回事呀,我反而輕松了。“童太太,你真的誤會了,那次浙江分公司的好多同事在一起呢,童總電話沒電了,我剛好在他旁邊就把我的電話借給了他,有很多人都看到的呀。” 按說老公出沒出軌,做老婆的再笨也應該聞到點異味吧,照童太一貫的作風看,也許她今天的主要目的是敲山震虎,嚇嚇潛伏在童總身邊,可能會有不軌之心的覬覦之徒吧。 唉,她真是太低估自己的震懾力了。就算感情空得發慌我也不會去沾這種男人吧,吃錯藥了。鈔票全部捏在老婆手里,圖不到財;家有悍妻,身體健康壽命長長,也圖不到人,搞不好還得身敗名裂,何苦來哉? 童太太不轉眼地觀察我,頓了一小會兒,她似乎松了一口氣,語氣稍微地柔和了一點,說道:“小忻呀,沒事情就好。我呢是心疼我們童總,想當年我們剛結婚時多少艱難呀,你們這些年輕人是不懂的。你也不小了,總是不結婚容易讓人誤會,現在你這種年紀不結婚的女人,好多都是給人做情婦的。要把男朋友好好抓住,那些比你還小的小姑娘本事很大的,厲害得來。結了婚就保險了,嫁漢嫁漢穿衣吃飯嘛,女人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