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5
那人“哈哈”大笑道:“憑你這樣漂亮的女子,只要有點見識,哪里能看不出來?看你的樣子想是混到了朝中,嘖嘖,可見朝中人多半昏聵,連個女娃也分辨不出?!?/br> 唐瑜按捺住脾氣道:“此處乃是天牢,不知閣下犯了什么錯?” 那人唉嘆一聲:“哪里是犯了什么錯,掌權(quán)得而說你有錯,你便有錯了。” 唐瑜心中忖度,也不由得有些悲哀,冷笑道:“正是這個理,伴君如伴虎,只是我不知是誰要陷害我。你亦是被陷害的?” 那人搖搖頭:“這里犯人都是皇上親自下令收押的,我原是二皇子陣營下的,奪嫡失敗,自然被收押在此,也虧得我不是二皇子心腹,否則,現(xiàn)在哪里還有命在?” 唐瑜心中“咯噔”一下,這么一來,倒全部說通了,原是趙元晉親自下的令,只不過,他害她做什么呢? 是了,是那個密道,現(xiàn)下皇宮建完,趙元晉未保密道之事不被泄露,倒有可能殺人滅口。 果然天下烏鴉一般黑,所有的皇帝都是一個貨色,過河拆橋,兔死狗烹。 天亮的時候,天牢里來了人,唐瑜一宿未睡,只聽獄卒將牢門打開,哈頭哈腦地迎著一個趾高氣揚的太監(jiān)伸手做著往里請得動作。 唐瑜認得傳旨的太監(jiān),正是皇帝身邊伺候的嚴公公,這個嚴公公只為皇上辦事。 他拱手道:“嚴公公。” 嚴公公未理她,徑直鋪開圣旨,眼中一帶絲毫情緒,宛如機械般念道:“經(jīng)大理寺連夜審查,主謀唐瑜罪名坐實,即刻斬立決!” 恍如突來的重擊,將她打得暈頭轉(zhuǎn)向,從投獄到處斬,竟這么快么?趙元晉就當真這么等不及嗎? 她面無表情地接過圣旨,卻只等到嚴公公身旁的兩個漢子,一人夾住她的一邊手臂,嚴公公示意那獄卒,獄卒立馬將他手中的黑布袋接過,套在了唐瑜的頭上。 她只感覺眼前一黑,被人架著出了天牢。 時間尚早,本朝的處斬都在午時執(zhí)行。 真是可惜了,她還沒有嫁人呢,早知道,便答應顧懷興了。 這么想著,眼里滾出一顆淚珠,腦子悶悶的,再多的傷心恐懼都化作平淡的表現(xiàn)。 她透過黑紗布望著太陽,今日的陽光可真好啊,好得讓人想流淚。 顧懷興呢,他會想她嗎?或者是,他還會記得她嗎?在她死了之后,怕是不會的了吧,誰不是誰生命中的一個過客。 正午時陽光大得很,行刑的人打了個哈欠,風輕云淡地扔下一塊令牌,沒有一絲猶豫,于他們而言,人頭落地不過是一件再尋常不過事情,甚至不能比今晚的菜色更能引起他們的注意。 那斷了頭的人身尚挺在刑場中央,鮮血汩汩流出,看身形嬌小得像個女子。 趙元晉撩起馬車的簾子,深深望著刑場道:“一切都結(jié)束了?!?/br> 從此世上再沒有唐鈺了。 “走吧,回宮。”馬車骨碌碌地滾起來,那顆蒙著黑紗布的人頭孤零零地躺在刑場中,無人收殮。 消息傳到唐家時,唐老爺夫婦驚了半天,唐夫人突然猛得一抽,直接昏了過去。唐老爺既要照顧夫人又要應付報信的人,一臉慘白。 作者有話要說: 要期末考試拉,而且最近一直在駕校嚶嚶嚶~各種亂七八糟的事情 ☆、浮出水面 可他仍不愿相信他的阿瑜已經(jīng)死了,誰也不愿相信。 “怎么!怎么就斬了呢?”自那日一別,已有數(shù)日未見了,誰料到那便是永別呢? 陳意之愣怔著,他尚年輕,初入官場,亦未曾經(jīng)過什么生離死別,最大的悲歡離合便是所愛求不得。 可在生死面前,離別倒顯得那么無足輕重了。 原以為,會有那么多的以后,所有人都覺得,會有很長很長的以后??蛇@以后,是那樣虛無縹緲,捉摸不定,前一秒還在談笑風生呢,后一刻便魂歸天外了。 或許,這便是人間吧。 便是要體會種種的愛別離,求不得。 他朝門口一坐,閉眼道:“還想著說去牢里瞧瞧你,怎么著也是一段同科之情啊?;噬锨澳_才賞了你宅子,后腳便將你給砍了,唐兄啊唐兄,你這人,怎么忒沒福氣。” 俗話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時。 仆從進來時正巧看見他抹了抹眼淚,忙低下頭去,他強辯道:“風大,風大?!边B說了兩遍,怕那小廝不相信似的,又抖了抖袍子,咳了兩聲,倒真像是風沙所致。 可這屋里卻又半絲風也沒有。 “唐大人的尸身大人可要費心收殮?”小廝垂著頭,知道自家大人和唐大人的交情,一向是比旁人要鐵一些的,此刻他又這番模樣,便不免多嘴問了一句。 陳意之皺著眉頭,問:“怎么沒人收殮唐大人的……唐大人么?”他話到口邊,卻怎樣也說不出那兩個字:“且不說他家的親戚和仆人,便就憑著顧懷興也不能任他的……任他就這樣?!?/br> 難不成?或許此事另有隱情。 “他府上已亂成一鍋粥,旁人忙著避嫌不過,又哪有那樣的好心?!敝傅氖穷檻雅d,不怪仆人這樣想,面對不了解的人亦只有以常理度之了。 陳意之想了一會,終于道:“此事不急,咱們靜觀其變。”這其中,必有蹊蹺! 閑情宮 因是剛剛修好的宮室,里外都一片嶄新,趙元晉喜靜,便特意點了一處幽靜之地,親賜了名字,時而會來這里轉(zhuǎn)一轉(zhuǎn),閑雜人等不得進內(nèi)。 唐瑜沒有見著光,像是嚴絲合縫,整處地方的氣氛壓抑得很,鼻尖又是那種新修葺好的磚粉的味道,嗆人得很。 她悠悠轉(zhuǎn)醒來,一眼便認出此乃何地。 “姑娘受累,先用些飯吧?!鄙砩系那粢乱驯粨Q了,面前的女子面無表情,也不看她,只當她是空氣。 她手腳也未被綁著,想來那人應當斷定她是出不去的。 唐瑜活動了下手肘,腿腳有些麻了,后頸沒了知覺,大約是暈了太久。她還記得去刑場的時候,突然被人打暈,再然后便出現(xiàn)在了這里。 從那時起她便隱隱猜到幕后主使必是趙元晉,只是一直捉摸不透她的用意。 按理來說,她對他應當造成不了什么威脅。 直到此刻。她身上穿的是女裝,原來他一早便知道。 面前是三菜一湯,對于如今的她來說,略顯奢侈。 西湖醋魚,菌菇雞湯,上湯娃娃菜,紅燒獅子頭。色香味俱全,看著很是誘人。唐瑜沒出息地咽了咽口水。 “姑娘慢用,奴婢告退?!蹦桥诱f罷便離開了,想來應當是去通報趙元晉。 不過一時半刻,暗室的門被緩緩打開,她覷見一角明黃,由遠及近,最后停在他面前,她抬起眼眸,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