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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什么?” 他轉過身來握住蘭妃的手:“咱們夫妻多少年了?” 蘭妃淡淡一笑:“臣妾不記得了。臣妾只知道臣妾十幾歲時就跟著您了,而今已近三旬。” 歲月還真是偏心,總是格外憐惜美人,趙元晉撫過她的鬢角,那里被花枝上落下的露水稍稍打濕了一些:“蘭兒還是當年的樣子,一點都沒有變。” “那不過是皇上哄騙臣妾的話,不過臣妾愛聽。”她笑了一笑,有著蘭花獨有清幽氣質,高貴而典雅,是聶世清那樣的女人這輩子也學不來的。 女人有很多氣質,剛強的,溫婉的,高貴的,嬌媚的……很多很多種,卻只有得不到的那種是最好的。 趙元晉感受著手上的觸感,腦海里浮現的卻是另一個人的笑影,不知不覺的,他笑了起來,毫無預兆的笑容。 “聶meimei于皇上來說不過是一件替代品吧,皇上得到了卻感覺內里愈發空虛,因為她不是您真正想得到的那個人。” 他微微一愣,復而展顏道:“朕最喜歡的便是你的聰明。” “可是皇上,那個人您永遠也得不到的。她不是那種會甘心困在宮中的女子。” 趙元晉只是說:“朕知道。”他從一開始便知道,所以才有了聶世清。 “朕還知道,她是顧懷興的未婚妻,太傅愛她。”說話時忘了神,竟然又叫起了太傅,趙元晉笑著搖了搖頭:“朕私心里總是希望太傅永遠都是朕的太傅。” “為了一個女人和自己的肱骨之臣鬧翻,皇上太愚蠢了。”普天之下敢指著皇帝鼻子說愚蠢的也不過她一個了吧。 蘭妃整了整袍帶道,突如其來冷笑一聲:“其實也不盡然,皇上大致是厭倦了這樣居于人下的日子,想掌控大局了,于是便準備卸磨殺驢,臣妾說得是也不是?” “這樣一來,倒是臣妾說錯了,皇上豈止不愚蠢,反而是精明得過了頭。”她說這話時朝他拜了一下,然后抬起頭看著他得而眼睛一字一句道:“可惜您從來都不是我弟弟的對手。” “可你還是選擇了朕,不是嗎?再說,朕還有唐瑜。” ☆、第 35 章 僖安宮 元琪,元琪,琪是美玉的一種,亦有花草繁盛的意思,比喻珍貴之物,先皇老來得女,自然如眼如珠地小心捧著,再然后,她的兄長成了皇帝,她在這宮中的地位亦是更上一層。 皇上只她一個親meimei,她打小來就沒受過這等的委屈。而今,卻儼然成了皇室的笑柄了。 “滾!”咣當一聲,趙元琪將手邊的一個瓷器砸得粉碎,宮女太監們跪了一地,個個悶著頭,大氣也不敢出,更無人敢來勸阻。 “砰!”又是重物落地的聲音,趙元琪“啊”了一聲,她身旁的大宮女溫玉連忙抬起頭去看她,看見的卻是趙元琪憋著眼淚,傲氣地仰著頭,仿佛要將眼淚仰回去似的。 大約是方才砸瓶子時劃著了手,血順著她的手指尖滴在地面上,白皙的芊芊玉手,紅色的血跡,看起來很是觸目驚心。 “公主,奴婢給您叫御醫!”溫玉叫過身邊一個低著頭的小宮女,支使著她去御醫院。 這會子公主正在氣頭上,闔宮的奴婢素不知公主的脾氣,她是萬萬走不得的,萬一公主有個好歹,倒霉的可就是他們這些下人了。 “公主,您消消氣,外頭那些太監們的話當不得真的!”溫玉千方百計地給公主解釋,奈何趙元琪心里門清,梗著脖子,聲音有些哽咽:“滿宮的宮人都瞧見他在皇兄殿門前跪了一下午,還能有假?” 步搖的影子落在窗戶上面,搖搖晃晃的,趙元晉咬著牙,手上的血還在往下滴,溫玉瞧了眼窗外,又焦急地轉過頭去。 “公主,公主!可不能,仔細傷著手!”趙元琪手里握著瓶子,又要往下砸,溫玉急了眼,也顧不得許多,立即站起來攔住道:“公主您就聽奴婢的勸吧!” 趙元琪其得眼睛都紅了,也聽不進任何人的任何話,反手甩開溫玉,將她一巴掌打在地上,道:“本公主的事,輪得到你個奴婢管?” 她氣勢頗盛,實則已是強弩之末,只要再一點點的刺激,便會不堪重負。 好在溫玉先前派去的宮女機靈,趙元琪正要大肆發作一番,趙元晉便一腳踏進了僖安宮。 “十二,這是怎么了?”皇帝一貫溫柔的語氣,眼睛落在趙元琪手上,眉頭一凜,喝問:“公主怎么傷著了?” 溫玉一下子跪在了地上,頭埋得深深地,趙元琪方冷冷地說了句:“不干她們的事,是我不小心。” 趙元晉最是了解這個meimei,知道這是為了秦先裴的事和自己過不去呢,因而虎著張臉對溫玉道:“御醫怎么還沒來?” 溫玉謹言道:“已去請了。”她說話時唯唯諾諾又小心翼翼。 果然,溫玉前腳話剛說完,御醫便到了,趙元晉皺眉問道:“朕怎么從來未見過你?” 那御醫低頭道:“下官的父親正是前任太醫院的院判。” 趙元晉恍然大悟道:“哦,方太醫前些日子致仕了,便叫你頂上來了。” 那御醫道:“會皇上,正是如此。”方氏一族世代為醫,至如今已是三代為皇族效命了。 方勝看了眼趙元琪的傷口道:“只是些外傷,不礙事的,微臣這便為公主處理傷口。” 他眉眼未抬,說話時亦是直舒平緩的腔調,很有些老學究的嚴謹和古板,趙元琪不妨被他碰到了掌心,猛得一縮,豎目看他,方勝倒是一副漠不關心的模樣,趙元琪也不好發作。 待到包扎好,趙元琪一把甩開方勝的手,怒目道:“你下去!” 趙元晉喝道:“趙元琪!”趙氏皇族歷來都是溫順和藹,對待臣下也多半禮遇著,可如今趙元琪在氣頭上,又自感莫名被方勝冒犯了一遭,因而失了平日里的態度。 方勝不是尋常的奴婢,而是朝中的大臣,趙元晉自然不允許自己的meimei無禮。 趙元琪本就不是剛強之人,這樣被自家皇兄一吼,先前搖搖欲墜的眼淚此刻如決堤之水一般一涌而出。 趙元晉無奈地皺著眉頭,可又拿自己的皇妹毫無辦法。 “夠了!皇家體統何在?” 這樣,猛得一吼,嚇得趙元琪一哆嗦,眼淚生生地憋了回去,繼而是一顫一顫地嗚咽,她死死地咬住下嘴唇,眼眶紅得不行。 方勝從未見過這樣的陣仗,一時失了神,但很快回過神來:“皇上,公主還年幼,您……” 趙元晉捏了捏眉心道:“及笄禮都過了多久了,尋常女子如她的年紀早都在家里相夫教子了。” 趙元琪委屈道:“我倒是想……” 誰料她這一聲也不知戳中了什么,方勝竟笑了出來,趙元琪苦著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