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陣不解,寶帆meimei這是嫌棄她嗎? 晚間鄭府要留飯,唐英立時婉拒了:“叨擾半日已是不便,怎敢再勞煩主人家,況且愚兄還有些事與侄兒交代。” 鄭謙知道唐英此番上京就有一著便是為了唐鈺,亦不好再留他二人,當即放了人去。 鄭寶帆連同父親一起將二人送出府去,待二人走遠,鄭寶帆的眼睛還膠著在唐府的馬車上,鄭謙摸了摸胡子,笑意愈深:“帆兒覺得唐鈺如何?” 鄭寶帆微赧:“阿鈺哥哥自然是極好的。” 鄭謙臉上突然啊起一抹笑,他回頭望了望鄭寶帆,十分慈愛地說道:“帆兒,爹看上的人自然都是人中龍鳳。” 已是夜深,父女兩個乘著馬車一路悠悠然回了府邸,也不知哪家檐角掛的鈴鐺,夜半風起時叮鈴當啷很是清脆。 “許久未曾聽過京城的鈴聲了。”唐英黯然嘆一口氣,懷想起往事來,總是半懷傷感半含歉意,人總是在后悔,做的好也后悔,做的不好更要后悔,因為那悔意是失去的執(zhí)念,當一件東西永遠失去的時候,那便是世間最寶貴的東西了。 二十年前,他正是唐瑜這般年紀,那是何等的意氣風發(fā)啊,可一轉(zhuǎn)眼,連孩子都這么大了。 可是自古多情空余恨,此恨綿綿無絕期。 “爹,瑜兒知道錯了。” 唐英捋一捋胡須,淡淡笑著問道:“你真的知道錯了?” 唐瑜皺著眉不回答,唐英朗然笑了:“年輕人總是自以為是,心比天高,不甘屈服于命運,遑論父母。”唐瑜想反駁他,告訴父親,追求自由有什么錯? 可是唐英低下頭,悵然若失般道:“不愧是我的女兒,心懷凌云壯志,是我將你錯生了女兒身。” 她聽了,頭一昂,又聽唐英道:“可這世道便是如此,年輕的時候,一意孤行,受傷了,方才知道家才是最好的,爹娘最掛念的也是你了。爹半生風雨,為了可不就是這個家么,當年年少輕狂,雖也干過些魯莽的事,可到了最后,還不是乖乖聽了你祖父的話。” 唐瑜豎起耳朵,感情自家老爹還有些故事? “想聽故事?” 唐瑜乖乖地點點頭,唐英摸了摸她的腦袋,再韌性的人到了自個兒爹娘面前也得乖乖的,唐瑜呲著牙背著唐英偷偷白了他一眼。 “偏不告訴你。” 得,自家老爹這是又犯病了。 “吁。大人,到了。”駕車的仆役恭聲向里頭道,唐瑜略清了清嗓子,答應(yīng)著:“好。” 便有人開門,門口的兩個燈籠一直燃著,一對石獅子森嚴威武,唐母使喚小廝拿來腳凳,站在門口,燈火映在臉上,別樣的柔情。 唐瑜一躍而下,直直朝門口奔去喊了聲:“表嬸!”跑到一半方想起自己的官威,一眾小廝仆役低垂著頭,不敢直視這行為怪異的官老爺。 唐母眼中半含著淚,嘴里只是一個勁地念著:“好,好,好。” 唐瑜攥住她的手,想來等了許久,夜里風涼,唐母咳了一兩聲,唐瑜心中倍感愧疚:“表嬸在這等了多久?” 下人張嘴便答:“門前燃了燈起便一直在這等著了。” 唐母溫婉笑著道:“不是什么大事,你回來就好。”邊握著她的手便放眼打量著:“瘦了許多,我做了蝦,帶了些并州的特產(chǎn),已叫下人去熱了。” 終究是在家千般好,最柔不過慈母心。 唐母并唐瑜兩個倒似說在了一起去,徒留唐英一人囑咐著小廝收拾好門前,將馬車牽去后院等等的雜事,回過神來再一看,門前哪還有半個人影,不由仰天長嘆道:“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啊!”真是有了女兒不要丈夫。 “你們都出去吧。” 錦越領(lǐng)著侍女闔上了房門,臨走時順帶看了一眼唐瑜,唐瑜回以她一個安心的眼神。 “娘,孩兒不孝!” 便聽“撲通”一聲,唐母一回頭便看見唐瑜直愣愣地跪在地上,眼神剛毅,背脊挺拔。 她趕忙上前去扶,但唐瑜不為所動。 “娘,您不答應(yīng)孩兒,孩兒便長跪不起。” 唐夫人從來都是軟心腸的人,更何況是對著自己千嬌百寵的女兒,哪有不答應(yīng)的道理,當即便一口亂答道:“好好好,你說什么娘都答應(yīng)你,地上涼,你自小身子弱,可別跪壞了。” 唐瑜一聽有戲,旋即順著唐母的手站了起來,依偎著道:“娘,孩兒已經(jīng)是朝廷的命官了,您和爹便回去吧。”話語里帶了些撒嬌的意味。 唐夫人眉頭蹙了起來,正色道:“瑜兒,不是娘不答應(yīng)你,你也知道你爹這個人……”認準的事情可是九頭牛也難拉回來的,何況是兒女婚姻這樣的大事,怕不是她能做主的。 唐瑜眼睛一轉(zhuǎn),可憐兮兮道:“娘,我知道你擔憂些什么,爹好哄得很,你便說自己患了急癥,回鄉(xiāng)才能得治。” 唐夫人未回她,只陰著個臉,陰晴不定的,唐瑜狡黠一笑,硬是擠出了兩滴眼淚,伏在唐夫人腿上嚎道:“爹揚言要打斷女兒的腿,您忍心嗎?您要不答應(yīng)我,瑜兒……瑜兒怕是只有死路一條了,瑜兒已是朝廷命官,若爹爹將女兒的身份捅了出來,到時候死的不止是阿瑜一人,怕是整個唐府都逃不了,娘,孩兒不能錯啊!” 唐夫人思慮得不多,卻也知道唐瑜女扮男裝入仕乃是欺君之罪,論罪當誅,可放任女兒在男人堆里混跡,總也不是個事啊! 因而眼一閉,心一橫咬牙切齒道:“為娘答應(yīng)你便是了!”說罷用指頭狠狠戳了戳唐瑜的小腦門:“臭丫頭,別以為娘看不出來你在想什么,娘是怕你爹意氣用事!” 唐瑜腆著臉抱了抱唐夫人道:“女兒哪里能瞞得過娘。” 唐夫人摸著唐瑜的秀發(fā),正色道:“我這一關(guān)好過,你爹那,等著挨罰吧。” 唐瑜用臉蹭了蹭唐夫人的衣角,頭埋在衣裳里面,悶悶地道:“爹要罰便任他罰去,左右女兒不過是他的一件物事。” “等你到了爹娘的這一天便自然明白了。”世事總是重復的,誰又能知道同樣的事情會不會發(fā)生在幾十年幾百年幾千年之后,時間總能帶給人另一種答案。 或許只有在那個境地的時候方才能體會到一些些當時人的感受。 ☆、有意試探 唐瑜第二日上朝時才知道顧懷興被打發(fā)去祭祀皇陵。少則三五日,多則十數(shù)天。 打發(fā)一詞,唐瑜原以為怎么也不會落在顧懷興頭上的。他是那樣的顯赫,甚至是權(quán)傾朝野,連太后亦都向著他。 事情的起因不過是因為一個女子,便是那位曾在宮中偶然一瞥的聶姑娘,現(xiàn)如今已然是聶昭儀了。 上月初五,蘭妃邀聶世清共同賞花,花賞到一半,這位聶才人突然暈了過去,據(jù)執(zhí)勤的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