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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拿最近來說吧,不知為何老是碰到窩心的事,先是見師父面紅,再是失態,自己失態就算了,每次叫菱丫辦事,菱丫居然也失態。 以前菱丫心靈手巧,花瓶必然是鮮花滿滿,桌子必然是一塵不染,魚缸必然是游魚曳動,可現在呢,做什么事都顛三倒四的,花瓶里養魚,魚缸里養花,叫她給師父送點水果,她居然送成了穗子,還是從她妝奩里掏走的。 事后,容嶼把‘穗子’交給她,清閨攤著手直瞪眼,這哪里是穗子,分明就是帶穗子的荷包好不好,菱丫不是說她送的是穗子嗎?完了完了,貼身丫鬟送荷包,這事有點玄,師父該不會懷疑她要示愛吧,這下完了,清閨又急又羞,額頭熱汗直冒。 誰知容嶼卻很平淡的道:“你的孝心,師父心領了,只是這荷包不是誰人都可以送的,拿好,以后別再犯這種常識性的錯誤!” 清閨緊緊的握著荷包,目睹師父的背影喊了聲‘師父’,容嶼一定,問:“怎么啦?”清閨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就是有種很想挽留他的沖動。 容嶼沒有說話,而是選擇離去,清閨望著他的背影悵然若失,誰知容嶼并沒有走,而是站到一棵梨花樹下吹起了塤,清閨不明白,師父的樂器千千萬,為什么唯獨鐘愛塤呢,她問過他,他說別的樂器不宜攜帶,唯有這塤既好聽,又便于攜帶,清閨半信半疑,塤,他平日里是不怎么吹的,而今天卻意外吹了起來,他到底是起了什么興致? 腳步緩緩的靠近,他不警不覺,舉著塤,依舊低沉的吹著,吹的什么曲子她也不知道,只覺得那聲音絲絲哀婉,凄涼得緊,更深一點,她從師父塤聲中讀到了無奈和愁緒,她不明白師父名揚四海,德高望重,還有什么是不開心的。 想要解釋,奈何無從解釋,心中疑惑不停的攀升,她坐在草坪上捧著腮,開始專心的聽樂曲,一直聽一直聽,一直等到塤止,她才起身拍手道:“師父,你吹的太好了,什么時候也教教我啊。” 容嶼轉過頭,冷目道:“你怎么還沒走?” “師父干嘛總趕弟子走呢?弟子想跟師父說說話,難道也不行嗎?” “有什么事,明天再說吧,為師還有事。”容嶼轉身而去,留給她一款離去的背影,清閨感覺師父好像不怎么歡迎她,就站在原地神傷了許久,原來他終是嫌棄她了,不想理她了。 清閨失魂落魄離去,離開不久,冷宮秋從梨花樹里一躍而下,為了隱秘行蹤,她今兒特地穿了一件月白色的衣衫,她手里拿著皮鞭,走路是悄悄的移步,發現沒人發現,就潛身飛到容嶼的官舍,門一關,再無蹤影。 一個小時后,有人發現菱丫倒在草坪深處…… 消息一傳出,整個府都要爆了,容嶼帶著傅泰匆匆趕到現場,清閨也匆匆趕到現場,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不敢多說一句話,容嶼蹲下身為其把脈,號完之后,他非常遺憾說:“菱丫勞累過度,已經歸天了。” “什么?這怎么可能?她打小就這么當差,從來都說不累的,怎么會勞累致死呢?一定是弄錯了,師父,你再幫她號號吧!”清閨有些心焦,她從來沒想過菱丫有一天會離開她,她才十六歲,那么年輕機靈的一個人怎么能說死就死了? “師父的醫術,難道你信不過嗎?號了兩遍,她就是勞累過度而死。”說著又囑咐小廝:“去通知菱丫的家人,叫他們過來收尸,總之,多打點些銀兩給她家人就是了!” “是!” “還有,傅泰,你去準備一方白布……” “菱丫……”清閨緩緩向她伸手,淚早就從臉頰流了下來,她真的很傷心,很舍不得她,她是她從小一塊長大的姐妹,她怎么能不說一聲就走了?她不相信她死了,她寧愿她只是睡了:“菱丫,你個懶豬,別睡了,大家都在看著呢,你起來吧?起來啊——”最后一聲‘起來吼的很大,還帶著一股絕望的情緒。 “姑娘,請節哀順變吧。”這時候,紛紛有丫鬟上來勸她。 菱丫最終還是沒有起來,她好像永遠的沉睡了,再也聽不到她的聲音,清閨接受了這個事實,掩面而泣,容嶼看她哭的你那么傷心,皺著眉,緊緊的握著拳頭…… **** 菱丫遺體被抬后,容嶼去了一個密道,密道里冷宮秋一身白衣正在喝酒,容嶼沖到她面前道:“不是讓你消除菱丫的記憶嗎?你怎么能殺了人呢?” 冷宮秋嘴唇一勾,不為所動:“想不到你也有心軟的時候。” “來府三年,我是看著她長大的,她跟清閨一樣,還只是個孩子,你怎么能……” “別拿這種話來教訓我,我還不是為了你?你以為消除一個人的記憶就那么簡單嗎?我不是神,我只是一個小小的苗女而已,蝎蠱再厲害也只能消除當天的記憶,三天以上的記憶你讓我如何消除?既然消不了,除了死,別無選擇,現在你居然來埋怨我,你怎么不想想你自己?誰讓你叫她傳密?還那么信任她的?她是個可靠的人嗎?” 容嶼收了收目光,面無表情道:“是我的失算,我也沒算到她會背叛我。” “既然是jian細,死了就死了,沒什么大不了!”冷宮秋并不知道什么內情,只聽他說有人背叛,要消除她的記憶,她也是聽吩咐行事,在她的觀念里,既然是叛徒,光失憶是不夠,這世間除了死人,誰都是靠不住的,她一斜目,發現容嶼面露哀愁,心里又開始疑神疑鬼:“你怎么不開心吶,是不是喜歡上她了?” 容嶼眸光一轉,不悅道:“不要見到一個女子就胡亂猜測,我滿身的噬心情蠱,除了你,我還能喜歡上別的女人嗎?我們注定要糾纏一生的,雖然我現在還不能愛你,但是我對你的心天地可鑒。” 冷宮秋笑了笑,漸漸的從背后抱著他:“開個玩笑而已,何必那么認真?我不相信你相信誰啊,玄卿,你知道我有多愛你嗎?為了你我愿意去死,我知道你也是愛我的,等我們取代了那個狗皇帝,我們就成親吧,可以么?” “好,到時候我會讓你做這世間最漂亮的新娘!” “有你這句話就夠了!”冷宮秋把臉靠在他的后背上,喃喃情語:“玄卿,你是我的,我不允許任何人把你從我身邊搶走,誰若是不知天高地厚,我定然讓她死無全尸。” 容嶼沒有反抗,也沒有表態,這場局他看的很透很透,他之所以變得黑白通吃,完全是因為冷宮秋的存在,離開冷宮秋,他又要變成一個單槍匹馬的人,一個人能力再大也扳不倒一國之君,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