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搗騰自己的身體。 土役將小椫放平在地,在她四周涂畫著復雜的陣法,一遍遍興致盎然地嘗試不同的方法,小椫意識模糊,喘息不斷,只覺得時而全身發痛,滿地打滾,時而如螞蟻撕咬,刺癢難耐,也不知過了多久,她仍維持著微弱的意識,土役似乎對自己陣法不是很滿意,不時重新打起精神,孜孜不倦地進行下一步嘗試。 小椫已經完全崩潰了,可那一絲靈力不從自己身上剝除,土役怎會輕易饒過她?此時此刻她已經恨不得以死了結,或是自行廢除一身靈力,免受這蝕骨銷魂任人宰割之苦。 模糊之中,她聽到一個清晰有力的聲音喝道,“住手!” 土役怔了怔,撤銷對她的禁錮。 小椫終于順了口氣,淚水從眼角不斷流下,余光瞥到一抹身影,溫煦如初陽,明亮如晴雪,令她一顆被蹂躪地皺巴巴的心終于松了下來。 第40章 既見公子 “水尹君,你怎么在這?”土役面露驚色,溫聲問道。 元牧凝眉,越過柵欄,跨入水牢中央,跪坐在小椫身邊,扶起小椫上半身,手掌貼在小椫額頭,小椫感覺到一股溫熱的靈力涌入,頓時精神恢復不少,強睜了眼,緊緊注視著眼前之人。 元牧正低頭看她,眉頭緊皺,令人忍不住想拿手指去舒開,小椫望向他的目光,如見滿池清輝,漫天星河搖曳其中,柔光款款,直教人心底也變得柔軟,仿佛之前所受的傷害無足輕重,天下間最溫柔的事物也抵不過如此。 元牧一手扶著她,一手輕輕擦去她眼角淚水,柔聲道,“你怎么樣?” 小椫微微一笑,輕輕搖頭。 元牧轉過頭對土役道,“小椫可曾做錯任何事情,為何如此待她?” 土役神色微僵,道,“她劫刑場,試圖救走沈卿,可見其與謬帝關系不淺。” 元牧目光一沉,道,“土役,炎卿審判之事,我與東靈俱不在場,如何作數?” 土役道,“人證物證俱全,沈卿也已當眾認罪,況且形勢危急,根本不容我等細思。” 元牧道,“容我細查。” 土役溫聲道,“沈卿已當眾認罪,水尹君究竟有何疑慮?” 元牧道,“事情發生時,我在嘉山受刑,尚有許多不明白的地方,有待親自查證。” 半響,土役望著元牧,嘆道,“也罷,有水尹君來細查此事,自是再穩妥不過的。” 元牧道,“只怕我有心無力,只離開了一段時日,不想五行殿中發生了這么多事。” 土役攏著袖子,徐徐道,“水尹君,不是我說你,有些事情,你本不必管的,南越的事,墨使徒的事,與你并不相干,你管的越多,只會越來越累。” 元牧只顧扶著小椫,并不答話。土役道,“眼下看來,這位聶姑娘的事,你也要管了?” 元牧淡然道,“土役既已知道,又何必再問?” 土役笑笑,望了兩人一眼,轉身離去。 小椫仍睜大雙眼望著元牧,周身疼痛早已不顧,仿佛一閉上眼,眼前之人便會消失。許久,小椫將手覆在元牧手上,貼著他不溫不涼的手,慢慢將他挪開,輕聲道,“元公子,我無大礙了。” 元牧嘴角微微揚起,道,“沒事就好。” 小椫頓覺委屈至極,明明一開始她也不想招惹是非,饒是沒有辦法眼睜睜看著炎卿死在巨斧之下,沒辦法看著失煙霞受金絲銀線穿心而死,才上了天合壇,落到如今這般地步,竟不知道該埋怨何人,只盼望著元牧能相信她,相信她與謬帝并無任何關系,相信她純良赤子之心。 元牧又拿指尖擦了擦小椫濕乎乎的眼角,皺眉道,“你可真能哭。”擦了擦又道,“不過也無妨。” 小椫笑了笑,從元牧懷中爬起來,對坐著,吸了吸鼻子,道,“元公子,此番多謝你了。” 方才土役對她動手動腳,她渾身難受,怕的要死,絕望無助,是元牧出現制止了土役,對小椫來說,此時的元牧便是天神降世,她的救命恩人,救她脫離苦海,實乃她的再造恩人。算來,今日剛好是元牧水刑結束的日子,若不是他剛巧來了,小椫此時可能已經被土役剝奪了靈力,只剩下一條什么都做不了的白狐了。 元牧道,“我剛回五行殿,海珀便跟我說了你的事情,經這么一遭,可真是委屈你了。” 小椫撇嘴道,“元公子,你可信我?” 元牧道,“我信,只是眼下五行殿分崩離析,局勢動蕩不安,我有太多事情需要顧忌。” 話雖如此,但小椫此時此刻只想離開這冰冷的水牢,再也不要回到五行殿中,再也不要見到土役、金司的面孔! 可元牧既然說信她,那接下來該如何安排她的處境,是讓她繼續待在水牢中,還是想辦法救她出去,元牧心中自然有數。 小椫心中忐忑,垂眸不語。 元牧道,“金司已率五行師使徒前往東楚皇都截殺墮魔人大軍,此戰非同小可,我打算前去支援。” 小椫目光暗沉,略為沮喪,心知元牧受刑回來,面對崩亂的局面,分身乏術,無力再在自己身上耗費精力,乃強笑道,“若在以前,這種熱鬧,我也是要湊一湊的。” 元牧淡然笑道,“你莫過于憂心,我此行離開洛水,定會安排人護你周全。” 小椫拭淚道,“別的不說,就剛才那位土役,幾乎是要了我的性命。” 元牧道,“我會跟她解釋,在這之前,你可否告訴我一些,跟你身世有關的線索?” 小椫愣住,一時不知該如何說起,說她爹娘是世外高人?可實際上她根本不知道爹娘身份、生平經歷,又該如何與他人談起? 元牧見她沉默不語,乃細心解釋道,“五行殿與青丘狐族頗有淵源,你若能提供與青丘狐族相關的線索,我想土役絕沒有膽子為難你。” 小椫搖頭嘆道,“我從未去過青丘,除了阿爹阿娘,我再沒見過其他狐族。” 元牧道,“我是。” 小椫睜大雙眼望著他,舒眉朗目,鳳眼眼角微微上挑,皓白皮膚如染霜雪,墨色長發披于肩后,一派俊逸出塵模樣,相識至今,小椫原以為自己很了解這位水尹公子,竟不知他與自己同屬一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