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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點,天天帶著蓁蓁胡鬧!” 正罵著,蓁蓁從旁處沖上來,兩三下跳到小椫肩上,腦袋蹭著小椫的脖子。小椫一手抱著琯琯,一手撫摸著蓁蓁,聽著兩只狐貍嚶嚶了幾聲,柔聲道,“阿姐也想念你們……” 阿娘給小椫熱了碗湯,小椫端著湯,聞著那久違的味道,頓時熱淚盈眶,眨巴眨巴眼睛,眼淚就掉了下來。 阿娘拿著帕子給小椫拭去眼淚,溫聲笑道,“你既然這樣舍不得離開家,為何又要跟那僧人跑?” 小椫放下湯碗,握著阿娘的手,對視著阿娘的眼神,懇切道,“阿娘,外頭烽煙四起,戰亂不斷,洪水肆虐,墮魔人大行其道,屠殺生靈,正是小椫用武之時。” 阿娘神色微變,雙唇一顫,道,“你此趟回家,正是為了跟阿爹阿娘說這事?” 小椫鄭重地點了點頭。 阿娘雙眼微微睜大,那秋水眼波中閃過詫異、無措、哀怨、纏綿和些許無奈,她低頭深思了會,又道,“你可想好了,你一個女子,孤身無靠,想要濟世,須得付出多少代價?” 如何連親人間的羈絆都無法割舍的話,還談什么濟世呢?小椫顫抖著舌頭,咬緊雙唇,唯恐讓阿娘傷心。 阿娘輕輕撫了撫小椫耳鬢碎發,苦笑道,“小椫長大了,阿娘留不住你……”阿娘笑的那般無力,好像一樹開至靡荼的繁花,輕輕一吹,便會隨風凋零。 小椫覺得自己就是這股作惡的邪風,惹得阿娘如此難過,她又羞又愧,恨不得狠狠甩自己一個巴掌,她從未見過阿娘這般神情,似乎世間沒有比這更難過的事情。 她微微一顫,想要抱住阿娘,阿娘搖頭一笑,起身便出了房間。 琯琯和蓁蓁在樓梯上圍觀了這一幕,也知道小椫鐵定心要離開家,雙雙垂喪著腦袋,回到閣樓里,神色萎靡。 阿爹打獵回來,剛放下獵物,便看到小椫呆坐在石階上,他一把拎起小椫的肩頭,又氣又笑,罵道,“臭丫頭,野哪兒了?” 小椫垂下眼,淡然道,“南河。” 阿爹難以置信地笑笑,道,“一聲不吭就敢跑,真以為我們不管你是不是?” 小椫低著頭,一聲不吭。 阿爹上下打量她一番,冷笑道,“是那和尚將你拐跑的對吧?好歹你也知道回來,也不枉我跟你阿娘一番苦找。” 小椫微抬起頭道,“阿爹,是小椫要求大師帶我走的,并非小椫被拐跑。” 阿爹哈哈笑道,“我想也是,隨便來個人就跟著跑了,這種事也只有你做得出來!” 小椫沉默不語,忽地在他面前跪下,顫聲道,“阿爹,小椫此行是來跟阿爹阿娘告別的。” 阿爹聞言一怔,神色冷峻,一字一句道,“把你剛才的話收回去。” 小椫身體一僵,低頭瞪著地面,不敢有絲毫動彈,她從沒見過阿爹用這樣的語氣跟她說話,仿佛一把劍抵在喉尖,言辭稍有不慎,便得要了她的命。 饒是如此,小椫仍一字一字顫抖著將剛才的話再說了一遍,“小椫……要跟爹娘告別。” 阿爹異常地沉默,阿娘也一聲不吭,空氣如同凝固一般,令人窒息。 忽地,地面飛沙走石,一條繩索如長蛇一般穿過小椫膝下,將小椫上下纏了好幾圈,掙扎間,繩索勒的更緊,直到小椫被捆成一卷長條,阿爹握著繩索那段,輕輕一甩,繩索這端穿過屋前那棵桂樹,纏在樹干上,另一端捆著小椫,將其懸在樹上。 小椫想要掙扎,可身體卻動不了分毫,掛在樹下晃也晃不動,欲哭無淚大喊道,“阿爹,你聽我解釋!阿爹……” 他阿爹瞪他一眼,如無數刀劍從眼神中飛出,阿爹抓了塊抹布塞在小椫嘴里,看也沒多看她一眼,扶著阿娘進了屋。 阿娘生火,阿爹燒菜,紅燒rou的味道彌漫著屋里屋外,夾雜些許煙火味,溫暖而迷人,小椫舔著油膩膩的抹布,嘴里心里一陣陣苦澀,腹中越餓越扁,那繩索便捆的越緊,風刮來,她身體便在樹下搖晃,風停下,她便一動不動,任由蚊子叮咬,蜜蜂停駐。 如此懸了一天一夜,沒人管她,直到第二天傍晚,阿爹來到樹下,背靠著樹干,磕著松子,懶懶道,“丫頭,你想通沒有?要是改變主意了,等會兒坐下和我們一起吃飯。” 小椫哼唧了兩聲,阿爹便將抹布拔出來,冷笑著看著她。 小椫動了動頜骨,下巴終于恢復知覺,她剛發出“阿爹”兩個字,便覺得嗓子干疼,吧唧吧唧嘴巴道,“小椫志在四海,能跟阿爹一樣頂天立地,既然決定要救拯救天下蒼生,就不會輕易改變主意。” 阿爹往小椫臉上丟了一把松子殼,罵道,“大言不慚,你連我的一條繩索都斗不過,還敢談天下蒼生?你欠蒼生什么?蒼生里頭,又有什么人跟你有干系?” 小椫腦海中立即浮現阿東那張晶瑩如玉的臉龐,想到她的遭遇,心中不由地酸楚。她瞪著阿爹義正言辭道,“阿爹生我養我,傳授我一身本事,難道只是為了在這山野中逍遙自樂嗎?阿爹心中放不下小椫,舍不得小椫離你們而去,小椫心里全然明白,可是阿爹,蒼生正在受苦,每天都有無辜的人死去,小椫心中不忍,日日夜夜心神不安,即便阿爹困住我一輩子,也不可能困住我的心。小椫總會想辦法離開阿爹阿娘,阿爹的幻術固然高強,小椫也會修煉,日復一日,小椫不信阿爹能困住我一輩子!” 阿爹瞪他一眼,一挑眉,一動怒,那根繩索的尾端立了起來,像刀子一樣剪了過來,甩在小椫臉上,聲音如響雷,小椫腦子一昏,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嘴里一片腥甜。 她吐出一口血水,望著阿爹昏暗的臉色,冷笑道,“阿爹既有濟世的本領,為何始終不愿意離開這深山之中?難不成阿爹是個懦夫?” 小椫話音剛落下,以為又要挨阿爹一記耳光,不料阿爹一言不發,眼神盯著遠處的山林,似有落寞,卻不過一剎,又恢復了神色,他嘴唇動了動,欲言卻止,掃了小椫一眼,便回了屋。 片刻后,屋頂冒氣炊煙,阿爹又將青菜燒的很香,燒鵝的味道引地她口水直流,小椫嘴里罵罵喋喋,不久便昏昏睡去。 第5章 家的重量 小椫還是條狐貍的時候,她阿爹就叮囑她,不準她到處亂跑,萬一被老虎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