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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賞心悅目。 此時, 他正坐在房內(nèi)唯一的黃花梨羅漢塌上, 緊閉雙眼, 有些緊張, 像要豁出去似的,說道:“來吧。” 他腳邊臥著的桂花,聽到主人忽然發(fā)出的聲音,刷地豎起了耳朵。 坐在一旁玫瑰椅上的魚令嫣,有點無語地問,“來什么?” 申錦瞬間睜開眼來,眨巴眨巴,“你不是說要幫我治療嗎, 難道不像上次一樣?” “這次咱們不做那個?” “不做?” “嗯。” 申錦心里不知為何, 有點淡淡的失望, “那要怎么治?” “頭對著我這邊躺平。” 他乖乖照做, 動作立即吸引了桂花的注意,它不由起身觀察自家主人。 “現(xiàn)在你可以閉上眼睛了,怎么舒服怎么來, 把這間屋子想像成你自己的房間,把這張羅漢塌當(dāng)成你自己的床,盡量忽視我的存在。” 申錦躺了片刻,發(fā)現(xiàn)自己完全無法忽視,又爬起來問道:“這樣到底要做什么?” 結(jié)果不瞧還好,一瞧就發(fā)現(xiàn),桂花那只沒節(jié)cao的狗,竟然不知在何時,溜到了魚令嫣身邊,而今正享受她的撫摸呢。 明明舒服的要死,還故意憋著,不發(fā)出聲響,以為這樣就能瞞過自己,真是蠢上天了,看來那天晚上的教訓(xùn),還遠(yuǎn)遠(yuǎn)不夠啊。 桂花也發(fā)現(xiàn)了主人審視的眼神,它立刻躺下來,沖申錦露出肚皮,不停地?fù)u擺著自己的肥臀,顯然是在討好。 魚令嫣趁機(jī)揉上它肚皮上的嫩rou,跟上癮似的,根本難以停下,好不容易止住,才問道:“你剛剛說什么來著,怎么起來了?” 申錦又重新躺回,再問了一遍,“咱們要做什么?” “聊聊你的人生。” “嗯......嗯?” 魚令嫣端過一旁的小桌,鋪開宣紙,執(zhí)起桌上的筆,寫下了記錄的抬頭: 永順三十六年,十一月六日,第一次談話。 “現(xiàn)在你要把所有的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我問你答,可以嗎?” “好。” “要盡可能地多說,放開你自己,我保證,你所說的每一句話,我聽到的每一言,都絕不會從我嘴中泄露出去,這是我對你的允諾,請你相信我。” “好……的。” “......很好,那咱們開始了,先介紹下你自己。” “申錦。” 他咽了下口水,繼續(xù)補充道:“我今年十一歲,出生在永順二十五年,十月十六日。” 魚令嫣的語氣滿是鼓舞,“非常好,繼續(xù)下去,不拘什么,想說什么都成,想怎么說就怎么說,我會一直在這里陪著你,認(rèn)真聽你的話。” 她的聲音雖柔,卻莫名蘊藏著一股強勁的力量,讓他不知不覺就卸下了包袱,打開了心房,說出了心聲。 他開始講起:“我祖父據(jù)說是個很有文采的人。” 何止是有才,你祖父可是天才級別的文壇巨星,國民男神有木有,全天下的讀書人都是他鐵粉有木有,讓皇帝都嫉妒的存在有木有。 “他每次教訓(xùn)完我爹,總是文思泉涌,要去書房創(chuàng)作一番,就是這樣得來的。” 等等,這樣舉國傳頌,她父親和祖父視若珍寶 、供在案己上的神作,竟然是仙才訓(xùn)熊兒子時創(chuàng)作出來的作品,有木有搞錯。 魚令嫣再次捏起桂花軟腹上的嫩rou,還加重了力道,沒想到它竟然非常受用,樂在其中,舒服地甩起了尾巴,表情特別滿足,連口水都流了下來。 “我祖母是聶將軍府的遺女,她最是溫柔 、也最疼人,我從未見她發(fā)過一次脾氣。” 祖母竟然是滿門忠烈的德義大將軍府的遺孤,真是了不得,看來申家不只是在士林擁有巨大的影響力,在武將之中,也是聲威不凡吶。 “我爹他特別有意思,一有時間,就帶著我玩。” 魚令嫣放下桂花,記下一筆,問道:“都包括何事呢?” “養(yǎng)養(yǎng)花草 、管理狗舍 、訓(xùn)馬 、打獵、登山、泛舟,他還喜歡烹飪,燒的一手好菜,對了,他還喜歡算帳。” “你也跟著一起嗎?” “父親做什么都喜歡帶著我和娘,娘有時候不喜歡,那就我和他兩人。” “你喜歡去做這些事嗎?” “嗯,非常喜歡。” 父親從小帶他接觸各種新鮮有趣的事物,給他帶來樂趣的同時,也幫他開闊了眼界和胸懷。 她刷刷落筆,繼續(xù)聆聽下去。 “只是祖父不是很喜歡,他總說已經(jīng)教廢了我爹,怎么也得把我教成才。” 大兒子對仙才到底帶來了多少心里陰影? “但他說的沒用,到底還是娘 、奶奶 、還有姑奶奶三人做主,在她們眼里,我從來都是好的,做什么都是對的。” 魚令嫣又記了下來,還有來自母性力量的全部支持和溺愛。 母親的溺愛,父親的疼愛,長輩的慈愛關(guān)懷,這樣的環(huán)境下成長的孩子,怪不得沒從自閉傾向轉(zhuǎn)成自閉癥,只是,產(chǎn)生行為障礙的原因,到底是什么呢,難道也是天生的? 魚令嫣停下筆,問起:“你可有其他的兄弟姐妹?” 這時,塌上的申錦明顯停頓了一下,皺了皺眉毛,緊了緊聲音,說道:“有個堂兄。”接下來便不肯多說了。 魚令嫣敏銳地捕捉到他的反應(yīng),她在紙上留下重點記號,然后問道:“你還記得小時候的事嗎?” 申錦點點頭。 “那你還記得,第一次發(fā)作時的情景嗎?” 申錦認(rèn)真回想起來,半響,人都冒出了汗,倏地坐了起來,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魚令嫣一眼。 桂花一下竄到主人身邊,蹭蹭他,舔舔他臉上的汗。 魚令嫣取出藤蘿小箱,把記錄好的紙張放進(jìn)去鎖起來,再把鑰匙貼身放好,然后笑著回他:“時間到了,我得去禮佛了,你這次做的很好,我們下次再談,好嗎?” 申錦平靜下來,“嗯。” 魚令嫣起身離開,又想起什么,轉(zhuǎn)過頭來,摸著自己的額角,對他道:“外面風(fēng)大,記得擦干了汗再出去。” 申錦反手推開貼上身來的桂花,看著她的背影漸漸消失,小聲喃語:“你說,我是不是挺沒用的。” “過去的事算什么,下次,我得更努力些。” 第43章 三天后, 同樣的時辰,同樣的地點,陽光依舊明媚。 桂花一進(jìn)了禪房, 就呲溜溜跑到令嫣身邊, 左蹭右蹭,求撫摸, 求擁抱。 由于它體型有些大, 魚令嫣抱不動它, 只得蹲下來摟它的脖子, 然后她竟然聞到一股魚腥味。 她吸吸鼻子, 納悶道,為何一只狗身上會有魚腥味,不過,倒怪好聞的,像是松鼠桂魚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