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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膽敢打我兒子的主意,就別怪我發瘋,誰都知道我脾氣不好。” 厲嬤嬤卻并不同意,說道:“王奶娘是咱們厲家準備的人,她畢竟是出身鄉野,身上碰巧被蟲子叮咬到,也不是不能,只要那去接她的人,咬死不認,就沒個實證。況且您還恰巧不讓王奶娘奶咱們哥兒,反而自己哺乳,正好讓嚴氏替自己辯解。這幾件事,您還是不要去硬來的好,說不定會被她反咬一口,氣沒出到,反而傷了身子。” 這下別說厲氏了,令嫣也是一肚子窩火,她難得起了脾氣,“明明都是在眼前做的,還偏不能輕易動了,我剛才還見到祖父和父親,對阿眠的疼愛和期許,取個名字都費盡心思,怎么能放任嚴氏來傷害我們阿眠呢!不行,娘不能去,我來去找他們討個理去,若是這次也放了嚴氏,下次還不知她要怎么狠毒,這人簡直防不勝防。” 說完,魚令嫣便準備下塌走人。 厲氏及時喝住她,“嫣姐兒回來,哪里要你來做,這是我與嚴氏之間的較量,你別參與進去,連累了你的名聲。” “可……” 厲氏繼續道:“我以前就不會忍,現在有了兒子,還能讓她騎在頭上?嬤嬤,給我娘送封信去,就說有人欺負她外孫,讓她滿月時多帶些人來魚家。現在我就暫且忍上幾天,先來告個狀。” 厲嬤嬤微微一愣,默默點頭應下來。 厲氏當天夜里,便把這三件事全給魚恒說了,在他面前,把嚴氏貶成了人面獸心、蛇蝎心腸、無惡不作的毒婦,把他貶成了包庇惡人的幫兇,順道還動手在他身上撒了一回氣,并聲稱,要不給個說法,以后就別想進西院的門,別想再見三少爺。 次日,難得沐休的魚恒頂著臉上新鮮的抓痕,去魚家二老那里請安,王奶娘的事,就這樣到了魚老太爺的耳里。 這次終于觸及到了他們的底線,他們不會在這時候動嚴氏的位置,而是給她施壓,先是賣了大房一些得力的下人,而后又切斷了嚴氏的財源。 魚家從此不再貼補嚴氏,而是越過她,直接供給魚令姝。 同時嚴氏唯一還在的鋪子,也惹上了官司,徹底垮了,她派去收租的家仆竟然帶著銀票跑路了,如今她唯一的收入來源,竟然是每月的月錢。 而且,二姑娘與長信侯府的婚事,之前被提到二月份辦,眼看就要備起嫁妝。 魚老太太竟然直接撂了擔子,把這筆錢全推到嚴氏身上,理直氣壯地推脫:“兒媳婦,我貼補了你那么多,你拿些出來給令嫵備嫁,總能夠的,就不從公中走了。” 嚴氏本就缺錢,長信侯府送來的彩禮,大多被她換錢使了,而今別說拿錢辦嫁妝了,她連定親的彩禮都吐不出來。 她似乎陷入艱難的處境。 連一直同她一條心的喬氏,也都覺得她被嫉妒沖昏了頭腦,做下了蠢事,翻盤無望了,只求大小姐能順利誕下太孫的子嗣。 她瞧著嚴氏還是一副淡然的模樣,不免勸道:“夫人,前兩件事也就算了,您就不該對那奶娘出手,這下可好,惹怒了老太爺,咱們的奴才被放了許多,連銀子也少了許多。二小姐的嫁妝,公中都不出了,這可是好大一筆,該怎么辦才好。” 嚴氏卻一點不擔心,回道:“長信侯府的那點丑事,別人不知,我還能不曉得,我嫂子的堂姐可就是長信侯夫人呢,他們家可輪不到挑媳婦嫁妝。” 喬氏聽著有些心驚,嫁妝可是臉面,哪個婆家能不挑? 本來以為那長信侯府的嫡子是個脾氣不好的病秧子,現在聽來,可不只是如此,二小姐以后怕是要嫁到火坑啊,她的三姑娘又該怎么辦? 嚴氏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眼里的笑,有些滲人,說道:“你不用擔心,你一直向著我,令嬈的婚事,我會讓令姝幫忙,必不會嫁的比令嫵差的。” 喬氏卻不大敢相信,她轉移了話題,問道:“您何必要為出一時之氣而做那些事呢?” 嚴氏嗤笑道:“怎么會是一時之氣,我不過在試探魚家二老的底線罷了。厲氏是有兒子,可我也有令姝,就看看他們能忍到何處。厲氏還沒生產的時候,我尚且能放肆一下,可三少爺出生后,奶娘一出問題,魚家馬上就賣了我的人,斷了我的財源。三少爺的安危,就是他們的底。我可以跟厲氏斗,卻不能動三少爺一根手指,不然,就算令姝懷了孕,他們也不會放過我,這次就是警告。” “那您以后打算怎么辦?” “不信老天爺就真這樣對我,讓我輸給處處不如我的厲氏,且先等下去,定會有轉機的。” 第23章 魚家三少爺滿月那天,大擺宴席,好不熱鬧。 厲氏的爹娘還有她三個弟弟,以及弟媳們,侄子侄女們,統共十幾口人,全趕了過來,為自家姑奶奶撐面子。 十年才生下嫡子,連娘家也覺得底氣足了。 十幾口人,硬是在西院住了幾天,期間,厲氏的老娘還有三個弟媳婦們,每日都陪著剛出月子的厲氏,把那幾個替嚴氏做事的粗使們,輪流拎到了大房正屋前,狠狠打上一頓。而后再把嚴氏從頭到尾數落了一遍,她們功夫了得,罵人不帶一個臟字,卻能讓人從頭難受到腳。 嚴氏被逼的門都不敢出,魚家那三個主子,誰都不敢出來勸一句,生怕自己招惹上身。 所以說,娘家的門檻高低,真不是最緊要的,愿不愿意為你出頭,才是頂頂重要的。武安伯府又如何,這么些年,可沒見他家正經走動幾次,擺明了瞧不上魚家,反而是嚴氏一頭熱,為了女兒的前程,還用魚家的錢財貼了娘家不少。 關鍵時候,嚴家能像厲家一樣,出來幫嚴氏出頭嗎? 兩相一比較,整個魚府都了然,誰才是不好惹的那位,誰才是真正的軟柿子。 厲氏的威嚴慢慢建立,一句話下去,沒人敢不從,嚴氏自然被比了下去。 她也終于是消停了,不再有動作,連帶整個大房正屋都冷冷清清,一片瀟然。 所以當萬姨娘大鬧時,這動靜可以說是格外突兀和明顯。 萬氏也是個能折騰的人,嚴氏那些留下的嬤嬤丫環們,費了老大勁,也沒完全治住她。 整個大房似乎都能聽見她在哭天喊地、鬼哭狼嚎。 而家生子出身也未必沒有好處,在魚府也算沾親帶故。很快,在魚老太太那里伺候的萬氏一家,也得了消息。于是一會兒功夫,魚老太太也就得知了此事。 不同厲氏那回,這次魚老太太過問了,她特地帶人去了嚴氏那里。 被壓著跪在地上的萬氏,一見到魚老太太,就像是找到了救星,猛然用力撲到魚老太太身邊,拖住她的腳,激動道:“老夫人,您可要給二姑娘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