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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爺想了半個月才取出來,肯定別有深意,難道是取自前朝名相吳衍的名諱,衍公年幼時蘆衣順母,勤奮刻苦,掌權(quán)后勵精圖治,大展宏圖,同時還寬宥待人,歷經(jīng)三朝皇帝而不倒,實(shí)乃一代人杰也。取了這名字,可不就多了一股氣勢,以后誰也不敢小瞧咱們衍哥兒。” 魚老太爺對孫女的見識還算滿意,總算給她留了面子,“令嫣說的也對,不過,我這個衍字,主要還是來自仙才申公。”他說著便朝空中拱了一手,以顯示他的尊敬。 魚恒也馬上激動起來,要不是他抱著兒子,恐怕也要跳起來,鞠個躬,拱個手,“原來取了仙才的字。” 魚令嫣有些無語,沒想到弟弟的名字,居然取自她祖父和父親的偶像,仙才——申銳。 申銳,字衍之,是文妙天下、超逸絕塵的仙才,雍朝頂尖文學(xué)家、書畫家、散文家、詩人、詞人,集大成者也。 要知道,在雍朝,可不是誰都有資格取字的,有字者,都是一代大文豪,開朝以來,統(tǒng)共也就十人有這資格。 其中,又以俊賢七才之首申衍之,最負(fù)盛名,是文學(xué)界名副其實(shí)的扛把子手。 更重要的是,他是俊賢七才之中,唯一還活著的人物,如今還不到五十,盡管不在朝為官,也從不參與政事,卻是士林清流界的精神砥柱。 而且申銳可是老申國公的兒子,出生高貴,又有大才,所以勛貴們也頗為服他。 取這名字,魚老天爺可真是對嫡孫寄予厚望,認(rèn)真道:“我身子還壯實(shí),以后衍哥兒滿了三歲,就由我來教導(dǎo)。” 魚恒自然無異議,魚老太爺也是滿腹經(jīng)綸、通今博古的八斗之才也,有他老人家親自出馬,三少爺不愁沒前途。 然后這父子倆便開始熱情討論三少爺?shù)慕逃囵B(yǎng)問題,而襁褓中的衍少爺,終于被吵醒,睜開了迷蒙的大眼,聞著聲源轉(zhuǎn)悠。 魚令嫣忙從父親手里接過弟弟,穩(wěn)穩(wěn)地抱住,跟長輩們告辭,“祖父、父親,衍哥兒醒了,怕是餓了要吃奶,我先帶他下去。” 得了允許,她轉(zhuǎn)過身,在嬤嬤丫環(huán)們的簇?fù)硐拢е艿芡鶇柺系姆坷镒呷ァ?/br> 走遠(yuǎn)了些,她溫柔地用臉頰貼住弟弟的脖頸處,俏皮地說道:“阿眠,剛才是不是又在裝睡呀?明明沒睡著,還閉的緊緊的。” 被揭露的三少爺,在jiejie懷里不停動彈,小嘴巴不斷吐著泡兒,確實(shí)是真的餓了,急著想吃呢。 阿眠是他的小名,還是魚令嫣這個jiejie提議取的,當(dāng)時是希望他好眠好睡,茁壯成長。 可誰知,小家伙不走常規(guī)路線,除了剛出生那幾天睡的熟透透,以后就沒那么好伺候了。 他尤其喜歡窩在人懷里,你安靜地抱著他,哄他睡時,他偏要先吐會兒泡泡,撓會兒臉蛋,蹬會兒小腿,自娛自樂夠了,才肯慢慢睡去。 若是你起了興致,要逗他玩耍,他卻打哈欠,瞇眼睛要睡。等你以為他已睡熟,準(zhǔn)備放下時,他又能馬上睜開眼。如此反復(fù),直到你死了放下他的心。 阿眠喜歡佯睡,且喜歡時時有人抱他,不喜歡被逗弄,這是令嫣、厲氏還有厲嬤嬤都知曉的事,三人不放心別人,輪流來照顧他。 小家伙看上去不哭不鬧,跟jiejie年幼時一樣乖巧,其實(shí)是個難伺候的小磨人精,著實(shí)費(fèi)力。 但這點(diǎn)累跟得到他的喜悅和歡愉相比,又算得什么。 令嫣換個姿勢,托住他的脖頸和小屁股,哄道:“阿眠不急,馬上就帶你去娘那里。” 回了東稍間,卻感覺到一股風(fēng)雨欲來的味道,令嫣不禁納悶,這是這么了? 厲氏一瞧兒子扭動的姿勢,就知道他餓了,緩了臉色,從女兒手里接過兒子來喂。 令嫣陪在一側(cè)小心問道:“這是怎么了?都怒著個臉。” 厲嬤嬤回道:“姐兒可記得之前選的那個王氏奶娘,她竟然真出了問題。” 魚令嫣皺起了眉頭。 “王奶娘背上不知何時長了一片紫紅斑,她自己竟也沒察覺,最近那處化了膿,人發(fā)了熱,才發(fā)現(xiàn)異常。劉嬤嬤看了,說是被桃胡蟲叮的,咬后先不發(fā)作,體內(nèi)的毒素慢慢積累,最后才顯出來。要是眠哥兒喝了她的奶,恐怕就要受苦。” 令嫣覺得奇怪,“不能啊,這王奶娘剛進(jìn)門時,劉嬤嬤可是驗(yàn)了身的,當(dāng)時確實(shí)是好的,才住了進(jìn)來,而且她是外祖家特意送來的人,家人都在外婆手里握著,不會輕易背叛了。” “王氏說,自她進(jìn)來后,平日都在自己屋子待產(chǎn),從未接觸過外人。唯一的機(jī)會,還是魚家派人去接她的時候,當(dāng)時她在車?yán)锼艘挥X,醒來后,便覺得背部有些癢,不過后來并無大礙,也沒甚在意。” 厲氏由于喂著兒子,不好折騰,不然以她的脾氣,非得跳起來掀桌子不可,她恨的咬牙切齒,說道:“沒想到她在我生產(chǎn)前故意鬧出動靜,暗地里在這種地方下功夫呢。敢害我兒,我非弄死她不可!” 第22章 阿眠吃的越來越用力,吸的人生疼,使得方才還激動著的厲氏,又馬上冷靜下來,問起厲嬤嬤道:“那兩件事可知是誰做的?” “這樣明顯的事,不過那幾個沒根性的粗使做的,我已然關(guān)押起來,想等您出了月子再處置,畢竟咱們剛得了三少爺,有些事還是要小心些,以免沖撞了他。” 厲氏輕輕撫著兒子的后背,思慮片刻后說:“就等阿眠滿月后再動人,到時候我也出了月子,做起事來也方便。” 魚令嫣耳里聽著話,眼里卻一直盯著阿眠,見他使完勁,丟出了口,繼續(xù)扭動起身子,便提醒道:“娘,阿眠吃完了一邊,該換另一頭了。” 厲氏無奈換了姿勢,調(diào)侃兒子道:“真是個能吃的,長的也快,現(xiàn)在都有些墜手。” 令嫣這才放心地抬起頭,替弟弟辯解道:“能吃能睡還不好嗎?我們阿眠吃睡都不讓人費(fèi)心,多讓人安心。” 隨即又道:“就是有人偏不讓你安穩(wěn),我很不解,為何她要這樣來做,尤其是那黑貓和黑狗血的事,那般明顯,誰不知是她做的,誰不會多加防范,誰能放了她。” 厲嬤嬤答道:“我覺得應(yīng)該是在試探。” “試探什么?” “試探魚家三位主子的反應(yīng)。咱們太太有了身孕,還生下了嫡子。而她的女兒也懷上了太孫的孩子,做了側(cè)妃。那黑貓的尸體和產(chǎn)房里的狗血,太過明顯,就像是挑釁和泄憤,咱們太太并沒中招,還平安生下了三少爺。大房的三位主子心里有數(shù),只是他們也沒隨意處置,至于這奶娘的事,還得等著看下去。” 厲氏冷哼一聲,“因?yàn)樗畠憾亲永锎е始已},便肆無忌憚,做出這些惡心人的事來。魚家聳,我可不聳,前兩件事我還可以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