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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太謝氏腳步匆匆地離席而去。因為走得太急,腳下差點(diǎn)被石子兒絆倒,踉蹌了下。 不一會兒謝氏轉(zhuǎn)了回來,行至四太太跟前和她低語了幾句。兩人就一同匆忙離開。 滿院的賓客不明所以。 五太太盧氏回頭看了眼那兩個神色緊張的嫂嫂,笑著與大家道:“大嫂有急事需要離開一下,我陪大家在花園里走走吧。”就引了眾人往府里景致最好的幾處地方去。 謝氏和四太太楊氏一路前行,徑直來到了國公爺郜老太爺?shù)脑鹤永铩?/br> 院門口有護(hù)衛(wèi)把守著。看到兩位太太,護(hù)衛(wèi)們側(cè)身讓出一條僅容一人通過的空隙,讓二人從中而過。 院子里僅有幾名護(hù)衛(wèi)在巡視,并未有仆從丫鬟。看到她們進(jìn)來,護(hù)衛(wèi)們警惕地打量了一番方才點(diǎn)頭。 這緊張的氣氛讓妯娌兩個面面相覷,因著不知道事情究竟如何而提著一顆心。 門窗緊閉。 門口守著的人抬手敲了三聲,“大太太和四太太來了。”過了半晌屋門方才從內(nèi)被打開。 進(jìn)入到屋內(nèi),看到里頭情形,楊氏忍不住輕呼出聲。 至于謝氏,雖然她已經(jīng)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也是她一開始得到消息后就命人把事情捅到國公爺這兒。可聽是一回事,真真切切看到有事另一回事。 “這、這是怎么了?”看著衣衫不整頭發(fā)散亂的穆二小姐,再看看躺在地上赤.裸的滿身鞭痕的沈五少爺,謝氏知道事情比她剛才以為的還要嚴(yán)重,聲音發(fā)緊地問屋中立著的憤怒的老人,“父親,這是怎么一回事?” 定國公郜老太爺如今年事已高,威嚴(yán)卻不減當(dāng)年。 聽了謝氏的話后,郜老太爺怒然說道:“不是你的人把他們捉起來送到我這兒來的?你倒還來問我!” 謝氏訕訕笑了笑,“兒媳這不是受到了驚嚇,不敢妄自做主嗎。只能請父親來處置了。” 郜老太爺面上怒容猶在,略點(diǎn)了點(diǎn)頭,“是給送到我這里來。”說著拿了鞭子指著躺著的那個人,“這個不識好歹的東西。竟然敢在我的府里為非作歹!” 沈年康遍體鱗傷,哀叫著告饒。 旁邊穆少媛拉了拉凌亂的衣裳,滿面淚流。 穆少媛也不知道事情怎么就成了這般樣子。 她想穿過小樹叢尋郜世良。因為郜世良和她保證過,今天一定在府里等她,所以她堅信郜家三小姐說什么父親不在的話是騙她的。 結(jié)果走到半途,那不要臉的舔著臉過來找她。她根本就不認(rèn)得對方,于是假裝有事情要做,匆匆地往里走。 男人不肯罷手,抱著她說讓她跟他回府去。 穆少媛氣極。拉扯之下,她怒吼:“我是懷寧侯府的小姐!” 那男人根本不信,繼續(xù)著手里的動作,強(qiáng)迫著她,還哈哈大笑,“一看你的衣裳就是國公府的粗使小丫鬟,還想騙我?跟你說,隨少爺我回家,吃香的喝辣的,有的是你好處。不用擔(dān)心。” 穆少媛掙扎著想要逃離。結(jié)果被他捂住口,強(qiáng)迫著拖到了旁邊無人的小屋子里…… 原本事情可能還沒那么容易被發(fā)現(xiàn)。 有個丫鬟得了管事婆子的吩咐去旁邊院子取東西,無意間經(jīng)過這兒,聽到了動靜,以為是遭了偷兒,嚇得魂飛魄散。喊了家丁拿著棍棒來捉賊,結(jié)果直接把兩個赤身裸.體的人給揪了出來。 穆少媛哭得哀戚。 這段時間,郜世子沒有主動聯(lián)系她,兩個人眼看著就要淡下來了,偏她這里出了點(diǎn)狀況。 她最近輕易不能出門,今日來尋世子爺,是想迫使他給她個名分的。 誰知居然出了這一檔子事兒,而且還暴露在了光天化日下! 郜老太爺舉著鞭子把沈年康抽得滿身是血。 沈年康嗷嗷直叫,“誰知道她真是穆二小姐啊?我看她并非黃花大閨女,想著玩玩就算,哪知道——啊啊啊你別打了。不知者無罪啊!” 穆少媛含著眼淚怒指他,“你個畜生,非要迫我,還這般狡辯!” 沈年康疼得一把鼻涕一把淚,“少爺我花叢中穿梭了多少年了,一看你就不是個安分守己的。而且你又不是沒有過男人,憑什么壞事都讓我一個人擔(dān)了!” 他這話一出來,所有人都往穆少媛這兒看。 穆少媛嚇得臉色慘白。不過,她自打光溜.溜被人堵在屋里后就臉色一直蒼白無血色,所以即使再白一點(diǎn),旁人也瞧不出來。 事到如此,穆少媛知道自己沒有退路了。而且,有些事兒等不得。如果郜世良不能給她個確定答復(fù)的話,她還不如背水一戰(zhàn),賴住沈家。 穆少媛用手掩住小腹,噗通一聲跪了下去,泣聲說道:“求老太爺做主!他、他毀了我的清白,還要反咬一口。我、我不想活了!” 說著就要往旁邊柱子上撞。 謝氏趕緊讓人攔住了她。 兩個身材粗壯的婆子一人夾著穆少媛的一邊胳膊,直接把她半拎了起來,再也無法挪動分毫。 “不想活也得等到見了自家長輩再說。”謝氏笑瞇瞇地看著她,拿著腔調(diào),“平白無故死在了國公府算怎么回事。” 郜老太爺怒指謝氏,“少說兩句吧你!” “父親可千萬別氣壞了身子,兒媳這樣說是有原因的。”謝氏朝著定國公露出個為難的表情,捏著帕子說:“不瞞您說,穆二小姐被人堵在屋里的時候,旁邊擱著的可是我們國公府丫鬟的衣裳。” 屋里的人面面相覷,誰也沒料到會是這樣一個情形。 謝氏責(zé)問穆少媛:“你口口聲聲說自己冤枉,那好,你倒是和我好好說說,你自個兒的衣裳去了哪里?” 穆少媛咬了咬嘴唇,低著頭泫然欲泣,“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想要指了沈年康把事情推到他身上,又怕這樣往后入了沈家會不好做人,最后索性掩面痛哭,泣聲道:“我哪里知道怎么回事?之前我獨(dú)自在林子里走著……” 她還沒來得及說完,外頭傳來了二太太盛氏的聲音:“大嫂可在里面?” 誰也沒料到一向不問世事的二太太會在這個時候突然出現(xiàn)。一時間屋內(nèi)鴉雀無聲,竟是都不知該如何答她。 當(dāng)先反應(yīng)過來的是定國公。 他大步走到了門口,親自拉開屋門,高大的身體遮擋著屋內(nèi)情形,問:“你可有事?” 盛氏朝他福了福身,“父親,剛才有丫鬟來稟,說是我院子里有個小丫鬟被人敲了頭暈倒在屋角,身上衣裳還被扒了。我唯恐家中有匪徒作亂,心下不安。今日賓客眾多,倘若出了事情,國公府怕是脫不了干系。因此特意來尋父親說一聲。還請您示下該如何行事為好。” 這時候謝氏也走了過來,在定國公背后說道:“弟妹說有丫鬟被敲暈了?可是個粗使丫鬟?” “正是。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