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統!” 小姑娘軟糯的聲音響起,帶著不服軟的硬氣:“我沒有!我沒偷!那玉墜是穆少爺臨分別前給我的,不是偷的!” 院子里,僅有八歲多的玲瓏和氣急敗壞的楊mama。其他孩子都在屋內,趴在窗戶邊,靜靜地往外看。 “還嘴硬。不是偷的?你一個克爹克娘的短命鬼,能有什么好東西!那分明就是我的玉墜。是你從我屋子里偷去的!” “我沒偷!”玲瓏咬著牙不讓自己哭,“我就是沒偷!穆少爺可以作證!” 左右那姓穆的少爺即刻就走,不可能再回來了,楊mama的底氣又足了些,嘿笑著說:“你有本事就讓他回來啊?!闭f罷就是一陣笑。 笑聲未止,馬蹄聲近。 楊mama側頭看過去。還沒來得及看清來人,就見面前有黑色游龍飛馳而來。 長鞭在空中打了個響,橫掃楊mama面龐。 撕裂聲起,血花飛濺。 楊mama捂著爛了的半邊臉,驚恐地尖著嗓子大叫。 穆少寧驅馬而至。 “把她拿下。”郜世修道:“送去官府。細查她這些年在撫育堂的一切行動。若是查不出,押入京中,交由大理寺查處。責令官府另擇良善之人接管這里?!?/br> 尋常案件大理寺哪肯接?一旦送過去,便成了重案要案。不死也要刮層皮下來。 楊mama尖著嗓子嘶喊:“你敢!我可是縣太爺的親侄女!” “是么?!臂佬蘼龡l斯理地整著手中長鞭,“那,就把楊縣令一起捉了吧。如有反抗——” 他勾唇淡笑,“格殺勿論?!?/br> 楊mama這才忘記了疼痛面露驚恐。 能夠這般出口張狂隨意處置朝廷命官的,天底下能有幾個?! 她突然記起來,叔父說過,知府大人前些天告誡他,欽差曾經在蜀地出現過,讓他小心著點。這些年做父母官,叔父貪了不少銀子,若是欽差大人認真查起來,莫說能不能保住頭頂烏紗了,就連這命,怕是都要交待進去。 楊mama渾身抖若篩糠。 穆少寧下馬,兩三下把她扣住,順手從地上撈了一塊破木頭塞進她口中。 “還縣太爺的侄女。”穆少寧呲著牙冷哼,“咱們在京城里辦事兒的時候,都沒人敢反抗質疑。小小縣令又算得了什么!” 飛翎衛由皇上任命,直接向皇上負責,地位非同一般。北鎮撫司專理詔獄,以欽差之名巡審各處,各地官員無不恭敬相迎。哪里還把一個心黑的惡婦放在眼中? 楊mama癱倒在地。 穆少寧押了楊mama而去。 郜世修視線掠過二人,轉向那個墻角處的孤單小身影,驅使著馬兒緩緩過去。 她的手紅腫得不成樣子,已經破了皮,若是得不到妥善治療,怕是以后都不能用了。當務之急是要盡快診治。且不能隨意碰觸。 垂眸看一眼她那孱弱的小身板,郜世修俯下.身去,修長的手指勾住她衣裳的后領,稍微用力,直接把人拎了上來,放到馬背上。 第4章 玲瓏的手傷得厲害。郜世修一路都不準她雙手用力,任由她的手臂垂在身體兩側,攬著她策馬回了小院兒。 駿馬快跑時十分顛簸。玲瓏倚靠在他懷里,卻是感到無比的安心。 努力憋了半天,還是忍不住落了淚。 她也不知道為什么。明明剛才面對楊mama的污蔑時還能忍住,現在被救出了反而不行了? 怕被發現,玲瓏下意識地在衣裳上蹭了幾下擦干眼淚。迷迷糊糊蹭完發覺不對,居然蹭在了他的身上…… 玲瓏一抽一抽地小聲道歉:“對、對不住。我不是故意的。” 郜世修原本不知道她說的是什么,低頭看了眼,有些明白過來,忍俊不禁,“沒事?!?/br> 說話間望向她的雙手,他剛剛舒展開的眉間再次擰緊。 穆少寧還沒回來。 可時間不能拖延下去了。不然玲瓏的手怕是無法痊愈。只表皮上的傷,還能用藥膏來治療。關系到筋骨,還是要尋到名醫妥善處理。 郜世修留了八名飛翎衛協助穆少寧辦妥這邊的事情,他帶了其余人往回京的路上趕。 一來為了盡快回京與太子匯合,把此次為了方家出京的事情說與他聽,另商議后續安排。再者,也是為了給玲瓏治療。 成都府有位名醫擅長此道。孟大將軍鎮守西南受重傷危及性命時就是他給治療妥當的,郜世修打算尋到他為玲瓏看傷。此人住處恰好在回京路上,快馬加鞭的話大半日功夫能到。 原本打算讓小姑娘坐馬車過去,后來考慮到時間緊急,她的手不能再拖下去,郜世修決定抱著她騎馬一路往成都府馳騁而去。 雖然也是策馬而行,但是為了小姑娘著想,速度到底比不得只有飛翎衛行進時的速度快。而且孩子禁不得累禁不得餓,時常要停下來歇一歇。因此,這天上午出發,到達老大夫那兒的時候,已經是翌日下午了。 王老大夫慈眉善目須發皆白,平日里總帶著悲天憫人的微笑。可看到玲瓏的手后,他卻收起了笑,一臉嚴肅。 郜世修平生沒有什么懼怕的事情,難得的有了緊張情緒,輕聲問:“可還有救?” 王老大夫初時沒有理睬他。 他便靜靜地立在旁邊,看老人家為小姑娘瞧傷。 小半個時辰后,老先生低嘆一聲:“還成。好好養的話,能痊愈。就是皮膚上怕是會留疤?!?/br> 郜世修暗松了口氣。拿出一瓶藥來給王老大夫,“您看這個如何?” 王老大夫初時并不知這位姓郜的公子到底是哪一位。見到這藥后,臉色頓變,上下打量了郜世修半晌,點點頭,“原來是定國公府的公子?!?/br> 郜世修略一頷首,不欲多言。他看玲瓏小臉上滿是汗,抬手給她輕輕拭去,說:“莫怕。不會有事。你放心?!?/br> 玲瓏原本一直緊繃著的神色,在聽到他這句話后,略有松緩。 她是真的非常不好過。 傷處從表皮一直深入到肌rou和筋骨里,磨得她痛不欲生。 在馬上的時候,或許是在他身邊特別安心的關系,能夠好過許多?,F在獨自躺下來,那種難受的感覺便徹底浮了上來。 玲瓏本以為這就已經到極限了。誰知敷過藥到了晚上,傷處又癢又疼才是真正難捱,難受得根本睡不著。偏偏不能抓撓,會影響到傷勢的恢復。 玲瓏翻來覆去輾轉反側,最后只能坐起來。呆呆地靜坐半晌,慢慢穿上衣裳,出了屋。 因為接連的趕路,許多消息都沒來得及去看。郜世修今晚處理密報的時間久了些,下半夜方才吹燈就寢。 需要處理的事情還很多,他和衣而臥,闔目打算小憩片刻。誰知剛剛閉上眼不久,就聽屋門邊輕微響了下,而后,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