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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人用來對付李曙和駱綾有些大材小用,可偏偏遇上了血色殘陽,注定要鎩羽而歸。 這么片刻功夫,李曙對血色殘陽的崇拜更上一層樓。 “我從不收徒。”血色殘陽拒絕的很直接。他將鐵劍往前一送,李曙額前的一縷黑發(fā)打著旋,飄落到地上。 “男兒膝下有黃金。”他的不屑之意如瀑奔流,竟是十分嫌棄李曙跪地懇請拜師的行為。 李曙渾身一僵。沒有什么,比一腔真誠被人譏諷更讓人難受的了。 “黃金不及英雄半分。”李曙執(zhí)拗地繼續(xù)跪著,磕頭的動作愈發(fā)猛烈,“天地君親師,不跪反恥。” 血色殘陽從鼻孔里溢出一聲冷哼。 砰砰砰的磕頭聲在寂靜的夜晚格外滲人。駱綾生怕李曙磕頭磕出個好歹,連拖帶拉地將他扯起來,附在他耳邊道,“欲速則不達。” 李曙眼睛一亮。從前他做夢都想不到有朝一日能見到血色殘陽,今兒可不就見著了。可見凡事都有希望,只要自己堅持不放棄。今日血色殘陽不同意收徒,他就跟著他纏著他,總有一天,血色殘陽會看到他的誠意。 不過,血色殘陽剛剛的話語到底還是刺傷李曙的心,讓他一時間有些頹然。 “大俠,多謝你的救命之恩。我會報答你的。”李曙難掩失望地說。 “小恩小惠,不足掛齒。” “那可不是……”駱綾和李曙很不滿,他們兩個的性命,怎么才是小恩小惠? 不等他們說完,羅軍抬手止住兩人的話,冷漠地說,“我每年救下的人沒有幾千也有幾百,個個都追著喊著要找我報恩,真是要命。你們真想報恩,過了今兒,就把這事兒忘了吧。” 還真是新鮮,從來只見過世人批判人忘恩負義,倒是第一次見施恩者覺得旁人報恩是天大的麻煩。 駱綾和李曙對視一眼,一時還真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他們,你們想怎么處置?”血色殘陽的劍鋒所指,是剛剛站在李曙和駱綾身后,乃至逃過一劫,沒有當場身死的老大和小四。雖說沒死,可血色殘陽的劍氣像是長眼睛似的,李曙和駱綾毫發(fā)無損,老大和小四卻幾乎只剩下最后一口氣。 “大俠,你看著辦?”這種江湖中人的紛爭,駱綾一個農家長大的姑娘哪里知道如何處置,瞧著李曙也是一臉懵懂,可偏偏血色殘陽還鄭重其事地征詢他們倆的意見,駱綾只得小心翼翼地將問題拋回去。 “恩。”血色殘陽身形如鬼魅,眨眼功夫就站到老大和小四面前,極其傲慢地看著他們說,“你們,自己動手吧。” 駱綾忍不住拿手遮住眼睛,不愿看到接下來的血腥場面。林中血腥味濃厚,腳邊是橫七豎八的尸體,駱綾深感毛骨悚然,可血色殘陽的話,意味著面前馬上又會新增兩具尸體。 老大依舊將小四護在懷中,滿臉絕望。他看看血色殘陽,看看李曙,又看看駱綾。 沒有人看到過血色殘陽的臉,可見過他的人都能清晰感覺他的情緒。比如此時,老大就察覺出血色殘陽的不耐煩。 自己死,或者被殺? 老大苦笑,他一輩子視人命如草芥,終于也輪到這一日。 他一向以雙拳兩掌縱橫江湖,這會兒他抬起右手,愛憐無比地放在小四的頭頂,只消稍稍運力,就能讓小四沒有痛苦地結束這一生。 老大閉上眼睛……他懷中的小四在那一刻像是有感應似的,也跟著閉上眼睛。 他的手在小四的頭頂輕輕一拍,小四頭一歪,整個人沒了聲息。 “雕蟲小技,也想獻丑?”血色殘陽重重地一聲冷哼,十分生氣地說。 老大眼中含淚,再在小四xue位上一拍,小四嚶嚀一聲,復又醒過來。這種假死之法,能讓人聲息全無,一向只在傳說中存在,結果還是被血色殘陽一眼看穿。 “駱小姐,小四是個心善的姑娘,你幫她求求情,好不好?我下輩子當牛做馬來報答你!”老大的目光在場中轉了圈,最后連爬帶滾地跪在駱綾面前,言辭懇切地說。 怎么求人求到自己面前來了?駱綾真是被嚇一跳,有些埋怨老大的不長眼,在場三個站著的人,明顯求血色殘陽更管用些吧? 駱綾拿開遮住眼睛的手,鼓起勇氣看地上躺著的小四。小四蒙臉的黑巾已然滑落,花容月貌的一張俏臉純凈無暇,年齡約莫和駱綾一般大小。聯(lián)想到先前金山四鬼的對話,駱綾不由想到,這其實是一個善良的姑娘,只是命運弄人,進了一個刀鋒劍雨的行當。 血色殘陽靜靜地站在原地,似將決定權徹底地交給駱綾。 駱綾滿眼疑惑地看向血色殘陽,總覺得他的一言一行大有深意。以他展現(xiàn)出來的超絕武功,老大和小四還能留著一口氣在,細想起來,十分的讓人奇怪。那么,他現(xiàn)在,會樂意看到她做出一個什么樣的決定來? 第79章 第 79 章 “你求我放過小四姑娘,那你自己呢?”駱綾偏著腦袋,好奇地問。 老大深深地看一眼慘白著臉睫毛顫動不休的小四,小四的眼中氤氳著霧氣,咬著唇同樣深深地凝視著老大。 “她活著,要我做什么都行。”老大將手掌對準自己的胸口,“只要她活著,我愿意以死謝罪。” 小四嘴中發(fā)出一聲凄厲的嗚咽,她猛地撲身而起,將老大舉著的手掌按下來,滿臉凄然地望著他。 老大伸手,拭去小四將落未落的一滴淚珠,朝著她和緩地說,“傻姑娘,沒了金山四鬼,你想過什么日子都隨你,不是挺好?” 小四不發(fā)一言,用自己的右手死死地壓住老大剛剛想要自裁的右手。她的眼睛在火把的光芒下亮的耀眼,寫滿同生同死的決絕之意。駱綾看到她空著的那只手,從腰間劃過,取下懸掛在腰側的一把小刀,悄無聲息地,她褪去刀鞘,將刀柄握在手中,隱在陰影里。 駱綾不由想到剛剛李曙擋在身前的情形。同生共死,有些人一輩子都難以遇到這樣的伙伴或者戀人。而今天,她能親身經(jīng)歷后再遇到一對男女如此深情厚誼。駱綾因為連番遭遇冷硬起來的心不由軟下來。 “罷了,殘陽大哥,我看他們有情有義,就饒他們一命,可以嗎?” “你為殺你的人求情,不知道下一次有刀架在你脖子上的時候,誰來為你求情呢?”血色殘陽淡漠地說完這句話后,發(fā)出一聲譏笑。 老大不由絕望,是他看錯了嗎?血色殘陽從來沒有打算放過他?正當他以為必死無疑的時候,卻聽駱綾說,“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說吧。還有人吃飯被噎死呢,總不能因此就不飲不食吧?” “你如果真想放過他們,也不是不行。”血色殘陽很無所謂地說。 老大和小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