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咋想?!” 鄭二嬸這番話可是算是戳中了葛萬珍的心窩子,正如鄭二嬸說的那樣,葛萬珍最cao心的還是她的三個孩,都在一個生產(chǎn)隊(duì),低頭不見抬頭見,那對狗男女真要長期住下來,那還得了,以后她們娘幾個還要不要見人了,狗男女能不要臉,他們娘幾個還要臉呢! 看葛萬珍若有所思,鄭二嬸又添了把火,低聲道,“萬珍,我可聽說了,你婆婆…就是你以前的婆婆,要伺候那女人到生產(chǎn),那女人不是快生了嘛…啥啥都給她準(zhǔn)備好了,你當(dāng)時生狗蛋,多遭罪啊,那女人趕上好時候了,能讓狗蛋他奶跟前趕后伺候…” 鄭二嬸話音剛落,葛萬珍氣得沖河里吐了口唾沫,“呸!她想撿現(xiàn)成的便宜,也要看看我如不如她意!” …… 過完中秋,秀春就照常去上學(xué)了,頭兩天,放學(xué)之后就瞧見蔣蘭花在她家炕上坐著,對她說要吃這要吃那,秀春就神煩,忍忍忍。 第三天放學(xué)回來,瞧見蔣蘭花披頭散發(fā)跟個瘋婆子似的坐在她家門口,再看孫有糧,也好不到哪兒去,臉上被抓了幾道血痕,用腳趾頭想想都知道是誰干的。 錢寡婦坐堂屋炕上唉聲嘆氣。 老地主剛放工,啥也不知道,一屁股坐在自留地的埂上抽旱煙。 秀春忍著笑,故作不解問道,“三嬸,你跟三叔這是咋啦?跟誰干仗啦?誰這么大膽子,敢打三嬸你,萬一動了胎氣小弟弟早出生了可咋整呀?” 聽秀春提起小娃娃,蔣蘭花就一肚子火,沖孫有糧道,“收拾東西,明天回城里,這破地方我是一刻都不想待了!” 除卻頭一天來吃了一塊糖餅,朝后幾天,天天高粱餅、高粱饅頭,要不然就是高粱窩窩頭,菜里一點(diǎn)油都沒有,還沒想自己動手做,發(fā)現(xiàn)家里沒有油壺。 找了一圈沒找著,問錢寡婦擱哪兒了。 錢寡婦道,“灶臺上的破碗里不是有塊紗布嗎?就是油,炒菜前擦擦鍋不就等于倒上油了?” 蔣蘭花徹底沒了脾氣,在她娘家,她兩個嫂子說話雖然難聽了些,至少燒飯還能見點(diǎn)油,有時候還能燒一頓三合面饃,在這可倒好,吃得差不說,今天她男人先前的女人還找上了門,跟她挑釁干仗,當(dāng)她懷身子好欺負(fù)是吧? 要干就干,誰怕誰! 當(dāng)初嚷著要跟他回鄉(xiāng)下的是她蔣蘭花,沒住兩天要走的還是她,瞎折騰個啥勁! 孫有糧沒好氣道,“要回你回,我不回去!” 蔣蘭花又氣又難過,嫁了人尤其是還懷了孩子,哪能像以前那樣,生個氣了孫有糧就巴巴來哄她,讓他干啥就干啥,現(xiàn)在可倒好,反正不怕她跑掉。 孫有糧不走,蔣蘭花也就嘴上嚷嚷,是不可能自己走的。 晚上秀春照例拿水煮老黃瓜來招待他們。 “春兒,你今天忘記放鹽了吧?!”孫有糧砸吧砸吧嘴,不滿。 秀春道,“家里鹽沒了,我去白天去上學(xué),你跟三嬸都在家,咋不知道抱鹽罐子去稱點(diǎn)鹽回來?” 孫有糧想也不想就道,“一斤鹽一毛多錢,不要錢的啊!” 剛說完就意識到上了秀春的當(dāng),再看他老娘,臉色已經(jīng)沉了下來,對孫有糧道,“有糧,你兩個在這住,是打算一直白住下去?春兒養(yǎng)活我就算了,還連著養(yǎng)活你兩?” 孫有糧訕笑,打馬虎眼,“哪能啊老娘,我這不是還沒把戶口轉(zhuǎn)回來,又沒了工作,等我過兩天找大哥把戶口轉(zhuǎn)回隊(duì)里,我立馬跟著出工掙工分,等到年末不就有錢分了?” 錢寡婦臉色沒好轉(zhuǎn),“那這么說,你的意思是就在這白吃白喝等過年了?花錢倒是其次,關(guān)鍵是糧食不夠,你自己去看看家里面口袋,你看看還剩多少糧食,夠吃到過年嗎?” 錢寡婦話音剛落,秀春又問道,“三叔,你跟三嬸的戶口還在城里,那你們應(yīng)該有糧票啊,一個人每月有二十七斤的糧食吧,這樣你跟三嬸加起來就有五十多斤糧,拎回來補(bǔ)貼家用也行啊。” 秀春這番話倒是提醒了錢寡婦,臉上更不快了,冷聲問孫有糧,“有糧,你人回來了,糧食呢?!” 孫有糧心里恨極了秀春的多嘴,支支吾吾不說話。 錢寡婦不由拔高了聲,“說啊!糧食呢!” “在…在蘭花娘家。” 秀春笑吟吟道,“三叔,你還挺孝順丈母娘的呀,知道把糧食留給丈母娘家。” 聽出了秀春話里的諷刺,蔣蘭花不樂意了,放下筷子道,“擱我娘家咋啦?我娘家人多,我補(bǔ)貼點(diǎn)她們還不行?再說了,我跟有糧在哪兒住了這么長時間,難道不應(yīng)該把糧食交給我娘管理?” 秀春呵呵笑,繼續(xù)道,“那三嬸你現(xiàn)在跟三叔吃我家,喝我家,就不該給我點(diǎn)補(bǔ)償?” 這頓飯吃得不歡而散,炕幾的飯菜還剩不少,秀春把剩飯菜都放到菜櫥里,明天中午繼續(xù)吃! 吃了飯,刷好鍋碗,啥事也沒有秀春也不愿去供銷社買粗鹽,不吃鹽就不吃鹽,看誰能熬過誰! 隔日,秀春再放學(xué)回來,蔣蘭花臉上多了兩道抓痕,看樣子又跟葛萬珍干仗了,秀春視而不見。 又是一天,秀春放了學(xué),蔣蘭花腦門子不知道磕到哪兒了,擦破了皮。 再是一天,秀春放學(xué)晃悠悠的往家走,想著要不要去稱點(diǎn)粗鹽回來,不吃油還可以,不吃鹽,嘴巴都快淡出了個鳥,錢寡婦和老地主也受不住這個吃法。 還沒進(jìn)家門,王滿武他女人在馬路沿自留地里鋤地,沖秀春擠眉弄眼道,“干仗了干仗了,你兩個三嬸在干仗呢。” 進(jìn)了籬笆院,乖乖,兩個女人撕打的正激烈,別看蔣蘭花柔柔弱弱的,干仗起來也不含糊,一點(diǎn)也不像快生的人,抓頭發(fā),咬耳朵… 葛萬珍多壯實(shí)的一個農(nóng)家婦,人高馬大,一個人能打?qū)O有糧跟蔣蘭花兩,劈頭蓋臉的照著兩人呼。 秀春靠籬笆墻摸進(jìn)家,任由他們在院子干仗,這幾天,天天要來一出,錢寡婦被磨的沒了脾氣,沖秀春道,“春兒呀,趕緊去喊你大伯來,讓他管管這事!” 秀春去廚房抱了鹽罐子,對錢寡婦道,“大伯這兩天去城里開會了,我大娘說他一時半會都回不來。” 秀春這話沒說假,她倒是希望孫有銀能管管,但不巧,他老人家真是去開會了,高淑芬巴不得看好戲,早知道蔣蘭花過來了,一直裝不知道,就等著看兩女人掐架。 “奶,我去稱鹽。”秀春抱了鹽罐子就往外走,同時叮囑錢寡婦道,“奶,你別靠近他們,省得傷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