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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女將軍生存手札[古穿今]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84

分卷閱讀84

    了,新社會就是好呀。”錢寡婦面露得意之色,好似總算把老地主踩在腳下了一般,深有揚眉吐氣之感。

    何鐵林呵呵笑,“你也說是新社會,哪還有長工!”

    錢寡婦被噎住了,一時不知道找啥詞來替代長工,哼了哼,沖何鐵林道,“吃了飯把鍋刷洗了,衣裳拿去河里洗下,還有自留地里的草,也給鋤了。”

    何鐵林給自己倒了一盅酒,仰頭喝下,舒服的喟嘆一口氣,只要不去那勞什子公社農田會戰基地,讓他干啥都行!

    秀春家因為住了個階級敵人,周邊鄰居經常過來串門子,順便監視下何鐵林到底有沒有在干活,最初幾天來串門子的人還挺多,時間一長,誰還有閑心管這些!

    秀春骨折的右腿外傷漸好,就是夾板一時半會都拆不下來,不過這也不影響她行動,成天單腳在屋子里外跳來跳去,她把西間收拾出來了,讓何鐵林睡西間,平時的家務活雖然何鐵林搶著要干,但秀春手腳麻利,除卻不能去河里洗衣裳,像燒飯灑掃這些活她都能干。

    隊里出工的時候,何鐵林就頂替秀春去隊里干活,雖然干的還是重活,但最起碼回來吃的舒坦睡的安穩,心理上沒有太多折磨!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就入了秋,今年中秋趕在秋忙結束之后,今年的冬小麥雖然沒像去年那樣大豐收,但按指標上交給糧站之后,還剩下些,為了讓社員們過個好節,隊里把冬小麥平分了,分攤到每人頭上約莫有十斤,秀春跟錢寡婦的冬小麥脫皮之后,足足有十五斤。

    何鐵林因為勞教,分不到細糧。

    自打革命浪潮席卷全國之后,公社領導人對勞教的壞分子也做了統一規定,出工干活那是必須的,但不會記工分,也就意味著就算終年干活到頭,也不會掙一分錢。

    口糧方面,總不能一點糧食也不分,細糧肯定是沒有了,粗糧里,像玉米和地瓜干這類偏上等的粗糧,也不會分給他們,他們分到手上的是小麥麩皮,高粱,或者米糠之類。

    秀春吃過高粱面饃,硬的像塊石頭,吞下去都拉嗓子,至于麩皮和米糠做出來的,那就更食不下咽了。

    也就只有在基建隊來檢查時,秀春家才會出現高粱面饃這類食物,還都是讓何鐵林吃,她跟錢寡婦就吃玉米面饃,有對比他們才能知道秀春是時刻在‘虐待’階級敵人。

    中秋節前一天,秀春外婆過來了,拎了些宋建國夫婦郵寄回來的東西,瓜子果脯還有件軍綠色罩衫,同時給秀春帶來個好消息,陳秋娟終于懷上了!

    秀春忙將她外婆拉上炕坐,歡喜道,“太好了,幾個月啦?”

    大媳婦總算懷上,秀春外婆樂得見口不見眼,笑著對秀春道,“頭三個月沒告訴我們,這不,四個月了建國才拍電報告訴家里這個喜訊!”

    秀春之前聽陳學功說過,說問題出在她大舅身上,治好的機會不大,幾率這樣小,可她大舅媽還是懷上了,果然好人有好報!

    秀春外婆又道,“先前他兩為了孩子,不知道去了多少醫院,吃了多少藥,就是不見效。”

    秀春道,“那是咋治好的?”

    秀春外婆道,“最后讓老中醫幾副湯藥給瞧好的!”

    說著,秀春外婆放低了聲音,對秀春耳語道,“建國來信說,他后來想去感謝那老中醫,沒想到老中醫家被抄了,說是破四舊!造孽喲!”

    破四舊秀春聽老師說過,遠的不說,就他們公社,以前香火極旺的土地廟都給燒了,古籍字畫無一幸免,沒想到連中醫都沒能躲得過。

    秀春外婆在這跟秀春嘮了一上午嗑,中午秀春要留外婆在家吃晌飯。

    秀春外婆看了看秀春的腿,心疼道,“啥時候才能好啊,害你腿折的老地主呢?!”

    秀春忙道,“老地主頂替我出工,幫我掙工分去了,我沒事,馬上就能拆開夾板走路了!”

    傷筋動骨一百天,這都三個月了,也該好了。

    聽秀春這么說,秀春外婆放心了些,錢寡婦在東間炕上納鞋底,因為宋乃娥戶口的事,這兩個老太太鬧得又不太愉快,不過秀春外婆臨走之前,還是跟錢寡婦打了聲招呼,說她要回去。

    錢寡婦也客氣的招呼一聲,留她在家吃晌飯。

    秀春杵著錢寡婦的拐棍,送外婆出去。

    眼下錢寡婦不在,秀春外婆猶豫了下,還是小聲問秀春,“春兒呀,你三叔最近有信嗎?跟家里聯系了嗎?”

    秀春搖頭,自打孫有糧跟葛萬珍離了婚,孫有糧老家算是沒了牽絆,錢寡婦這個老娘,他也沒放在心上,從未回過家,更未曾來過信。

    瞧出外婆話里有話的樣子,秀春道,“咋了外婆,是我三叔有啥事讓你轉達嗎”

    孫有糧不跟家里聯系,宋建軍倒是常給家里通信,趕上輪休了也會回來一趟。

    秀春外婆道,“這事我還是聽你二舅回來提的,你三叔犯事挨批廠里批啦,工作都沒了!”

    聞言,秀春有些訝異,忙道,“因為啥事挨批?”

    “還不是因為他二婚的事,你二舅說舉報你三叔的不是別人,是他徒弟,不知因為啥事跟你三叔結了仇怨,寫了大字報在廠里貼的到處都是,揭發你三叔還沒離婚就跟他后來的女人攪和在一塊,思想作風出了大問題,原本這事廠里人大多心知肚明,可眼下趕上時候了,正好叫有心人拿來說事,你三叔可不就倒大霉了!““那我三叔他后來…就是后來這個三嬸呢。”

    秀春外婆道,“兩個思想作風都有問題,一塊給廠里開除了!他兩都沒分到房,眼下又被廠里開除,聽說都擠在他女人的娘家住,別看住的是市里,可不比咱們鄉下寬敞,祖孫三代擠一間房,拉布簾打隔斷,晚上撒尿聲都哩哩啦啦響,想想都尷尬!”

    自打宋建軍從單位分到房,秀春外婆去過幾趟,屁大點地方,靠東墻擱宋建軍兩口子的雙人床,挨西墻擺了一張上下鋪床,大狗和二狗在上下鋪睡,老幺妞妞就跟著宋建軍兩口子睡,加上桌椅板凳鐵皮爐子,擠得不像樣,秀春外婆咋看咋不舒坦。

    在家多好,寬敞又兩趟,偏生宋建軍他媳婦一聽秀春外婆這么說還不大痛快。

    “大狗二狗再大點,上個初中或高中,等歲數到了,就弄進廠里工作,單位福利又好,制服手套香皂一概不缺,咋地也比在家對付那一畝地強!”

    樂意擠就擠吧,秀春外婆也懶得管這些,省得管多了不討喜。

    秀春外婆走后,秀春想了想,暫且還是沒將孫有糧的事跟錢寡婦說,只當自己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