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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愁,苗苗哥這是要她幫忙織毛衣?可她也不會啊。 包裹里還夾了一封信,秀春拆開看了看,通篇也沒提羊毛線的事。 把信封塞進書架上,秀春伸手摸了摸羊毛線,洋紅色的毛線,苗苗哥喜歡這種顏色的羊毛衫? 思來想去,秀春決定去問問鄭二嬸,看看她會不會織毛衣,如果會,就讓鄭二嬸教教她,苗苗哥給她寄了這么多零食,還有他說過的上海本地糕團,不就是幫他織件毛衣嘛,想學肯定能學會! 一問之下,鄭二嬸還真會!讓秀春把羊毛線拿她家,她手把手教。 “還是洋紅色的毛線!這顏色,我從來沒見過紅得這么正的顏色,春兒,想織啥樣的?圓領的還是雞心領?對開衫也行,我都會織!” 秀春記得暑假去蘭州,她和大舅媽幫苗苗哥挑了一件洋灰色圓領羊毛衫,要是再織一件套頭的,就有點重復了,想來想去,秀春還是道,“那就織一件對開衫吧!” 鄭二嬸上下打量著秀春,“春兒呀,對開衫大人穿好看,你穿的話,還是織一件圓領套頭合適!” 秀春笑了,忙道,“不是給我織,給我親戚織的?!?/br> 秀春估計了一下陳學功的身高,讓鄭二嬸按著鄭二叔能穿得上的尺寸織。 鄭二嬸愣了下,再看看手里的洋紅色毛線,想了想道,“既然是你苗苗哥穿,那扣子就用黑色,要四眼,指甲蓋那么大的,要是面皮白的,男孩穿洋紅色也好看,里面搭個白襯衫,可精神了!上回我在哪兒看到有人這么穿來著!” 接下來的日子里,秀春除了上學打獵干家務之外,又多了項織毛衣的活,好在她手不巧,但學東西快,織對開衫要先把前后兩片還有后片先全織出來,鄭二嬸說織開衫就要用平針,本來洋紅色就顏色就艷了,男孩子穿的衣裳,不能再用多余的花色,三片織好后,袖子起頭太復雜,還得鄭二嬸親自上手才行。 磕磕絆絆織了一月余,天更冷了,農村不少人已經把大棉襖拿出來穿上,覺得熱的就敞胸,這件羊毛衫除非穿里面,否則就得等明年才穿得上了。 秀春沒打岔,織好之后就趕緊給陳學功寄了過去,要是上海沒變天,那沒準寄過去了還能再外穿幾天。 織完一件開衫,還剩下一斤羊毛線,鄭二嬸道,“指定是你苗苗哥特意多稱毛線,這剩下的一斤足夠你織兩件毛衣,或者毛衣加毛褲也成,想要啥樣花色的,我來給你織!” 秀春搖搖頭,她已經有過兩件羊毛衫還有一條羊毛褲了,想到錢寡婦天一冷就渾身發疼,秀春道,“剩下的我給我奶再織一件吧,冬天讓她貼身穿,暖和!” 鄭二嬸搖搖頭,“我說話不好聽,這么漂亮的羊毛線,織出來給你奶穿,糟踐了,成成成…你想給你奶織,就給她織一件…” 農歷十月底,一場寒流來襲,上海的氣溫驟然下降了不少,大街小巷的市民們已經把冬天的衣裳都找了出來,他們冬天的衣裳可不像老農民那般,清一色的土布棉襖,長款短款的羊絨大衣,中山裝列寧裝,高低筒皮靴,羊絨圍巾,還有帽子…樣式繁多,顏色鮮艷,這座城市并未因為冬天的到來而顯得沉悶。 寒流來襲后的一周,陳學功已經套上了大衣,黑色長款,他身姿挺拔,穿起來格外好看,闊步走在校園里,惹得同齡女同志頻頻側目。 “小陳,你的包裹!”樓下宿管喊他。 陳學功止住了腳步,去宿管室取包裹,鼓鼓囊囊的一包,不知道裝了啥。 看見來信地址是澤陽市,陳學功忙拿了包裹上樓,雖然鼓鼓囊囊的一包,但拿著還挺輕,臭小孩寄給他寄的是啥玩意?肯定不會再是風干兔! 第34章 6號二更 左手抱病理書,右手拎包裹,陳學功用腳踢開了門,一陣混雜著雞蛋香的面條味撲鼻而來。 何新陽這小子,又偷摸在宿舍開小灶! 陳學功前腳進門,何新陽趕忙把門關嚴實了,生怕給宿管聞到了味道上來沒收他的柴油爐,瞧見陳學功又拎了包裹,忙道,“快點拆開看看,是不是rou,要是rou正好切點扔鍋里下面條吃!” “吃吃吃,吃不死你!” 篤定這回不是rou,陳學功拆了包裹。 何新陽端著碗筷伸個腦袋過來看,“羊絨衫!還是洋紅色!誰穿的?” 說話間,何新陽放了碗筷,把陳學功手里的羊絨衫搶過來抖開看看,顏色很艷,開衫的樣式,整整齊齊縫了一排小黑扣,顏色是女性化了些,可這尺寸,分明就是織給男人穿的! 何新陽瞪大了眼,難以置信道,“老陳,誰這么有才華,給你織了件洋紅色的羊毛衫?!” 陳學功看到第一眼時就黑了臉,眼下見何新陽臉上露出一副‘你居然好這口’的表情,臉更黑了,一把將何新陽手里的羊毛衫搶回來,扔在床上,撕開包裹里的信封,歪歪扭扭的字跡映入眼簾。 “苗苗哥,羊毛衫我跟別人學的,頭一次織,針角不平整,你別嫌棄,下回再想找人織毛衣,這種精細活讓大舅媽干最好,她最擅長…不過苗苗哥,你還是適合灰色黑色,藏青色也行,洋紅色…你再考慮考慮吧…” 陳學功給氣樂了,還考慮考慮,都織好郵寄給他了,他還考慮什么! 何新陽出去刷碗筷了,宿舍里就他一人,陳學功重新拿起羊毛衫看了看,脫掉大衣試穿了下,很合身,針角確實不平整,不過看在臭小孩頭一回跟人學,還是親手織的,穿就穿吧,顏色艷點習慣了就行。 眼看澤陽市一天比一天冷,秀春近來也不去打獵了,有時間就趕緊織羊毛褲,等織好洗了晾干,趕緊讓錢寡婦換上,讓她穿穿看合不合適。 錢寡婦嘆了口氣,眼角有點濕潤,按秀春的意思穿上了全新的羊毛褲,貼身又軟和,可比光腿穿棉褲快活多了! “奶,咱家野兔皮還有不少,我看干脆縫一床墊褥,鋪在炕上,咱們睡上去也能舒服點,剩下的就做幾副手套還有護膝。“錢寡婦笑呵呵的點頭,“好是好,就是我眼睛不好使,要不然這些活我做指定沒問題…” 秀春忙道,“這個我來想辦法!” 這么多張兔皮,秀春可不敢讓周邊鄰居做,連鄭二嬸也不行,她指定會問東問西,想來想去,秀春趕著周末,把兔皮全背到了市區,之前常去黑市賣野味,秀春已經把大街小巷轉了個遍,她記得自己曾在一條胡同里看到過裁縫店,打聽摸索了一番,總算找到了裁縫店。 裁縫木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