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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見你爸是不是!” 金國倫冷冷剮了母親一眼,金mama微顫,才緩下語氣好聲勸道:“去醫(yī)院吧,mama陪你去好不好?你這樣多難受,打個點滴能舒服很多。” 金國倫歪過一邊臉,不看母親也不應(yīng)話,一雙半睜不醒的眼黯淡無光,猶如半個死人。 金mama揪心地嘆氣,坐了一會才無言離去。不知過了多久,不知白天抑或黑夜,門又被推開,金國倫煩了,正要沖來者怒喝斥趕時發(fā)現(xiàn)進(jìn)來的人是陳雅盈。 陳雅盈小心翼翼地踏入金國倫的房間,這是她第一次走進(jìn)他的地盤,四周全是男人氣息,熏得女人臉紅耳赤。陳雅盈努力平伏失控的心跳,她走近床邊悄然坐了下來,看著床上的金國倫。她從未見過他這般虛弱,平日一副偉岸的身軀如今陷在大床里也顯得渺小無助。不過他的倔強(qiáng)依舊yingying地橫在前面,教人不敢小看這個病君。 金國倫微睜眼,望著天花板,對陳雅盈的到來無動于衷。陳雅盈不在意,柔聲道:“中心的人很關(guān)心你,希望你能早日康復(fù)。學(xué)員都記著你呢,逢人就問金sir什么時候重出江湖。”說至此,她笑了笑。 突破雅思最近在猜測金sir是否為情所困?猶記得當(dāng)時金sir在徐欣媛的逼問下間接指認(rèn)童笙是其女友,再后盛傳金sir因為童笙而首次遲到,元旦去溫泉度假時他倆光明正大的你濃我濃尚歷歷在目,可昔日甜蜜的雅思俠侶,今日童笙不來上課,金sir又請大病假,戀情疑似急轉(zhuǎn)直下,內(nèi)里蹺蹊教人直想揭秘。 潘雁旋不停向tracy打聽童笙在電話里說了什么,金sir又是怎樣的態(tài)度表情語氣。tracy把僅僅知道的如實相告后,潘雁旋就告訴陳雅盈--她機(jī)會來了! 陳雅盈對他倆關(guān)系當(dāng)然也有猜測,加上確實擔(dān)心金國倫,她便聯(lián)系金mama。金mama在電話里一頓訴苦,說兒子如何病如何難受又如何犟不愿上醫(yī)院,陳雅盈遂決定以同事身份來一趟。 見床上的金國倫不看自己也不應(yīng)話,陳雅盈挫敗地望向別處,假裝坦然地絮絮叨叨了一些閑話,再看回來,默了默,試探問:“你跟阿笙……” 蜻蜓點水,作用強(qiáng)大,金國倫開腔了:“她去中心了嗎?” 多日沒有開聲說話,嗓音雖沙啞但清晰暢順,他目光不曾離開天花板,看似在跟天花板對話。 陳雅盈微微吁氣,“她沒來過,退錢的事……她說不要了。” “嘁!” 一聲由衷的嗤笑從金國倫干涸的雙唇吐出,也不知嗤笑童笙還是自己,反正他閉上眼了,把所有心思想法與怒怨都堵住,不讓它們跑出來。 閉上眼的他渾身是拒人千里的結(jié)界,陳雅盈不敢靠近,卻敢稍為肆意地端詳他。他瘦了很多,眼窩有些深陷,鼻梁更加挺直,緊抿的雙唇蒼白得教她想舔一舔,為他畫上血色。假如陳雅盈是他女朋友,她會脫掉鞋,大無忌地爬上他的床好好摟著他,把臉埋進(jìn)他懷里,讓他高熱的體溫度給自己,助他降溫。 可惜她不是,她不能。是的那個人不在,能爬上金國倫的床的人不在。 陳雅盈垂下眉目,看著床沿輕勸:“不管你跟阿笙怎樣,你也不該拿身體開玩笑。阿姨很擔(dān)心你,該去醫(yī)院就得去。要不,我陪你去?” “你走吧。”就三個字,干干脆脆冷冷淡淡,金國倫沒再說多余的話。 聽見門開門關(guān)的聲音,金國倫才睜眼。沒一陣子藥效來了,他閉目睡了一個晚上。期間醒過幾回在床上輾轉(zhuǎn),迷糊之中他爬起床,從衣柜翻出童笙還給他的睡衣,穿上,再翻出那套床單,撐著病軀給床換上。折騰一翻重新躺回床上,仿佛童笙就在。她的氣息儲存在睡衣里床單里,再微弱,金國倫亦能捕捉到一絲一毫,這能讓他安然入睡,效果堪比藥物。 第二天,他拉開窗簾看到一地陽光,便穿好衣服戴上口罩,打的去長仁醫(yī)院。他終于肯去看醫(yī)生,金mama非常欣慰,嚷著要陪他去,但她換好衣服出來時兒子已經(jīng)走了。 金國倫不知道今天什么日期。以前他會很清楚每天是周幾,誰誰誰來上課,上回跟他們講了什么,這回的備課做好了沒。病了這幾天,他對日期失去概念。 今天應(yīng)該是醫(yī)院好生意的日子,注射室里人滿為患。金國倫隨便一個位置坐下,護(hù)士熟練地幫他扎好針,他放任不管地枕著椅背閉目養(yǎng)神。 今天也是他與童笙在k記外爭吵后的第七天,這七天他是怎樣度過的無法考究,一切似幻似真,連他都弄不清。 昏昏欲睡之際,死氣沉沉的注射室傳來不輕不重的對話聲。金國倫挑眉,敏感地睜開眼抬眸相望。他并無神經(jīng)過度,那話音聽似童笙,結(jié)果真的是童笙。 金國倫愕然,諸多想法撲著涌出來。他做夢了?她怎么在這?她也病了?她在扭擰什么?一時之間分不清是喜是憂,接著又喜憂參半。 童笙側(cè)著身站在過道,就在金國倫跟前,和護(hù)士商量著什么。護(hù)士沒好氣:“這是醫(yī)院!不是餐廳電影院,能隨你挑座位了?沒看到全注射室就剩這里空位?不坐拉倒!站著吧!” 說罷,護(hù)士兀自把吊瓶掛到金國倫對面座位的吊桿上,氣沖沖轉(zhuǎn)身走了,扔下想換座位而不得的童笙左右不是。 童笙病了,手背插著針管,但她不想坐金國倫對面! 金國倫頓即來氣,她就這么嫌他?他干什么了?不就損她幾句!至于嗎?坐他對面會死啊?!可沒惱火多久,冷靜想想,咦,她認(rèn)得他?此時的金國倫全副裝備,明星一樣戴著口罩套著連帽衫的帽子,擋去大半張臉,往那一坐,看上去不過是個身形高大的年輕男人,沒有五官供辨認(rèn)。 大概是童笙對他的身體太熟悉? 這推敲教金國倫竊喜,看到童笙委委屈屈在他對面坐下后,大喜。 金國倫拉拉帽子,趕走一切視線障礙,用狹長的眼眸玩味地盯著對面左閃右避的女人。她瘦了,本來巴掌大的臉又小了些,眼睛骨碌碌的閃爍著復(fù)雜的眸光,就是死活不看他,是不敢還是不屑?她仍然生氣,視他為仇人。 童笙直覺就是他!護(hù)士把她領(lǐng)到這座位時,她獵犬般嗅到那股屬于金國倫的味道!恍然地望向那個擋著臉的男人,那身形,那骨節(jié)分明的手,那橫在過道的長腿,不是他是誰? 化灰都認(rèn)得他! 她扁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