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倫的教學,兩人意見一致地認為--他太傲驕了!但實至名歸。 陳雅盈走過來喊了聲“蕭陽”,才與他旁邊的童笙碰見面,兩人微愣。 雖然金國倫說他與miss陳已經分手,但童笙直覺miss陳對他仍有情,所以替她可惜又憐憫。不過尷尬亦有,但復雜的想法畢竟相對較少,所以童笙主動打招呼:“miss陳,吃過了嗎?” 陳雅盈對她抱有戒心,只淺笑點頭,然后跟蕭陽交代了幾句,似是要他去幫忙干點什么活。 蕭陽走后,頗有禮教的miss陳沒立馬離開,客客氣氣地跟童笙聊了一會。 可兩個不相熟的人,交集點除了雅思就是金國倫,然而關于金國倫的不敢亂談,所以泛泛地聊完雅思之后,實在是沒什么好聊的了。正當兩人之間的空氣突然安靜下來,而陳雅盈覺得正好可以撤了的時候,偏偏童笙不合時宜地找到一個突破口,不知好壞地把她給留住了。 “那位阿姨看上去年紀很大,她也考雅思?” 陳雅盈唯有順著童笙暗指的方向望去,臉色稍變,低聲道:“那是金阿姨,阿倫的mama。” 童笙愣了愣,聽見陳雅盈問“你不認識嗎”,她搖了搖頭。 她從未見過金國倫的mama。她去他家的時候,他家里正好沒人。也許那會看過他家人合照的相片,但這么多年了,早記不住。眼前的金mama正招呼著三五成群的年輕人,童笙歪著腦袋遙望她,越望越覺得金國倫長得像她。 一個男版,一個女版,哈哈! 陳雅盈對她的回答略感意外,不覺暗喜,心情稍好了便主動多說了幾句:“金阿姨經常來中心的,這里畢竟是阿倫的心血。金叔叔又不在,她也就把這里當寄托了。” 金叔叔?金國倫的爸爸……不是已經…… 見童笙原本平靜的表情陡然驚愕,陳雅盈又意外了,試探問:“你不知道阿倫的爸爸……” 她應該是知道的。但為什么脖子一動就是搖頭?童笙不知所措,像犯了大錯一樣惶恐,生硬回答:“……聽說過……有那么回事。” 原來她不知道?陳雅盈禁住心中對她的腹誹,哀愁地嘆了口氣,以當事人的身份回憶道:“這事阿倫很自責。也是天意。” 童笙生澀問:“當時……到底怎么回事?” 見她眼里寫滿懇求,陳雅盈猶豫了下,終究拉著她移到角落,把所知道的大概講了一遍。 出事那天不僅是高考前夜,亦是金爸爸的43歲生日,金國倫特意從學校請假回家陪父親吃飯慶祝。但他當晚返校后,發現高考的準考證落家里了,他很慌,急著要父親給送過去。金爸爸因為生日高興,喝了不少酒,但兒子的準考證他不放心托交別人,便冒險開摩托車在路上跑。去的時候沒事,可送完證的回家半路就出意外了。金mama當夜不敢告訴兒子,直至三天的高考結束,金國倫回家了才知道。 童笙:“……” 伴著陳雅盈忽遠忽近忽高忽低的聲音,她好像記起了什么。高考前一天,金國倫請了假,趁晚自習的時間出去了一趟,她當時還托他在校外幫帶點什么回來著?對了,那天晚自習后,她跟鄧嘉吵架不歡而散,紅著眼回宿舍時在宿舍的樓梯過道碰上返校的金國倫。金國倫當即罵她有病,明天考試了還跟鄧嘉吵架影響心情……她當時心里腦里全是鄧嘉的狠話,壓根沒聽進金國倫的半個字,兀自難過地跑回了宿舍…… 她不知道原來那天是金爸爸的生日。金爸爸,她見過! 高三下學期,金爸爸擔心兒子學習太辛苦,便隔三差五地送湯水來。今天老雞湯的,后天豬骨湯的,變著法子給兒子進補。每每那時,金國倫就會喊上她,在食堂請她一起喝湯。 她不好意思,一般拒絕,但偶爾也接受一兩次。她會靦腆地沖金爸爸說謝謝。金爸爸手指夾著香煙,擱在嘴邊隨時抽,面孔前繞著一層白霧。他瞇著眼邊笑邊點頭,還動了動夾煙的手,敦促他們趁著熱快點喝湯,更叮囑要把湯里的湯料全部吃光。 童笙見過這位長輩,然而現在狡盡腦汁,她都想不起他的模樣!只隱約記得一團煙霧之下的朦朧五官。再用力想想,依舊記不起來。真的記不起來了。 旁邊傳來陳雅盈憐惜的聲音:“阿倫他太傷心了,知道后哭了幾天,守夜了幾天,覺都無法睡……” 童笙瞳孔一縮,眼前出現了當時聽著她在電話里抱怨高考成績的金國倫身影。他孤身而立,一聲不哼,卻默默淌淚。 那時候,高考失敗的她急需他的安慰,原來,他也急需,更加急需!可惜他當時未能安慰她,而她也沒有…… 他說“我爸死了”的時候,童笙說什么了?她什么都沒說,她直接驚呆了!只沙啞地“啊”了一聲,喉嚨就被徹底堵死。她從未應對過這樣的事情,她沒有任何經驗去處理生死,她恐懼且慌亂,發怔得不知道該怎么辦。 所以最后她竟然什么都沒有做!沒有言語上的安慰,更別提去他家吊唁。枉她還有臉找金國倫哭訴。相比起失去至親,她一個外人高考失敗又算得上什么?她怎么有臉若無其事地生活到現在?如此冷血無情,自私自利…… 童笙懊惱地捂著胸口,胸口又悶又熱,堵得慌。她捶了兩下,想直接打出個窟窿去透氣。 看到她臉容悲傷,陳雅盈既喜又怒。喜是原來童笙跟金國倫不如她想象中的親密,至少她竟然連金爸爸的事都不知道!怒是,童笙居然好意思說她高中時跟金國倫關系如何如何鐵,然而這慘事她卻一無所知,現在才一副大徹大悟的悔恨模樣,她配做朋友么? 換作陳雅盈,她必定沖上去抱著當時脆弱不堪的金國倫好好慰籍!不能做的人盼著做,能做的人卻沒做! 既然以前沒有做,那現在也別做了。 陳雅盈心思翻了翻,特意提醒:“這事你千萬別再跟阿倫與金阿姨提起了。過去這么久,他們好不容易才放下。你一提起,他們又要心痛很久。” 童笙有些想哭地望向陳雅盈,求助般呢喃:“可是我……” 她應該要彌補,鄭重其事地彌補,用力地彌補!以盡她作為好朋友該盡但晚了足足十年的義務。 陳雅盈急道:“千萬別!你也不想看到他再受刺激的樣子吧?他成年人了,懂得舒緩,現在也過得很